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
离洛来到卿语宫,看到诩晨正批着公文,从门口进来看到他那认真而皱眉的模样,不得感叹这感觉有所差异,他在批公文的模样完全和一个痴恋离悠的模样是两个人,犹如双生子。
他无意过来打扰诩晨批公文,内心翻滚着离悠和他那番对话甚是纠结,决定和诩晨说句话,“天君,你先把公文放一放,我想和你谈谈关于离悠的事。”
说起离悠,诩晨甚是眼睛发亮,抿嘴微笑尽在脸上特别耀眼,缓缓地站起身来,看在离洛的眼里,扑哧一笑,把竹扇敲在手心一下,似有所想的打听,“我说天君,你怎对离悠上仙这么好奇?”
诩晨好笑地看着他,“二哥不是知道吗,何必明知故问?”
离洛真想翻个白眼,耍耍纸扇,悠哉般的说道,“我说天君,你刚飞升上仙时才见过离悠一面,怎这般对她上心,还差点弄得自己内伤吐血?你可知离悠是狐帝心念念的心尖人,二哥劝劝你,收收心罢了。”
诩晨一听又是劝放弃的声音,内心不悦地瞟他一眼,似有所思的神情像是坚持自己原则,“要是二哥劝我放弃,谈何容易。”
离洛脸色更是不好看,也不知怎么劝,只好作罢,“你真把父君说的话当耳边风,父君不是说过不能招惹离悠上仙吗,你怎老是这般不死心?这四海八荒的,难道只有离悠才能入你眼?”
诩晨很坚定地回答,“不错。”
离洛无语了,摇摇头,急得原地走来走去,实在是无奈,只好放弃相劝。
虽说当年老天君身归混沌时,和他说过不要让诩晨和离悠有任何瓜葛,就算有情也要找出方法斩断诩晨对离悠的情根,不然这四海八荒全乱套了,怎对得起四海八荒对他们的期许。
诩晨垂着眼,千年以来一直反反复复想起老天君曾说过的语重心沉,他不明白老天君为何如此之说,离悠是他们龙族最重要的人,相当于救命恩人般的重要,老天君的欲言又止,怕是隐介藏形之意。
离悠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用修为试探过离悠的元神,不料她犹如凡人般的修为低得不能再低,甚至试探不出来像是被人隐去神形般的诡秘。
他曾向灵宝天尊打听过离悠的真身,不料以一句“不可说”三字来搪塞他的好奇心,和老天君一般死守隐藏之意。
他想不出所以然,脑海里莫名地出现这两个显眼的字眼:神尊。
他被自己莫名的想法给吓了一跳,难道老天君苦苦相劝是因为离悠是不可说的神尊阶品吗?
没等到他想到此处,门外突然听见天玑传达,“天君,麒麟族公主求见。”
麒麟族公主?
诩晨和离洛相视一看,不明所以地别过头来,离洛在手心敲打纸扇,“快传。”
话罢,离洛很快地站在诩晨的旁侧,看看来者何意。
麒麟族公主冰尘缓缓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这公主像是十八九岁年纪,相貌娇美却算不上倾国倾城,肤色白腻得容光照人,一身金黄色的袭衣衬托着她的清雅。相对离悠仅仅是有过之无不及之美,对于诩晨来说始终都是离悠那般绝色更是比她震憾。
诩晨不明所以地望向离洛一眼,他收到诩晨的暗示甚是开始瞟向冰尘,只听见冰尘缓缓微笑地参拜,“麒麟族公主冰尘参见天君、二殿下。”
诩晨淡淡说道,“平身。”
冰尘微微抿嘴一笑,“谢天君。”
只见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诩晨和离洛开始仔细打量着她,各自猜测冰尘的求见是为何般。
离洛比诩晨更是需要打听,心想不知是否想和诩晨联姻,眼前那貌美的女子,倒是和诩晨很是相配,若能成事倒是喜事,“不知冰尘公主有何来意?”
冰尘不喜转弯抹角,微笑回答,“求天君给冰尘赐婚,冰尘心悦九尾狐族秋狐帝君。”
诩晨和离洛同时愕然地目瞪口呆,什么?秋狐?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离洛如此听见甚是趣事,心里闹腾着好奇心。
诩晨甚是皱眉,眼前那个女子小小年纪却心悦秋狐,无数次反复细想秋狐这人有什么好,除了霸道冷峻之外,据说不近女色已是几十万年,从盘古初开时只钟情离悠一人。
冰尘何时见过秋狐,然后心悦于他?
诩晨比离洛觉得很有意思,好奇打听道,“自古秋狐帝君不喜见客,你何曾和他见过一面?”
冰尘如实回答,“不曾。”
离洛更是好奇得不得了,不曾见面却心悦于他人,这想法倒是新奇,“不曾相见,谈何心悦于他?”
她如实回答,“自古冰尘常听兄长说起秋狐帝君为百花谷血战毁仙毁魔之事,对离悠上仙甚是用情极深,此男子仅此天上有,地上无二,后是兄长所带来的秋狐丹青甚是一看,觉得他是冰尘心里的理想夫君之人,特此请天君为冰尘做主赐婚。”
诩晨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如实应答,“若是麒麟族和狐族联姻,本君做不了主。”
冰尘不敢相信地瞪大了双眼,不明所以地问道,“难道天君不同意?”
