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的阴殷宫。
无论白天黑夜,天空便是毫无天明的昏黑,溪叠的法力已恢复五成,每天不忘吃法丹而利用他们的灵泉加强恢复法力,静养已能恢复五成是不错。
听外面的人据说天宫的仙使已将请柬带到宇鞅的手上,近五百年后还能举办武技切磋,怕是别有用心之意,明说切磋,暗说试探,大家各怀鬼胎,想要为叛变前来个试探各族的实力罢了。
溪叠不是傻瓜,自然猜出天宫的请柬有何用意,宇鞅自觉问心无愧于心,没什么好惶恐的事情,可惜他们永远不知道,洛风因想得到“战神”这称号,打遍天下敌手,正有叛变之意,打算联合邪族直攻天宫,翻天为主,打得他们惊天动地。
虽然宇鞅没打算出席,但不出席反而对天宫不敬之意,到时算是跳入黄河洗不清,有口无凭却是解释不来已是忌讳之事。就算出席,像溪叠如今的伤情,怕是不适当,武技切磋只会让他受伤。
溪叠步入殿堂却发现宇鞅还在这里,慢慢走上前向他作缉,“父君,何事这么愁眉?”
宇鞅看着他那平静的脸,不由自主地叹气,转身随地就坐,望向他说道,“你说,本君收到请柬能不去吗?你现在的法力还没恢复好,要是参与这切磋岂不是更亏?不去吧,怕是落人把柄,唉,这两难。”
溪叠不确定秋狐会否在现场,就算秋狐没打算管这四海八荒,已是归隐的处事,难说天宫不会请他坐阵,想到自己这身伤是拜他所赐,心里总有无名火上升,但不想宇鞅丢脸。
想到离洛这人好胜,于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父君,不如让洛风去,反正切磋这事,洛风更是欢喜。”
宇鞅一听更是火爆脾气,恶狠狠地瞪着溪叠一眼,“他没惹祸已算好事,还让他去,本君看他死了几回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别连累我们鬼族的子民已算不错了。”
溪叠深深作缉,语气心重地说出心里想法,“父君,孩儿觉得洛风去是合适不过了,洛风从小自视甚高,爱惹事本是他的性情,争取‘战神’这称号,是他的追求。不如让他去切磋,要是赢了是我们的光荣,要是输了也算教训他这些年来的不争气。”
宇鞅不明所以地瞪他一眼,口气颇为不满,“你已是如此伤成这般,怎能任由他胡闹?”
溪叠深深作缉,体现他十分礼仪,慢悠悠地应答,“父君,勿必担心,我信洛风会顾及大全。”
罢了,宇鞅一语沉默地负手而立,思考再三再做决定是否让洛风应邀。
森谷。
狐鹤因云轩需要宁神草一事而前往找多年不见的小仙兽,他从上空降下,来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森谷,满满是森林的诡异迷幻,凡人一旦闯入倒是无回头路,已困死在里面,因此狐鹤觉得小仙兽藏身于此也算是安全,但常碰到蛇妖、蜘蛛精已是危机埋伏,怎说还是不安全。
狐鹤的出现,引起很多妖怪的窥视,难得多年毫无生物的迹象,突然出现这个不怕死的狐鹤在那里,他们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灵兽,并不知道他是远古神宠,任何普通的妖怪是近他不得,伤不了丝毫。
狐鹤走一步便能察觉危机重重,心里哭笑不得地念着:小仙兽,难为你藏身在这么个地方,难怪你常说没有个安身之所,我先解决这些不知轻重的妖怪,我再带你离开,到蜀山的后山生活吧。
