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月亮的光辉渐渐淡了下来。
看起来天亮了。
东方羽看了看身旁的段海凡,思考了一会:“大叔我拜你为师吧。”
“什么”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咚,一声,东方羽便朝着段海凡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段海凡将东方羽扶了起来:“唉,你这是何必,既然你行了跪礼,我也就不得不收你了。”
“我段海凡,今日收徒东方羽,从今以后不再收徒,如意违背,天地不容。”段海凡指这天,发誓道。
累了一夜的刘龙回到了被烧的不成样子,众人合伙整理了近半日才弄好的天涯阁,心情始终难以平静。他在书房里踱来踱去,脑里疼疼的。他反反复复在脑里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呢?可又象一团乱麻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这时一个女佣送来了一杯茶水,刘龙接过了茶水一饮而进,然后把茶杯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茶杯顿时粉碎。
女佣吓得呆在了那里,片刻才回过神来赶紧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这次对刘龙来说受的打击太大了,他从来没有感觉到有如此 的狼狈,自己轻功号称绝世无双,没想到连一个宵小之辈都未能追上,这要是传出去让他如何不让江湖人士耻笑。
这次刘龙的面子确实是丢得太大了,自己今日才发现自己显得那样的渺小和无能。
刘龙坐了下来,伸手向怀里摸去,不觉:“咦!东西哪去了?”东摸西摸,只摸出来一张纸条来,打开一看,上面写道“物归原主”。
“终日打雁,没想到今日让雁逐了眼睛!”刘龙把昨晚遇到的每一个情节都过了一片,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哪里丢了,要说的话,就只有昨晚上自己追的那人,只是他一直在逃离,何时能近身自己。
刘龙随手拿了纸笔,画了起来。
刘龙连续照此画了十来张道,从中掏出一副道:“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是忘掉了他的身份。”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段无尘早已是回到了天涯阁。见到自己父亲收了一个关门弟子后非常高兴,这样自己就能出去习武了,因此是和东方羽非常的好。
东方羽看了看身边的段无尘:“段兄,跟你商量个事呗?”
“ 说吧!什么事?”
“ 我们这么投缘,可不可以高攀你,结成异姓兄弟?”
段无尘迟疑了一会道:“求之不得!”段无尘不得不说,东方羽来的太是时候了,既然他要和自己结拜,那么就和结拜。 自己父亲一天天嚷嚷着要自己继承他的衣钵,这难得有一个人喜欢唱戏,而且还拜了师。
虽然自己父亲不太愿意将这些传于外人,但是只要自己和他 结拜了,那不就是亲兄弟了。东方羽来继承衣钵,自己就可以习武了。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并排跪了下来齐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
“段无尘”
“ 东方羽”
“自愿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结拜完后,自然是要分大小,段无尘要十八岁,要长东方羽一岁,自然段无尘是兄长。
礼毕。
段无尘取下了腰间玉佩将它一分为二赠与东方羽作为见面礼。
东方羽接过那玉佩一看,这是玉佩晶莹剔透,温润光滑,没有一点瑕疵,呈现出隐隐碧光,上面刻有三个让人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到其中含着的绵绵悲伤绝望之情的蝇头小字:“离仇恨”
“段兄,我不能收!这玉佩实在是太名贵了,我东方羽不敢接这个礼!看看这块玉佩必定不是普通之物。”东方羽正色道。
“东方兄,我们才刚刚结拜,难不成你就要拒绝,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结拜还有什么用!这玉佩跟随我这么多年,也没看出什么名贵之处,你既是我兄弟,应当收下。”段无尘显得十分幽怨。
“这样吧,我暂时替你管着!他日,你需要时我就还你!”东方羽十分虔诚“你赠了我一物,而我却没有礼物相赠,这样吧,我将我以前做的诗作赠于你,这首诗可是我的颠峰作品:“我知道你喜欢武艺,所以简单的改了一下,愿段兄能:磨灭三千道,斗破九重天,万古长青路,只此君一人。”
段无尘思考了一会东方羽所赠之诗作,拍手叫好,这首诗太霸气了,实在是我他量身定做。