在旁侧的离洛甚是摆摆手,替诩晨解忧之意,“非也非也,公主,狐族不归天族掌管,怕是公主联姻之意,需要公主你的父君亲自上门拜访狐族帝君商讨联姻之意。”
冰尘有点失落,却不敢在诩晨他们面前任性妄为,“如此作罢,父君无意替冰尘作主。”
看着她这般失落的模样,诩晨甚是感慨,他何尝不是这般为离悠情伤?
麒麟族公主带着失落之情退场,离洛甚是叹息连连,自言自语道来,“未想狐帝也有这般情债,看来离悠上仙怕是没清静之日。”
话罢,离洛偷偷地打量诩晨,想看看这个情种诩晨会有怎样的反应。
诩晨沉默的神情尽在离洛眼前,似有所思的苦涩皱眉,他心里嘀咕着不满之意,秋狐,你这人没事在青丘国种这么多桃花做甚,分明是招惹桃花债罢了。要是你敢让本君的女神掉一滴眼泪,我不管父君曾下的死命令也会把女神困在天宫不可,让你们生死不相见。
诩晨又苦又气又恨的模样看在离洛的眼里,他自觉诩晨的表情真真有趣,看来这事越来越有趣了。
想罢,离洛不得不叹气,凤族的修寒,麒麟族的冰尘,加上这个傻傻的诩晨,这障碍可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
蜀山前院。
秋狐他们已回到青丘之国,云轩独自缓缓走近紫薇静养元神的地方,走近的步伐很是缓慢,怕惊醒虚弱的紫薇元神,刚才相见两泪行,如今他的脸上甚是连连微笑,不再是往前那般苦涩冷峻。
他知道,紫薇终究会醒,不久之日便是回到他身边,重续未了情。想到这里,他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只站在那里不再前进,远远地看着紫薇花便好,最好的温柔便是不打扰。
自从修仙上神后,他前世的记忆缓缓地回到他的神识里,他每每想起和紫薇的第一世情缘,他还是紫薇小时候溺爱的玉兔,他这一世在紫薇温柔的抚摸中度过,未想这便是他这辈子逃不掉的情。
第二世情缘,他投胎皇国亲戚,百战百胜的王爷之威严,不料微服出巡碰见魔族中人要挟,紫薇现身救出云轩,那时从他们口中得知他是紫薇的玉兔,两人相见却不知从何说起,再一次百花谷的血战,令他俩从未相守已是生死离别。
第三世情缘,便是他和紫薇目前承受的劫。
云轩在离悠到来之时便已察觉离悠的欲言又止,想必她在三生石已看到他俩的有缘无份之意,可能她的担忧便是这事。
他微笑,就算天意这般让他俩如此有缘无份,他不畏天意,就算逆行又如何,哪怕耗尽半生修为,他也要守在紫薇身旁,承受三生三世的劫难,他相信神定胜天。
望向前院满园紫薇,他心情开阔,抿嘴微笑,内心许言:紫薇,等我,等我寻到珊瑚独角兽,取出聚神石,我们一起渡三生三世的情劫感动三生石,永不分开。
鬼族。
鬼族四周满是阴森的暗,自古以来并无天明,无疑甚是寒得发怵,殊不知那已是习以为常。
曾被狐鹤一扫而空的败落都国,已渐复原型,溪叠只见宫殿已是往常这般景象,心倒是莫名想起离悠几分,他自以为自己风流成性,莫名因离悠的那张脸却断了念想,后宫一堆女人却被他怒火冲冠赶了去,不再接近他所在房间。
他不曾想过,看着那些女人的笑颜时却显现在他眼前的偏偏是忘不掉的离悠那张脸,他一火之下连喊声声滚出去,吓得那些女人花容失色,不明自己犯了什么错。
心情极是郁闷的溪叠,出来随意走走,不料碰到他的二弟洛风。
洛风为人心狠手辣,一直暗中偷偷策划想要联手邪族打击天宫那些看似不怎么厉害的角色,为自己想要得到的虚名“战神”,想要四海八荒所有上仙上神对他俯首帖耳。
宇鞅无意称霸天下,只求为子民谋安乐之地,洛风野心极大,居居一个鬼族,怎能让他称心如意,他要称霸天下,必然联合人手打败天宫这班闲神,才能一改天下归他所属。
自洛风从邪族回到鬼族后,得知鬼族被狐族的狐鹤给扫空一切,残败的宫殿令洛风气上心头,向宇鞅请求出战一平狐族。宇鞅哭笑不得地看向不知天高地厚的洛风,坚定拒绝他的来意,数落洛风该有自知之明,向狐族出战,无疑是自寻死路。
洛风自然不相信狐鹤会有如此大的能耐,他看成是宇鞅贪生怕死之徒,气得宇鞅恶骂让他滚出去,洛风心怀怨恨的离场,一出来却碰到溪叠这失魂落魄的模样。
洛风在懂事以来,早已不满宇鞅偏心于溪叠,封溪叠是鬼族太子。洛风觉得溪叠不是做大事之人,天天花天酒地,混在女人堆里,怎能振作鬼族之威风?
未想见到溪叠一面却是失魂落魄,内心甚是痛快地取笑着,“大哥,何必失魂落魄般的神不守舍,哪个女人让你如何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