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我踏上了开往异地的火车,在那个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我漫长的求学之路。
我们是典型的工科类院校,依旧续写着阳盛阴衰的传奇。据传曾经有好事者做过统计,全学院男女比例大约为六比一,而具体到我们冶金系这个比例就远远超出了人们所能接受的程度,二十比一,这还是保守估计。不过这哥们的数字可信度有多少,就不太好说了。其实从这就可以看出雌性动物在我们这受重视的程度,至于女人就更别提了,享受的都是公主级别的待遇。
冶金系的女孩找男朋友都有一不成文的规矩必须是传说中的高富帅。女方绝对不是什么白富美,无论怎样,只要她是雌性动物就一切OK。在冶金系,证明你有能力,不是说你进入了学生会,你当了主席,你干上了团支书,任职了班委,这一切都是浮云。最主要的是看你身边是否女人,看谁的前任多,如果有谁在冶金能找好几个能拿出台面的女朋友,那劳动人民就会把他当作神一样崇拜,早晨磕头,晚上烧香。
我们的宿舍几经波折,最终定居在了一号楼B区141简称√2。宿舍还是六个人,进门左手边有两张床,是上下铺的那种;右手边也是两张,不过只有上铺,下铺的床被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张桌子,那就是我们的书桌。至于凳子,是那种很简单的木质品,就是上面一个板,下面四条腿的那种。
宿舍六个人五个是本省的剩下的那哥们来自江苏,让我们都很不解的是,偌大的江苏就找不到一个合适你的大学?我们按年龄大小排了一下,悲催的是我排到了老四的位置。老大,叫孟杰,有句话怎么说来,有志不在年高,那年高也不在海拔,这话就在我们老大身上验证了,以至于后来我们都背地里叫他小老大。老二叫刘健,江苏人,很少说话,好像是汉高祖刘邦的多少代传人还是跟他一个村或乡什么的。老三叫李彦,白白净净的,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老五叫赵飞,有点黑,很瘦,小名叫浩然,我们后来都习惯叫他耗子。老六,是我们一群人里面唯一的特长生,学的是传统武术,还在民间学习了洪氏太极,那可是三拜九叩,上过香,贡过茶,正式的门徒。除了我们六个,还有两个人,是先前没有频繁换宿舍时我们在一块的,他俩是一起来的,一个学校,一个叫孟轩,另一个叫罗睿。没想到的是他俩都比老六小,于是自然而然就成了老七,老八。
刚开始的一个月,说不清谁比谁安静,谁比谁有修养,谁比谁矜持,一个月的时间刚过,所有的妖孽都原形毕露。
“我去,今儿早晨谁没叠被子,老六是不是你?”
“赵飞,你大爷的!今儿早晨我第一个起的床,你瞎眼了,我被子你叠的?”
“嗨,真邪了门,老六都叠了谁还会没叠,是不是学生会的那帮该死的弄错了?”
我在一帮插了一句,
“等会儿,我说一句,学生会查错的可能直接为零,因为那群蛋疼的人早晨都在一号楼。从早晨六点到八点,两个小时,120分钟,将近30个人,查6层楼,而且又不是打扫卫生,是看一眼就走,如果真弄错了你说还要他们有什么用?再说了,我们刚来,他们多少也干了一年,让大三的欺负的差不多了,也该拿我们爽爽了。”
“都叫什么叫肯定是老三的!”
“为什么呢,老六?”
“我早晨去餐厅吃饭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呢,那会儿都6:20了,他能起来叠被子真是怪事!”李彦回来的时候我们问了一下,的确是他没有叠被子。于是,我们投票表决是不是让他打扫一个星期的卫生,最终结果7:1,我们完胜!我们是如此的团结,公平,公正,公开!
