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局,啊!地一声,电话就嘟嘟嘟响个不停,气得吴局手机一直连响,也没有理睬,足足有十几分钟,还是接通了铃声。没等说话,耳边就立即传来掏心掏肺的哭声,吴局心一软,平了平气息,说了声:好了!别哭了!虽声音不大,却很具有磁效。对方即刻停止了哭声,颤颤巍巍地说:“你别不接我的电话,我求你了!不然我真会死的!”你不很能吗?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了!不了!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什么事都和你商量,行吗?”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是不能以身试法害人害己。“我没想过害人,你别冤枉我!不然我真的活不了啦。”你想撞死黄校长是怎么回事?“我就是这口气出不来,没办法,真的就想出出气,什么也没多想。今后,再也不会了。凡事都听你的,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这不是简单生气不生气的问题,而是行得通行不通的问题。为这种不三不四的下三烂东西,去冒险犯法不值啊!想出气,还得走法律途径。“我也想过,可现在的法律,都是人在操作,官在掌控,少不了人情、事故和官官相护,我不想趟这浑水。被他们呼来换去,问这、问那的,瞎耽误时间。”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任性而为!想一出是一出!“我听你的,再也不这么做了。”你报案吗?“不想,说真的,我还是完整的,并没有失身。他那东西都流在我的小肚子上了,根本就没把我怎么着。”他有多大年岁?“不清楚,看上去,少说也得有50开外。他妈的,他穿西服、扎领带,还戴个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说话还振振有辞,举止也彬彬有礼,根本看不出是个禽兽。”人心都隔着肚皮,全身都被布包裹着,有谁看得清谁好!谁坏啊!只有经历了,才会知晓:这个社会有多险恶!人心有多叵测啊!“嗯!我记住了。往后,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经你的允许,不出公司了。”不出,还会有人来的。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吸取教训,今后注意就是了。说说没有撞着是什么原因啊?“其实,我都看见他出校门了,我正准备启车,不知道我三叔从哪过来的,一下子,把车横在了我的前头。下车就叫我回家,让我别管了,说他有办法。”他有什么办法啊!
“我三叔是搞房地产的,黑、白两道,官、商两界,穷、富两层,都有来往。他说:两天之内,让我听信。”好吧!但愿别出什么乱子。“放心吧!即使有乱子,也找不到我头上。我听你的,这几天在家,什么也不做了。放心吧!”好吧!上班时间到了,你也吃点饭,好好休息一会,有什么事再打电话。“行,我的头疼得厉害,就刚才,你不接电话,闹得我就没有办法,只在屋里打转,电话你还不接,如果再有一会,我就撞墙了。”你死都不怕,害怕不接电话?“说了你也不信,电话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如果你不接我的电话,我真的好不了。”好吧!但愿以后不会发生了。“那你上班吧!我今天就不给你打了,我想多睡一会,几天了,都没有好好睡觉,睡醒了再给你打。”放下电话,吴局朝单位走去••••••
一夜无话,单说第二天晚8:00左右,吴局锻炼刚回到公寓,手机铃声就响了。“在哪那?”公寓。“有事吗?”没事,有什么你说吧!“这来人了,刚才,王玲上来把我叫醒说的。”你一直都在睡啊!“醒了几次,吃点东西,就又睡了,迷迷糊糊现在还不精神呐。”那她没说是谁?“她只说是苏杰学校的,是个女的,是不是苏杰又出事了,你能跟他谈谈吗?我还想睡一会。”好吧!“那我让她进来,二姐,你把电话拿到客厅去。”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中老年女子的声音。“你好,吴局长!我是电力大学的书记,贾凤。”您好!贾书记,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我是受我们黄校长委托,特意过来的,他说有两样东西必须今天交到这。”什么东西?“是一张50万的金卡和一张退货单。”他没说这是为什么?“没说,我也没问,只说一送到,你们就明白了。还嘱咐我:什么也别说!”他本人为什么不来?“来不了啦。”怎么了?“他昨天就出事了,人是抢救过来了,但却丢了一条腿,现在还在医院哪。”