想到这里,那个忍不住想要出手捉狐鹤的半人蛇妖一下子向他展开攻击,化为人形的狐鹤可不是好惹的神宠,他眼明手快地跃身一跳,躲开了半人蛇妖的直线冲击,他一回头发现自己的猎物躲过一劫,恼羞成怒转回身,继续向狐鹤冲击。
狐鹤依然躲过半人蛇妖冲上前的一抓,抓不到狐鹤的少年般的身型,狐鹤像是喜欢寻他开心般的耍闹,激起半人蛇妖的怒火冲天,开始集中内力从嘴里向他喷出火焰,狐鹤一见情况不妙,开始运用他自身的法力,一招冰封硬生生定住了他。
狐鹤不屑地走上前,眼睛直直地看着丑陋无比的半人蛇妖,心里一阵哀怨,“天啊,这么丑的蛇妖,你怎能活得这么命长,不行,我不得留你在这四海八荒的,要是你跑出凡间吓死我家主人就不好了。”
话罢,他很任性地往自己冰封的雕像点了一下,慢慢地,冰雕已裂成碎片,半人蛇妖就这么被弄死了,他很是满意地点头,自言自语道,“嗯,终于解决了这妖兽,好吧,找小仙兽去。”
其实狐鹤故意这么做,无非是想要做给一直在旁观他们打闹的那些妖兽,知道狐鹤不是好惹之神宠,纷纷吓得不敢现身,大气也不敢呼一下,他的修为恶狠狠地秒杀了现场每一个妖兽啊!
狐鹤左看右看都没找到小仙兽的藏身之所,他绕绕头,骨碌碌的眼睛望向森谷每个角落都没发现小仙兽的藏身之所,心里念着:真奇怪,这个小仙兽跑哪去躲起来了?
他气得就地坐了起来,两手交叉于胸前,嘀嘀咕咕着,“要是让我找到你,非要好好捉弄你不可。”
话音一落,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到对面诺大的那颗树,他眼前一亮,他终于看到小仙兽头顶上的那朵宁神草了。
狐鹤心情愉快地走上前,瞧他藏成这样,不被敌人发现才叫神了。
他诡异一笑,伸手拔出那颗宁神草,把整个小仙兽从土里拔了出来,疼得他哇哇大叫,“谁……谁……谁拔我的宁神草,我要你好看!”
狐鹤噗哧一笑,这么多年,小仙兽还是这么可爱的圆滚滚身型,狐鹤嘻嘻哈哈地说,“我啊,我敢拔,谁叫你藏得这么明显,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
小仙兽一听熟悉的声音,他瞪大眼睛地往上一看,哎哟,老朋友来了,微微生气地说,“臭狐鹤,快放我下来,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莫不成你想要我头上的那颗宁神草?”
狐鹤把他慢慢地放在地上,随地就坐点着头,“不错,我真需要这颗宁神草。”
小仙兽半信半疑地摸摸自己的宁神草,生怕它突然被狐鹤毁得不像样,“我看你的元神没什么大碍,你要它干嘛?”
狐鹤摇摇头,应答道,“当然不是我。喂,你那时说的话算不算数,你说只要有个安全地方生活下来,哪怕对方要宁神草都能交换?”
小仙兽眼前一亮,那笑可像是小朋友拿到玩具那般,“绝对是真的,你是不是帮我找到好地方了?”
狐鹤很坚定地点头,“不错,就在蜀山。”
小仙兽一听是蜀山,这个吸引力实在是太大了,据说蜀山是适合修仙的风水之地,他怎会带小仙兽去那个地方住,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的要带我去蜀山?不骗人?听说这地是风水之地。”
狐鹤笑得很可爱,点点头回答,“我不骗你,但云轩上神有个条件,就是要你头顶那颗宁神草。”
小仙兽点头如剁蒜般地快,“我给,我给,只要我能在蜀山住下来,要多少颗都没问题!”