来到我们学校,我才发现自己是真心没有选错地方,别的不说,至少长见识是肯定的。关于这事咱还得从头说。每个学校都有不成文的惯例,当然这也包括我们这,而这个就是我们的特色,我们的金字招牌。
记得在上高中的时候每到冬天学校总非逼着我们到操场跑步,少则两圈,多则五圈,上过学的同志们对这事态度真叫一个深恶痛绝。我们大学以后一年四季都要跑操,但是到了我们这名字、频率跟方式都需要更改。在我们学校只有冬天跟春天才会跑步,其余的时间都在站操。仔细解释一下这个站操:就是说全班的人就跟跑操一样在固定的位置站好队伍,等人齐以后在那里静静站上五分钟,然后解散。这种行为不解释,无话可说。
为了告别枯燥无趣的大学生活,我们有了各自的办法。话说大学里,吃饭,睡觉,泡妞是最为正经的事情,貌似很有道理。但有时候也不能够代表全部的人,比如我还有我们宿舍的奇葩。
我不去泡妞并不是不喜欢,不感兴趣,而是没有资本。说起资本其实也没有什么,就三样,金钱、容貌、时间,悲催的是我这三样都没有。
先说银子,我的固定基金那都是没法再固定的,少一分钱都的计划一下,家里情况又不是很好,又不是官二代,也摊不上富二代,苦逼的人生我们是贫二代,所以资金的问题永远都是问题。
再说容貌的事,有人说冬天手冷脚凉的女孩上辈子是折翼的天使,那么身高171的男孩则是上辈子被上帝他老人家折断双手双脚另外还附带挑断手筋脚筋的特级残废。不是说吗,男女恋人最佳的差距在20厘米,丫的老子去哪里找一个150cm的妹子?你以为都能找到拿破仑、康德一样的吗?名人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跟其相似成度大的几乎没有,懂不懂?身高就成为一个死障,无法逾越,比太行王屋都高。至少那两座大山还有愚公那老头以及一帮子孙在日夜不停地挖掘,我的这身高去麻烦哪位爷给我拔苗助长一下?
最后是时间,说大学生没有时间纯属扯淡,这点我举双手赞同。之所以没有时间是因为我把我所有的剩余时间都奉献给了伟大的艺术。当年不是流行着一句话嘛,说睡觉是一门艺术,谁也无法阻挡我追求艺术的脚步。有过恋爱经验的过来人说,其实金钱,身高那都是浮云,只有时间才是王道。谁说的追女孩就必须要银子?银子只是刚开始追求女孩的敲门砖,身高则是在有外人时显耀的光环。时间才是两人生活的必需品,就跟你炒菜要放盐一样。
“我不会做菜!”
“我是在说做菜的问题吗,你听不懂人话吗?滚!”
下午四点半下课,晚上七点上自习,我能够充分的利用这段时间睡一觉,自习如果能不去就不去,小爷还要追求艺术呢。当初我就在心里想,以后我要是找女朋友别的不说,就一条,一定不能打扰我睡觉,不然一切免谈。同学说我活该单身一辈子。
老七老八进入了语言社,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跟着普通话测试的老师忙前忙后,丫的就是一跑腿的,那话怎么说来着,莫欺少年穷。在一年后的这个时候,这俩已经成为了语言社的社长,我们在私底下讨论说,这语言社人太少,上届的领导班子走了,只有这俩人,于是自然而然成为了社长。
老六参加社团我们后来想了一下那绝对是场阴谋。都说练习武术的人不能招惹,尤其是有过传统套路基础的,果不其然。我们走过最长的路,就是老六的套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操场上的武术社正在进行武术表演,四周围了许许多多的人。因为操场靠近工商系,女生有一大堆。女人嘛,目的很明显,不是在看表演,是在寻找台上或者人群中有没有较为出众的帅哥。老六的阴险在这个时候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台上进行的是传统套路的表演,没激情,大伙兴致都不是很高。老六跟旁边管理道具的的哥们借了把刀,上台连续三个后空翻,又异常麻利的耍了一套刀术,收势后又握刀行礼,台下疯了,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我们这群人都什么水平,见过能翻个后空翻,倒立10几秒的那都的当做大神一样膜拜,更何况是这种现场直播的。我们都在替老六紧张,在台上的老六面不改色心不跳,还笑嘻嘻的跟台下的同学们打招呼:“谢谢,您过于夸奖了,献丑了,献丑了。”
说着说着从台上下来,向我们走来。我当时跟老六说:“六啊,刚才我差点没吓死,你说你那空翻要是没整好,稍微有点失误,掉到台下跟家驹那样,我们损失多大啊?其实这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要是真的不会,上台之后又什么都不做走一圈下来,我们可跟着你倒大霉了,真心丢不起这人。你表现得很好,刚上去的时候我跟耗子说,如果上去之后你一战成功,那便是141的荣誉,如果失败了,则是141永远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