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省东北,吴山,吴山是一座较高的山峰,山峰上轻烟缭绕,风景秀丽,由于远离都市,常年人迹罕至。在山的最顶端,有一间草屋,隐于山石树林间,山高林密,很难窥看。
草屋里,一老一少相对而立,“陈萧,你应该出去看看了“,说话的是一名年过六旬的老者,老者花白长发飘逸,脸上皱纹深褶,沧桑的面孔却双眼炯炯。仿若能看穿千古。身上穿着的居然是长袍,而且是长发,很像古时的道士装扮。
“不是说要到十八岁吗,还差好几天啊”答话的是名少年,明显的敷衍居多,而且带着点嬉皮笑脸。明媚的脸上露着玩世不恭,一米八的身高颇显精炼,黑黑的齐刘海下一双浓眉大眼处处透着狡黠,一身浅青色衣裤看不出是什么布料,说完就地一坐,仰头看着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茅草屋顶。心想‘老爷子这次是一定要我走了。也罢。
果然老者眉头一皱,“山不在是山,那人也不是”说到这就停了,忽然转头,看向了不知是何处的远方。“你且去吧,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说完叹了口气。
叫陈萧的少年站了起来,想了想,开口道“可是”刚说了两字,就又被老者抬手止住。“婆婆妈妈干什么,欠了人的你要去还,还有别人欠的顺便收回来就行“老者提高了声音,却是说得轻描淡写。只是沧桑的脸上仿若多了一丝忧伤。
不知何故,少年眼圈微红“好吧,那爷爷你呢?要不要叫她来接你去住几天”。说完充满希冀的看向老人。他深知他那气了老头八年的姑姑一定很想很想见老爷子“不必了,我去找你秦爷爷叙叙旧去,你在山中八年,我虽教了你许多超越普通人的知识,但你毕竟不黯人情世故,况且世间人心叵测,你遇事须三思而行,不惹事,不怕事”。说完顿了顿,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和一张旧报纸包着的一叠东西,“另外,你先去一下东海张家,把玉佩交给一位叫张千绝的人,并说我让你去的,这里面有一千块钱和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说完把玉佩递给了少年。少年不知所以的接过玉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混胡的道“哦,知道了”。
爷爷这是想干嘛啊,不过他不说,我也不会问的。这次是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少年那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浓浓的不舍,“那我走了,爷爷你注意身体”。顿了顿又道“爷爷放心,我不会给陈家丢脸的”。说完转身,不带任何衣物其他,大步向外满是密林的山中走去。他不是太懂,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他肩负了很多很多东西。只是他不想对爷爷说,爷爷也不让他提起。
或许他那远在燕京的叔叔才会安然放下吧,或许那个把爷爷气了带着自己在山中生活了八年的姑姑也会放下吧。
这一年,陈萧走出深山,虽然不是第一次。等待他的或许会是血雨腥风,或许万劫不复。但他不怕。真的。
这一天,一位叫陈江北的老人站在丛林深处,凝目远望“萧儿,这一生爷爷对不起你,下一世,爷爷再宠你,疼你。东海张家,老头子负了你们,来世再还吧”老者喃喃自语,忽地转身,双手很自然的平推而出,周边空气流动,迅速到达草屋,瞬间草屋就被比飓风更强的气给掀翻了。老者却口吐鲜血,转身,朝着少年离去相反的方向而去,衣袂飘飘。
在爷孙俩离开不多时,两个身穿黑袍的人突然出现,随即又迅速离去。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离开的东西两侧,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隐蔽在树丛中,静静的目送他们离去。
天海省,天海市,这座有着悠久文明历史的大都城,处处透着繁华,随着华国经济高速发展,涌现了太多企业大集团,其中以昌旋集团和蒙塔企业最强。据说蒙塔的当家邱泷是京城的太子党,老爷子开国功臣,位高权重,掌握大权,金字塔尖上的人都忌惮三分。
由于家族势力,想要去哪里趟一盘浑水那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比如踏足南方。
昌旋集团成立三年前,背景也很大,其中没有多少人知道内幕。董事长叫陈旋,是个大美女。蒙塔董事长今天要和她谈谈,她知道,绝对不会是工作的事。他听说过邱泷,毕竟多年前她也是那个圈子的人,邱泷是纨绔中的纨。今天,他不得不去和这个纨绔见面。
陈璇不是傻瓜,不要说在天海,就算在燕京,她也不可能去惹有这样背景的人。不是不敢,只是不想了。也许以前会有对抗的冲动,但也因为许多事把她的暴动因子全部吃干净了。陈璇觉得邱泷身上有一种气质,很像陈凯。
下午两点,陈璇准时到了约定的酒店,能把笔挺的西装和工作服穿出带着匪气的流氓气质的,除了陈凯,就是邱泷了。酒菜上齐,简单的交流过后就步入了正题。
“陈总好大的架子,不过是一杯酒而已……难道我邱某人想请陈总喝一杯酒的面子也没有?”男人晃动着手中的杯子,盯着杯子中那些浮光掠动的液体,嘴角抿成稍显冰凉冷硬的弧度。
陈旋正想回话,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见是好友的电话,皱起的眉稍稍缓了缓“有什么事吗,哦,知道了嗯我一会去,好的拜拜。”挂了电话她站起来说道“对不起邱总”话还没有说完,不知道是水还是酒就泼了她一身。
邱总和她转身一看,顿时就火往上冒,只见一个少年追着另一个染着颜色头发的青年,朝他们这边过来,少年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而青年拿着一包,看见他们两人都站了起来,青年把包向他们一丢,跑了.
少年追到,看见陈旋一脸的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尴尬的说道“对不起,这位小姐,我是打他的,没想到打到你了,真是对不起”。边说边指着青年跑掉的方向。陈潇也是很郁闷,这青年从他一进城就跟着他,敢情就为了这个破包。包里什么值钱的也没有,就几本书。
陈旋气极,但又不好发作,翻了个白眼。
邱泷脸色铁青,那里来的愣小子,对不起就完了吗?走过来不说二话就一个耳光甩向陈潇,但却没有发生他期许的事情。手被陈潇捏住,邱泷又一巴掌拍来,双手都被捏住。
陈萧也火从心起,一脚踢向邱泷大腿,只听喀的一声,邱泷就不能动了,瞬间汗就从额头流了下来,疼得他声都发不出来。陈潇不理他,从兜里抽出一张红色的钱,额,面值100的,递给陈旋道“今天真是对不起了,你带他去看下医生吧,轻微骨折,不是很严重”。说完转身拿起那个包就走了,只剩下陈旋风中凌乱了,这么一下就骨折,骨折你还说不严重,回头看看邱泷,想笑不敢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今天还得谢谢这小家伙了,接着拨通了120。
陈潇此时不知道,他跟他亲姑姑就这样檫肩而过了。
他现在要去火车站,坐车去东海,完成爷爷吩咐的事,就要去做埋在他心中十几年的事情了,想起那些过往,脸上不禁流露出淡淡的悲伤,他是不愿意想起的,可是午夜梦回时,总是挥之不去。走在街道上,不知何处的歌声时隐时现,涌入他的耳中……候鸟飞多远,也想念着南方。
旅人的天涯,到尽头还是家。
下一站还感觉不来是冷还是暖,天一亮我又离开
如果我回来,有没有人等待?
如果我孤单,会不会谁明白?”.
陈潇自嘲的笑“我的家不在南方,在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