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快放,拣重要的说,千万别敷衍我。” 章永超冷冷地望着他。
“先等一会儿,我接个电话再跟你说。”突然响起的两只蝴蝶的歌声使得老臧松了一口气,随即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是你啊,咱可得有七八年没见了,现在干什么呢,营销?一天到晚什么也不用干就能挣很多钱,很多是多少,说啥这边信号不太好听不清楚,你要知道咱关系很好帮衬一下我呗,什么,打电话就是介绍我到你那里去的,那行,等咱见了面边吃边唠。”
“呦呵,你还用上手机了,没想到表面上和我一样都是无产阶级背地后深藏不露,是不是那个叫什么诺基亚的,等会儿给我瞧瞧。”虽然章永超是个很会幻想的人在幻想里自己爱是谁就是谁,但现实里确实属于货真价实的穷人。
“别闹,你知道的,这边信号不怎么好,有什么话咱见了面再说,回见。”老臧接电话到挂电话的这一段时间深深地感受到了一阵羡慕的眼神经久不散,他觉得搅扰了人家这么长时间,应该尽自己所能拉他一把,带着他一起去,权当是报答。
“在你这包吃包住的时间不短了,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现在有发财的门路在等着你,想问问你愿不意去?是不是想要这东西?放心,不是卖给你,把它也不是送给你。”老臧晃了几下手里捡到的手机
“终于切入正题了,我一向坦荡正直,从来遵纪守法,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就是是刀架在脖子上我干了也是被你逼的,废话,你接电话的时候拿着它在我跟前忽上忽下的,我能不眼馋吗,只用过call机和公共电话的人可受不了这种打击。”
“你想到哪里去了,这个事情有百害而无有百利而无一害,肯定是一分钱也都少不了你的,把心放在肚子里,赶紧拿钱来吧!钱先装在兜,现在跟我走,麻溜的。”
“心不好好的待在胸腔里放在肚子里人八成百分百就死了,哎,你不是说不要钱吗?”
“你是不是傻,坐公共汽车不要钱啊,不打的就便宜你了。”
“这里离最近的一个公共汽车站好几里路,可以说是出行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娱乐基本没有,纵欲基本靠手,取暖基本靠抖,致富基本靠想。”章永超说的激动的地方喷了老臧一脸唾沫星子。
“你说的那种日子我这么大岁数都没有过上几天,你乳臭未干充什么大瓣蒜?”
“那是你没有在这里租房子住,感受不到这里的人的孤苦。”
“我不想感受,问题是按时到达那个地方如果出行基本靠走非得累死不可,这可怎么办?”老臧默默地拿出一支自卷烟然后惆怅的抽了起来。
“如果真的想到那里,办法,我还是有的。”章永超从老臧的衣兜里掏出了一颗烟示意他点上。
“小伙子,我这可是为了你的发财铺路,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千万不要随便糊弄,这叫什么事儿,跟你做件好事一个劲地使绊子,这可真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老臧还是帮他把烟给点上了。
“不跟你罗嗦,我有辆摩托车,就是很长时间不骑了,不过说起它的来历,我是一分钱都没花。”
“跟你说的一样,我也没兴趣听你罗嗦,赶紧带我看看,在什么地方?”
“楼道口旁边的门洞子里,我估摸着现在都快落了一层灰了。”
两个人赶紧到了停摩托车的那个地方,果然上面已经是满满的一层灰了。
“铃木王GS125,这车不错,Made in Japan,中国轻”老臧蹲下来用袖口擦了擦上面的积灰,suzuki的罗马字清晰可辨。
“大家都这么说。”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的章永超一听此言与有荣焉的点了点头。
“就是落你手里有点可惜了。”
“就是,唉,说什么呢,我也是要没办法,只不过是这辆车的来历万一有人追问起来我说不清楚,到时候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是去年春天我在原来住的地方遇见有个受伤的人把这辆车五百块钱卖给我,你以为我不识货吗,这白菜价对我来说肯定值当,但是我拿了钱出来人早就没影了,我顺着血迹追上去也没看到他,所以一分钱没掏就白捡了这辆摩托车,过了几天房东因为我拖欠房租就把我给撵出来了,我就想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连人带车都搬到这个地方来了。”章永超说完这些嘴角上堆积了一堆白沫。
“搞不好真是销赃的,不然怎么会把价钱拉那么低,这车放现在五六千都不止,我听说过抹零的说法,但是这种真正抹一个零我还真是第一回见,管不了那么多,我来骑车,你抓紧时间上来,还有十几分钟,宁可让他等咱们俩,也不能让咱们俩等,骑这车一时激动头脑发热说错了,宁可让咱们俩候着他,也不能人家等着咱们俩,抓稳了,出了事概不负责。”老臧跨上车子把油门开到最大一溜烟的冲了出去,拐弯的时候差点没把后座的章永超给甩出去。
这一路上出乎意料的顺利,也就二十来分钟的功夫就到了老臧跟他的朋友约好了的那个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最重要的也是为了跟人家表示自己已经到地方了,老臧给那个人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以后老臧表示那个人说他在附近吃饭的地方等着他。
章永超朝着四面八方打量了一会儿指着这条乱糟糟的街上最高的建筑物说:“他说的是不是那家饭店?”老臧顺着他用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是一家看上去挺好的饭店,心里暗暗的高兴,觉得这个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果然是有点意思。
两个人快要走到饭店门口的时候,老臧却听见背后有人在喊他以前那个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