怎么回事啊!“不清楚,只听救助他的人说:昨晚十一点多,他们三个人从工地回来,骑着自行车在一处拐角下道的僻静处躺着一个人,旁边还停放一台黑色高档轿车,他们不知道车名,那三个人真是不错,打了120,直到救护车来才离开。”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今早五点多,接到医院电话才知道的,等我到医院,他已经脱离危险,在高等病房打点滴。还嘱咐我:替他保密,千万别声张!也不要通知家里!更不许报警!学校这几天让我全权负责,有事不用请示,可以做主。车辆他醒后就已经让自己的侄子开回家了,还让我继续安排他正常上班。”他侄子是干什么的?“是学校的司机,专负责给他开车,今年才20岁,是去年他从老家特意调过来的,听说过来前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又没念几天书,大字不识几个,就会开个车,其余什么也不会。这才一年多点的时间,就转为教师籍了。”你们平时工作得怎样?“还算过得去,我还有不到一年时间就要退休了,平日里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他这人工作专横,说一不二,又是全国人大代表,身份重。所以,平日里很少有人跟他对着来,底下曾有个副手叫郑义。郑校长是单位里的老人了,德高望重,是个正教授。今年不走和我年龄差不多,也该退了。三年前,对他的工作做派曾提出异议,尤其是在用人、自主招生和校园规划、基建等方面。没想到,还不到三次,就被他调到了别的单位。从那以后,他更是大权独揽。”你是书记负有监督权,在学校外延发展、内涵管理等重大问题上,难道他就不征求你和校委会意见吗?“那只是走个形式、讲个过场、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实质还是我行我素。”他这次让你前来是什么意思?“他在学校专权惯了,没有几个人看得过他,但多数都是背地里发牢骚敢怒,当面不敢言。这次,也许他考虑到我不是嚼舌根、爱弄权的人,在领导和老师心目中还有点威信,能在这个时候,确保学校暂时不出乱子的唯一人选吧!”他为什么不报案?“他本身就不清不白的,平日里和学校里就有几个女同志出双入对的,得罪不少家庭。以前,也出过这事,只不过都没有这次严重罢了,他也没敢追究。这次,他预感到事情严重,恐怕校长也干不成了,能保住命就算烧高香了。”你来之前,他就没具体交代什么?“他说了:还这两样东西是出于真心向你们赔礼道歉的,不会影响到苏杰学业的,让你们放心。我也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看他痛苦难受的样子,我也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对待这件事,你是怎么看的?“瞒一时瞒不了一世,不能因为他个人出事,就影响到学校,我会及时组织召开班委会达成意见上报教育部的。据我掌握,他不仅仅是个人生活方面存在问题,就是在依法治校、财务管理、人事任用、招生、就业、基建等方方面面问题都不少。”你们不担心自己的仕途吗?不担心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吗?“说实话,以前会,也不敢。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不但少了一条腿。而且,我看他身体状况没有一年半载是根本走不出医院大门的。不过,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就今天的事,他自己不说,我们也不会谈起的。不过,她妹妹的确是个奇才,她若学好了,将来对国家、对社会,一定会做出巨大的贡献的。这点,我们学校师生都有共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们说说苏杰的事,希望你们今后在她身上多花费点心思,多开导开导她。其实,她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学校里就有很多家境不好的孩子,受过她的资助。这也是她被劝退之后的几天,有学生找到我们,替她说情,才了解到的。”好!我会和她说的,也会多加开导的,请您放心。谢谢您的关心,同时,也希望您多多费心。今后,有什么事多加沟通,咱们共同把她尽快扶上正道。“会的,时间不早了,外边的车还在等着我,和您谈的很愉快,谢谢您!往后,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的。”好吧!这随时欢迎您!放下电话,吴局觉得长长出了口气,心里感觉轻松多了,美美也睡了个好觉!
