乌云一下子便乌乌的压下来,沉闷的雷声移来,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沈小染伫立在崭新的碑墓前,拰紧匕首,手臂上的血液随着雨水侵留而下,她嘴角勾起一抹险阴的弧度,朝着静谧的碑墓吼去:“我让你死都不能安息!”
握住匕首刮坏碑墓,疯狂着扒开坟下的泥土,把碑墓狠狠的朝山边疙瘩砸去,发泄完,潮湿的空气含氧量低下来,让沈小染的精神慢慢落入深渊,移开血液与泥土混杂的手心,阴沉的笑着。
“你这个杀人犯,我让你在地狱都不能安宁!我让你的后代永生永世都无法过上宁静的日子!”
她缩成一团,雨下得更大了,试图让雨水浇灭她无法平息的怒火。
雨停了,沈小染缓缓的站起来,不利索的走着。
待她离去,山边的疙瘩上的石头崩裂,飘出一个黑影,踪影中,他嗜血般舔着碎石上的血液,抿了抿嘴,直勾勾的眼光刺向被扒开的坟里,悠忽一声,飞到棺材里,侵蚀死人的尸体,剩下的白骨也都化成了灰。
走向莫名的卖部,不冷不热道:“给我来一瓶红牛。”
付完钱,她喝饮料的样子很像是多年的酒鬼般,踉踉跄跄的走着,举起瓶罐向下倾倒,一半的饮料几乎染上她白晢的衣着上,头发蓬乱,显得有些邋遢,迎来的却是一阵众说纷坛。
“那不是住在五里外的沈小染吗,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可不是,我听说,前一段时间有个犯人越狱了,事前不知,沈家人好心收留他,结果那个犯人就把沈家给…”大妈指手画脚的说着,做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啊?沈家人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遭受这样的痛苦,怪可怜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沈小染可是出了名的怪气,这从小,什么坏事怪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这可不,老天残忍,沈家遭受灭顶之灾,总之离她远一点为好。”
面对众人对沈家不同的舆论与看法,沈小染固然是一鼓作气朝他们刺向犀利的眼光,颇有愤怒。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她的眼神中,像是附有魔鬼般的凶恶,似无尽的黑洞,稍碰一下就会落入万丈深渊,带有血丝的眼眸,能看出她的疲惫没有一人。
拰紧瓶罐,血管暴涨,清晰得隔着层皮都能看到,缓缓的走向家里。
刚打开门,整个人都趴在床上痛哭,房间里一片狼藉,全是以她为发泄而砸坏的东西,毫无破坏痕迹的只有床前一张完整的全家照,他们微笑着,却给沈小染带来的是无尽折磨。
脑海里浮现杀人犯害死她家人的情景,血液在流淌,绝望的眼神,悲恸的声音,凄怆的杀戮,他该死!
沈小染眼眸里闪过一道尖锐的白光,眉头紧邹,直起身不假思索的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键盘嗒嗒作响,一刻也不停息。
接着,网页上出现一行黑字,锁定电脑里的字里行间,她揪了揪心,试图要把信息给刷新出来,果真如此,一排排资料尽收眼底。
姓名:陈厉禀
性别:男
年龄:57岁
工作:快递员
犯罪信息:于20XX水市兰双街一家银行抢劫罪,抢劫金额为十五万元,随后多起误杀三名男子,成杀人罪。
沈小染看着电脑里的资料,思忖中。忽如其来传来一阵敲门声,打破她的思路,随即关上电脑,拔除网线,才敢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不过二十五岁的男人,穿着一身朴素的黑衣,手里拿着一袋快餐,面貌在无光线下显得有些灰沉。
“小染你没事吧?我听说你状况很不好,所以我来看看你,不介意我进来吧?”
“进来坐吧。”语气寒气凛人
男人进来看到的则是东西稀稀拉拉的乱扔,他放下快餐,捡起地面上撕破的布娃娃,“小染,这可是你最喜欢的布娃娃。”
沈小染扯开头发上的绑带,捋成一绺一绺的,在整齐的拧在一起,简易的麻花辫,起身朝厨房走去,洗了把脸,大脑稍微清醒一会,她才蹑手蹑脚的走过来。
“逸大哥,我想搬家,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搬家了也好,至少离开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也许这样,小染就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了,一切都可以重来。
一想到这,白辰逸嘴角勾起一个夷悦的弧度,眼眸频频泛起希翼的眼光。
他掏出手机,抵在门外,跟吹毛求疵的人叙话起来。
沈小染从抽屉翻出一颗蓝宝石吊坠,这是她家族世代相传的守护吊坠,能保平安。她凝视着它,心里咬了狗尾巴草,一阵说不出的苦涩,刚暂息的眼眸又染上血丝。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妹妹,你们等着小染,小染带着你们复仇,要为你们报仇雪恨,伤害你们的人,要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