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征的部队是从全国抽调的,尤其是从没有什么战备任务的承平日久的地区,自打《大陆第三次弭兵协约》之后帝国五十年没向文明世界进军了。不仅仅是中央的部队,各个领主也有义务出兵。摄政王玛洛恩宣布计划启动之后,摄政王的信使就从米兰城星散出去了,带着最高命令去各个领主那里。
帝国的贵族分成了没有封地的宫廷贵族和有封地的领主贵族,领主贵族还可以细细的分。从高到低可以划分为三个层次六个等级,王爵、大公、侯爵、伯爵、子爵、男爵,王公可以二次分封侯伯,而侯伯可以二次分封子男,而子男就只能册封骑士、勋爵之类的了。领主贵族又分成两个大部分,一部分是靠军功由中央分封的,还有一部分是历史上形成的。
比如最近摄政王一手提拔的索尔维,他就是继承了祖上的卡丁伯爵,属于小灵主。一方面他的封地就一个城,另一方面卡丁就在米兰平原——被皇室掌控的牢牢的。而像卢恩女大公就属于大贵族,整个卢恩盆地以及其他一小片地区都是领地,而且仅仅是名义上是皇帝分封的。这样的就是大领主。
统治卢恩的家族是埃舍尔家族,一个拥有冰晶凤凰血脉的家族,不过血统是由女性继承的,所以历代统治者都是女性。此次讨伐凯末尔,卢恩女大公要出兵五千,五千人真的不算多。
一个信使从米兰城出发,星夜兼程不知换了多少匹马,花了六天时间终于来到了卢恩大公的领地。和信使一起出发的,除了几个副使,还有卢恩在米兰的会馆的人。会馆就是半官方的大领主在首都的办事处。
到了卢恩的地界就由当地的官员引导着向治所伦亚城走,最后的四天明显的慢了许多,到了伦亚还休息了一天。总共花了十一天,见到了卢恩女大公,希卢亚·埃舍尔。大公府的规制差不多是皇宫的五分之一,所用的物料也要逊色一等。
在信使的两侧是个七个骑士,十四个魁梧的骑士引导他来到,大公府的主殿。而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女性正端坐在宝座上,妇人身穿天蓝色的女性军礼服,虽是妇人却又一股英气。骑士和他的副使都留在主殿里面的那个台阶之下,信使是代表摄政王殿下的,他迈着庄正的步伐走到了最上面。其实也就五个台阶,每个台阶都不高但是足足有一米宽,迈到最上面离着大公就很近了。
他双手捧起了书信,希卢亚站起身用手接过玛洛恩亲笔写下的信。倒不是说信的每一页都是玛洛恩写的,级别到了这种程度信开头恭维、吹捧、例行的话很长很长,有用的话也就一页而已。其实摄政王的意思,卢恩驻米兰会馆的人早就用飞鸟送回去了,具体的修辞造句也无甚要紧的,虽然那透露出一点态度。
希卢亚稍微看了一眼说:“我伟大摄政亲王的意思我知道了,信使你也辛苦了。赐宴,移步吧。”这个比较仪式化的程序就接过去了,于是众人就开始宴饮。在宴会上大家尽情欢愉,又有乐师奏乐,又有舞娘献舞,又有骑士舞剑,又有歌者诗朗诵,好不热闹。
信使看着主席上的女大公,很明显她闷闷不乐,对于任何活跃现场的活动一概不感兴趣。也难怪,毕竟也是在升阳节后一天,卢恩也发生一场地震。希卢亚亲自力推的继承人,伊芙丽·埃舍尔出逃了,无影无踪了。
冰晶凤凰那可是神兽的血脉,尽管他们埃舍尔家族不是正门正派的,不过和美比乌斯家族也差不了许多。因为族人流淌着神兽的血,所以她们的冰系魔法远超一般的魔法师,而进入神兽态之后可以获得无与伦比的魔法抗性。当然由于血统纯正程度的关系,禀冬军团——一个只由魔法师组成的军团的人数只有三百人。
卢恩女大公必须从禀冬军团中选拔。还有比如希卢亚是第三十三代如果她不在了,必须是第三十四代的继承,必须要保证顺序不能乱。有这两个条件卡着,每一届圈定的候选人也就几十个人。加上对继承人的魔法实力的要求,必须达到大魔导,没有实力统领不了凛冬军团。到最后的选拔才看领导能力。
女大公是有最高权力的,不过继承人还得经过长老院的同意。只有一代一代的优秀的继承人才能保持,埃舍尔家族五百年不断绝。伊芙丽就是希卢亚的女儿,大公的女儿继承,确实比其他人可能高。伊芙丽可以说是天才中的天才,十八岁就达到了神阶,但她在经历过冰魄淬体之后就消失了。虽然从小伊芙丽就桀骜不驯,但是放弃继承大公之位太意外了。
宴会也开过了,信使没有逗留太久,就匆匆回去复命了。
与此同时,华兹还在和索尔维争论。为了具体的进军路线而讨价还价,索尔维认为到时候统帅大军直接出发就好了。而华兹却又不同的意见,骑兵和步兵分开行军,骑兵走开阔的有草场的地方走。那样会绕远,不过消耗的粮草其实是更少的,而且骑兵行军快可以一起抵达的。
两个人的争吵不仅仅是具体的事务,还有关于大军的指挥权。虽然说好了华兹才是幕后的指挥者,但是索尔维觉得那是到了战场之后的。现在的一切事务赏罚升降都是他这个总司令说了算的。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行军,这些东西都是他索尔维说了算的。最后的结果呢,具体事务还是由索尔维指挥,不过分开行军是正确的意见的,索尔维采纳了华兹的意见。
格林来到他的大队长的任上了,与此同时上面开始大搞练兵行动。最后出发那是在在夏季某一天,少说有三个月的时间呢。而且地方的军队素质堪忧,虽然玛洛恩上台两个月就下令军改。但是毕竟没什么军事压力,大家也松散惯了。有军事压力的地方的部队从不轮换,也是一个弊病,为了稳定也改变不了。所以主要将领都看不下去了,就地要进行练兵行动。
在练兵的方法上索尔维和华兹又爆发了矛盾,华兹说这关系到最后决战的兵的素质,他这次说什么也要管了。最后,大家和稀泥了,分成两部分各练个的。格林是索尔维的世侄,必须要按索尔维的来,尽管秃鹫军团就他例外。格林上来就是上高强度,按索尔维的话:“先淘汰一批人,不要紧。”格林带着部下,他也是为表率的,不折不扣甚至超额完成索尔维的要求。
最后的结局嘛,索尔维输给了华兹。当然格林在各个大队里面表现不错,而且那个草包马克格隆在“强行军”里面落伍了,格林也就理所当然代替了他上司的职务。而且由于他强硬的手腕,和同战士一起拼搏的表现,大家还是很服格林的。
索尔维在输了之后,生了很久的气,最后还是托人去问华兹他为什么输了。华兹也没有什么可以藏着的,他说:“这里的寒冷程度和索尔维之前所在的地方,完全不能比。但是伙食却还按那地方的标准来,怎么可能是适宜的。”
索尔维回头就把他的幕僚骂了一顿,也佩服华兹的学识,好像和军事有关的华兹都有研究。索尔维感觉他还是要更尊重,这个“钦定的日后军队一号人物”的意见,他是个鬼才。
等到了初夏,五月的一天,大军正式出发。索尔维带着步兵,而华兹带着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