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快起来,继续上路。”一阵衙差的叫喊打骂声,陈武从昏迷中睁开眼,看看自己狼狈的模样,自嘲道:“原来这一切真不是梦。”
陈武摇摇晃晃爬起,继续被镣铐串连在一起。又行了数日,终于到达死刑岛,经过一系列划分,并在脸上烙下刺青。
“赵白,七十七号,你每日负责给地底牢房送饭。”小吏看着陈武露出戏谑的眼神道。
陈武暗暗自语:“送饭比起挖矿不是很轻松吗?怎么四周的人反应如此奇怪?事有蹊跷,我还是小心一点。”
陈武接过饭菜,走向牢房。
负责看守的两个衙差看着他低语:“你猜他能活多久?”“最近底下那些人闹得可严重了。我猜四天,那不带个赌,不多就赌你私藏的酒怎么样?”“我就知道你惦记着,行那我赌三天,输了你就乖乖给钱吧,哈哈。”
陈武小心翼翼地提着饭菜,走进前方幽深寂静的通道,四下无声,陈武轻手轻脚的慢慢的走着。在经过一间牢房门时,突然一只脏黑的手从小窗伸出抓住陈武的衣领,只见其人癫狂笑道:“好久没有如尝过人肉啦,你如此细皮嫩肉的,定然很好吃,桀桀桀。”此人话声刚落。牢房就像炸开锅一样,突然间喧闹起来。
“老鬼,上次那人你还没啃完吧,怎么又惦记着这小子啦?”
“该死的食人鬼,你要吃我们也要吃,至少得先把饭给我们送来你在吃也不迟啊。”
“行啦,你们别吵了,看这小子都快傻了,别让人怪我们礼数不周呢。”
“呸,伪君子!假仁假义。”
“嘿,你这死变态,满嘴喷粪。”……
四周好似群魔乱舞,面对生死奇怪的是陈武居然没有一丝害怕,只有一股不甘的气息围绕脸颊。
“够了,让他过来。”一声苍老的厉喝在群魔大声怒骂谈论中突兀响起。四周逐渐安静,就连食人魔抓着陈武的手打了个颤急忙松开。又恢复到了之前寂静。
“小子,过来这边。”声音再一次响起。
陈武不敢久待此地,挪动脚步缓缓走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很惊讶面前牢房门居然没锁,轻轻推开不禁了然。只见暗无天日的牢房中,一个被截断双腿的老人被四条锁链锁于墙壁上。此时老人睁着浑浊的眼睛看着陈武,上下审视着。陈武如遭虎视不敢动弹,小心问道:“前辈叫小子来有什么事吗?”老人自顾自说:“皇图霸业一场空,一时成败论英雄?可笑!小子我送你一场造化让你帮我办件事你可答应?”突然向陈武问道。
陈武思量了一会道:“可能让我杀死一个人?”
老人大笑道:“只要你学成,天下没有杀不掉的人!”
陈武跪地,朗声道:“不管什么事,只要能达成我的目标,我都答应!”
老人看着他暗暗心想:“我虽时日无多,但天不绝人之路。他就是我打开后手的钥匙。哼!我欧阳智岂是如此简单。你们这些背主之人等着吧!我在黄泉等着你们!”……
地牢中,陈武以棍为剑挥舞剑招,每一式都挟带着沉重的力道,人影疾迅,间接着陈武沉重的呼吸。
他要把剑法练得更加纯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大的进步,他一定要打败徐青!打败那些迫害他的人!
剑势如虹,刷刷挥划之际,被剑风卷起的尘埃在他身边飞舞。那身白衣囚服也如白鸟一般,随着剑式忽上忽下。
欧阳智在一旁观看了片刻,恨铁不成钢地摇着头:“不行,你还是不行!”
陈武倏地收回棍,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土中。
“还离目标多远?”
“天与地的距离。”
陈武的脸僵住了。
欧阳智无视他的微颤,将手上的棍指向陈武。随手一劈,只是一个回势,凌厉的剑气已经震慑住陈武。
“你能说出我这一招里,含着什么吗?”
陈武作不得声,望着欧阳智。
“我这一剑,是有爱,还是恨?”
“不知。”
“恨在剑上,是没有智慧。恨在心里,才能有所力量。”
欧阳智把棍横陈在陈武面前:“你的剑上看见的是恨,在心里看见的也是恨!如果你继续下去,你连恨他人的资格都没有!”
“你知道你恨的人,造诣有多深吗?”欧阳智问道。
陈武没有回答。欧阳智像是在自言自语:“剑的造诣,分为四境,剑客十年磨砺,剑随我意。剑王天下万剑我为王。剑尊有我无剑亦杀人。剑圣天地唯意,意为我剑。你的敌人最强是在剑尊境界。
“他已经到了剑尊的境界?”陈武失神地问。
“是的。虽然他还无法摆脱‘念’,但是,他的剑术已达了意发并进的境界。”
“何为意发并进?”
“杀人的意念,与杀人的动作同时实现。一名剑尊与你对招,他想要杀你的同时,招式已出,没有任何的时差。”
陈武默然,意念与剑招同快,这要经过多久的训练?又是多稳固的根基?
“你如果要打败他,就要到达到‘剑圣’的境界。”
“剑圣?”
陈武苦笑,跟随欧阳智这不到一年时间以来,他只学了五招,这五招离剑客都还有一段距离,怎可能成为剑圣?
“不过,我有一法可将你的修炼速度提升数倍,你可想尝试?”欧阳智咧嘴笑道,犹如勾人恶魔,引人堕狱……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
在远处,一娇奢庭院中。一位青年饮酒。
旁叹:“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好一派风姿青年!”
手中的酒已尽,青年把玩小杯。
白色的底部中,映出满天寂寞的星辰。
晚风吹着他的青衣,若仙人凌虚御空,他的额前长发轻柔地飘舞,不时拂过他的面颊;腰间的剑套被锦穗缠成雅致的小结,剑缨伴着微风轻轻颤动,那就是夜里唯一的曲乐了。
青年却恍若未觉,散发着旁人无法揣度的寂寞。
举杯消愁愁更愁,喝酒不能消尽他的愁绪。
忽地徐青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合并,挥出一道凌厉剑气,划过前方的树枝。随即,起身剑舞,剑气有如一道道银光电闪,纵横在枝叶间。脚踏先天八卦挪移,以指为剑,轻盈巧灵的身形忽上忽下,剑影奔流,那身青衣布衫也青鸟一般,随着剑势,纵横于落叶晚风之中。又如书法名家的笔势,行云流水,随着剑气所过之处,落叶繁花缤纷,皎洁的月光让翩翩若鸿的舞剑姿态幻化出一片迷朦。
他有很久未让腰间的剑出鞘过了,一生用剑半生不提剑,人与剑既是一,也是无。
但是,为何他不能寄剑于天地?展望更前的境界呢?
徐青停了下来,陷入深深的思索中,忽地脑海中闪过一张脸,苍白俊秀,赫然是陈武。
“是他吗?如此蝼蚁般存在会是我的宿命大敌?”徐青满脸不信,但剑心的跳动却提醒着这是真相。
“难道冥冥中真有上天定夺?”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你的成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