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后见到的第一个男人是陈砚。
他救了我,但对我很凶。
「老子这不养闲人,赶紧给我滚。」
「哭什么哭?你以为你哭我就能让你留下来?」
……
「算了,我这里缺个喂狗的。」
他极不情愿的留下了我。
三个月后,我家里人找上门来要把我带走。
他却从背后抱住我,声音委屈:
「你就这么不要我了吗?」
1.
陈砚咬着烟,往我手里塞了两百块钱。
「能找到车站吧?」
我摇摇头。
自从被车撞了之后,我脑子就不太好使。
他有些不耐烦,「这是我家,你还赖着不走了?」
「我,我不知道去哪。」
「随你去哪,关我屁事。」陈砚语气有点凶。
他的工友往里瞧,开玩笑道:「砚哥,这是捡了个媳妇啊。」
陈砚骂了一声,「滚。」
我不敢抬头,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哭什么哭?你以为你哭我就能让你留下来?」
我收了眼泪,肩膀一颤一颤的。
他皱着眉,最后松了口。
「算了,我这里缺个喂狗的。」
门口的狗叫了两声,向我摇着尾巴。
陈砚推开一扇破旧的门,「我有个工友回老家去了,你这段时间就住这里。」
「到时候他回来了,可别怪我不留你。」
屋子里的摆设陈旧,只有一张床。
「谢谢你收留我。」我哽咽着。
「打住,你可别又哭了。」
陈砚顿了顿,又问道:「你连叫什么都忘了?」
我点点头。
他沉思了半晌,招来他的那条狗。
「以后你帮我喂狗,就叫小黑。」
黑狗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正欢。
我死命摇头,「我不要,一点都不好听。」
「小黑怎么不好听了?没有小黑,你今晚得露宿街头。」
他说得好有道理。
我坚持着最后一丝倔强,「可它不像个人名。」
他盯着我,最后没好气道:「还挺挑,那叫小墨行吧?」
我感觉他跟黑过不去了。
只是后面这个感觉勉强像个人。
「好。」
我就这样在他破旧的出租屋住了下来。
还有了新的名字。
陈墨。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浑身起了红疹。
凌晨的时候,我叩响了他房间的门。
他皱着眉头打开门,「又怎么了?」
「我好像过敏了。」我弱弱开口。
他半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然后扫了一眼我的脖子。
「操!你怎么那么麻烦?」
没过多久,他就带我到了医院。
护士说起红疹是因为过敏了。
那个房间我不太住的惯。
他暼了我一眼,「你还挺娇气。」
吊了水之后,又开了一些药。
他有些心痛,「老子挣的钱,全花你身上了。」
我羞愧地向他保证:「你等我…等我找到我的家人,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呵。」
他干笑了一声,貌似不太相信。
「回家吧,医院我可不想来第三次了。」
陈砚第一次进医院,就是因为我出了车祸。
肇事者逃逸。
而他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我。
还花了好大一笔钱。
回到家后,他骂骂咧咧说我娇生惯养。
但又把自己的房间腾了出来。
「睡我这间,给你换了新的床单。」
他房间的味道很好闻,我很快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我被敲门声吵醒。
我打着哈欠开了门。
几个戴着安全帽的男人瞪大了眼睛看向我。
「砚哥的房里真藏了女人啊!」
「怪不得昨晚没去喝酒,原来是金屋藏娇。」
「你就是嫂子吧,嫂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