狐鹤笑了,马上站起身来,现出原型,回头对小仙兽说,“好,你上来,我们走吧,去蜀山。”
蜀山。
狐鹤带着小仙兽来到蜀山的山下,蜀山的龙气压抑得他无法飞上去,他只能慢慢地抱着小仙兽往上走阶梯,在怀里的小仙兽甚是好奇得不得了,看着蜀山独特的风景,他轻轻捏自己的脸,他怕做梦,感觉到疼就不是梦,它盼了这么久终于能住在蜀山,想必它一定要花很多时间像狐鹤那般修炼成人形。
小仙兽一路上说说停停,惹得狐鹤哭笑不得,看来带小仙兽上蜀山是对的,瞧它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没修炼成人形,狐鹤在秋狐的身边早就修炼成功了。
狐鹤打趣地问道,“我说你算是摊上命好,瞧瞧你在森谷没修炼成人,天天躲着那些妖兽,不得安生,这下子带你去蜀山住下来,好好沾沾这龙气,早日修炼成人形。”
小仙兽兴奋得低嚷,“那是自然,我定要借着宝地好好修炼。”
好不容易来到跟着蜀山的弟子来到大殿堂外,大师兄千城走上前一看狐鹤怀里的小仙兽,只见它有点怯怯地瞅着他一眼,很快埋起头来不敢看,小仙兽还是有点怯生。
千城微微笑着,“狐鹤兄弟,这个灵兽甚是可爱,怎是怕生了?”
狐鹤哭笑不得地把小仙兽抬起头面对着千城,结果小仙兽用圆滚滚的小手掩住眼睛不敢看着千城,“这个就是主人要我找来的小仙兽,云轩上神要的宁神草就是它头上的那颗。”
千城一看就是欢喜,赶紧伸出手把小仙兽抱着,千城打量着小仙兽,用打趣的口吻和它说,“你这个小仙兽怎这么害羞了,你是小女孩吗?”
小仙兽一听就着急了,两只手放了下来,一见千城的容颜,哼哼地说道,“我是男的!我是男的!”
千城噗哧一笑,“那就不要害羞,好好像个男子汉吧。”
这时迟,那时快,云轩在房中阅书自然是察觉到有客人到来,于是合上书籍来到大殿堂,只身来到时却见到一堆弟子围成圆圈,像是蹲下来打趣着小动物般的欢愉,而且看到狐鹤在那里笑着闹着,心里大概猜出三分,云轩心喜藏于心,慢慢地走上前。
千城察觉到云轩的走近,很快带着各弟子向云轩拜安,“师傅。”
这时,小小的小仙兽站在那里,和云轩对上视线,它还是有点小怕地躲在狐鹤身后抱着他的腿,云轩笑了,抬起头来看着狐鹤说道,“狐鹤兄弟,想必这就是头上长一颗宁神草的小仙兽吧。”
狐鹤作缉行礼地回答,“是的,云轩上神,这就是灵神兽。”
小仙兽忍不住地扯着狐鹤的裤子,半信半疑地嘀咕着,“狐鹤,他……他真的是云轩上神吗?他……他怎么看起来像个学院书生呢?他……他这身形能提得起轩辕剑吗?”
在场的各子弟一听,愣了一下,个个假装咳嗽得很,提醒小仙兽不能这么说,小仙兽慌了,脸红地把头低得再不能低,一低就趴地上了,“对……对不起,云轩上神。”
狐鹤忍笑着,这一忍真真是委屈了他,云轩更是愕然,很快抿嘴一笑,“无妨。千城,把小仙兽安排在后山住下来吧,那里风水极好,适合小仙兽居住。”
小仙兽一听,回想着那些年在森谷左躲右避,听着云轩这么安排,感慨涌上心头,眼睛汪汪地大哭起来,把眼泪左擦右擦的可爱模样尽在他们的眼里,“呜呜呜哇……终于有人收留我了……呜呜呜……我再……也不用受怕了……”
它这么一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狐鹤倒是笑着摇摇头,云轩更是错愕,好半天才醒过神来而笑了,站在云轩后面的那群弟子,更是兴奋地走上前,左抱右抱着小仙兽,取笑般地说它一点儿不像个小男孩,这氛围融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