段无尘一晚没有睡觉,想起自己可以习武了,他就非常的兴奋,以至于第二天显得无精打采的样。
东方羽却和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东方羽一想到自己可以学戏,也是异常的兴奋,不过他却是早早的睡了,今日精神十分的好。
天已经大亮了。
今日要去的是段无尘自己家,两人整理了一番便起身离开天涯阁。段海凡等人早就走火起的第二日便离开,留下段无尘两人,说是要他们留下来结算报酬。
走在前面步履轻快的东方羽突然转个了身来,打量着段无尘,指着段无尘的衣服:“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看你的衣服,都成鬼样了,笑死我了!”弯腰捧腹地“呵呵呵”的大笑着。
段无尘闻声低头打量着自己,不但见自己还穿着戏服,而且戏服上留下了许多烧焦了的洞和烟迹什么的,一定是一副狼狈的样。也是跟着东方羽大笑起来。
东方取下身上背着的包袱打开,拿出一套衣服扔给了段无尘:“换上吧”说完转过身去仰望着天空。
段无尘接过衣服,窸窸窣窣的换衣声便传了出来。段无尘犹豫一夜未睡,精神不振,早晨随手便拿了件衣服,谁知道竟然是被火烧了,没人要,却又没有丢的衣服,这才有了此事。
东方羽没有回头,背对着段无尘:“亏你还号称戏王,自己戏服烂了都感觉不到吗?”
段无尘被东方羽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微笑着抓了抓头,边换 着衣服边打量东方羽的背影,心想道:和我差不多高,就是身材没我好,也没有帅。
段无尘和东方羽来到了梧州城南边的一颗柳树下,停下了脚步,歇着。
东方羽道:“如果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想我?”
段无尘憋嘴道:“想你有啥用?你又不是女人,我干嘛想你。”
东方羽破口而出:“你没良心!亏我们还是结拜的兄弟,你就算是安慰一下也好啊!说真的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想我。”东方羽一脸认真的望着段无尘,非常希望能听到自己想听见的答案。
望着一脸认真的东方羽,段无尘点了点头:“我会想你的,不管你到时候再哪里,我都要来找你。”
东方羽拍了段无尘一巴掌:“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说完两人便追打了起来。
城里没有了昨日的喧嚣,有的只是悲啼的哭声,“砍脑壳 的!”“天杀的!”“没娘养的”“是那个龟儿子嘛”等等的叫骂声。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议论着戏院发生的大火。
“师兄你去哪了,前天大火你去哪儿,让师傅好一顿找。”
段无尘见是师弟张三,也颇为惊讶。
张三拉着段无尘的手便朝一条小巷走去。
段无尘挣开了李二的手道:“你拉女人吗?”
张三道:“快走吧,等会师傅怪下来玩可要遭殃。”张三说着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又拽着段无尘的手就开走:“师傅说出大事了,天大的事!”听到天大的事后段无尘没有反抗,随张三走了。
两人穿过了一条小巷又穿过了一条大街,出了南门来到西门前的湖岸。
湖岸早有一条小船在那里等着。
三人上了船,小船顺着湖从上而下快速地划着。
一个时辰后,三人上得岸来。张三走在最前面带路。穿过了一条绿树葱葱的山谷,眼前一片开阔地,山边的竹林里有几 间茅屋。
张三指了指茅屋……
三人便向茅屋走了去。
这是几间茅屋围成的小院。踏进小院顿觉里面死气沉沉的。
段无尘大声道:“师傅,爹,父亲”
几间房门都开着就是没人应声。
他心里顿觉发毛,赶紧踏进了正对面的一间房门里,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下他傻眼了,里面横七竖八躺着的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李四!”“王麻子!”“刘五!”他边喊边翻动着尸体。
这些都是戏班子里的师弟呀!段无尘悲从心起,不觉嚎啕地哭了起来。
他哭着哭着突然把眼泪一抹,转过身来揪住张三的衣服吼道:“你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在的吗?快说。”
看到这个情况的张三早已是脸色发白,全是颤抖,吓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突然他一把推开了段无尘大声道:“师傅?师傅?快找找师傅!”
可是几乎是找遍了整个山谷都未找到段海凡踪影,只找到了一封满是血腥味的书信。
几人打开书信,只见上面写了几个猩红色的字:“他日寻来漠北地,你我父子相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