白天无话,晚上,吴局和妻子通完话,刚想下床,拿本书看。手机的铃声就又响了,刚一接通,电话里就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吴啊!说话方便吗?”方便,阿姨,有话您就说。“你说这不是作孽吗?”怎么了?“她爸和她三叔雇人把那个校长给打了,我是白天来这看到那张卡和退货单之后,回家再三追问,她爸才只言片语地说了句,花30万要了他一条腿。”跟苏婷说了吗?“还没有,你别看她脾气大,胆可小哪。这不,昨天你俩闹点意见,几次没接她电话,吓得她一直都没有缓过来,都一天了,昏昏沉沉不怎么清醒,吃点东西就睡,现在还睡着呢!”我没多想,就想让她长长记性,往后遇事不要由着性子胡来。“知道你是好心,相信你是对她好,不然,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你说:这事可怎么办呀?”不要紧张,既然发生了,就别怕!按他的所作所为,打是轻的,都便宜他了。“紧张是紧张一会,后来一想,为我闺女,有什么事我们都顶着。吴,我今天遇着高人了,给她算上一卦,说的可准了。”
什么人?都说些什么?“是五台山一位云游化缘的老和尚,我中午过来送饭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穿着袈裟、手托木鱼,在公司大门口来回走动。当时,我也没在意,等我从公司走出的时候,看见他还在门上,见我出来,就上前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跟我说:请问施主是这家店主的母亲吗?我说:是。就问他:有什么事?他说:看我面相是富贵之人,应有三个女儿,一死、两生,如果对,就请我到家细说端详。”他说得对吗?“对。我看他花白胡须,慈眉善目面,润祥和,就把他请到家里,正好他爸不在。他就跟我说了很多话。”都说些什么?“他说:我这大闺女是王母身边的玉女脱生,趁王母睡觉,她私自下凡,投胎跑到人间。她是天火之命,必须克死一个姐姐,才能脱生。”是这样吗?“是的,我头胎怀的是双胞胎,刚开始也不知道,直到分娩的时候,接产医生发现:生出来的是个女婴,但已经死了。接着,才发现婷婷。所以,一出世,她爸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多吗?“不多,就她爸和接产医生几个人知道,连她爷爷、奶奶都不知道。二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也再没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就连婷婷和苏杰都不知道,你说这不神了。”他还说些什么?“他说婷婷是童子之身,不会有婚姻的,一旦她动了婚念,有了心上人,她身体就会发生变化。而且,麻烦不断,后果不堪设想,要多严重有多严重,甚至有性命之忧。”是这样吗?“是,他说的真对。吴!不瞒你说,我这闺女都二十好几了,可她的身子就像七八岁的小孩,始终没有发育。为这,我和她三婶还带她到医院看过,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来,就说很少见,也许是发育晚吧!后来,又到了几家大医院,都是一个说法,我们也就放弃了。可自从你们通上电话之后,我每天给她洗澡,发现她身体一天一个样,说起来不怕你笑话,原来,她的乳房就像两个黄豆大小,现在已有鸡蛋那么大了,而且还在发育,其他部位也是这样。”啊!还有这等事闻所未闻。那他没说这祸从何而来?“说了,听得我半信半疑。”说说看。“老和尚说:她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而且,是通过一个偶然电话发觉的,对方是天河水命,年长她至少八岁。而且,有非常和美的家庭,在你们的东北方向。至少,是距离千里开外。”那你没问问他结果如何?“问了,过程非常艰辛,历经磨难,结果难以预测。后来,他点燃了九柱香,一会弯着手指数、一会又双手合十打坐、一会嘴里又念念有词,坐在香火前,二目紧闭,满头大汗,腾腾冒汽。等到九柱香快烧完的时候,睁开眼。说:他用尽生平修炼,也只能看到三年的事,往后就不知道了。因为天心难测变数大,就是这,也得减他至少三年寿数,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事在人为,天之一说,千百年来,有无自在人心。信者有之,不信则无,有谁曾与天对过话?不过,吉凶祸福命相风水之说,倒是在民间流行甚广,也有文字著述流传于世。如《周易》、《梅花易数》、《奇门遁甲秘笈大全》、《六任全集》等等,的确都有人在研究。不过,能有所禅悟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我觉得也是少之又少。如和尚所说的,能看透三年之事,不瞒阿姨,我是持怀疑态度的。
“一开始,我也是将信将疑的,可他说婷婷的几件事都一一应验了,我这才往下问。”他还说些什么?“他说你们都不是凡人,不久的将来,必将做出‘惊天动地’的一番事业。”这不可能,我们哪有什么本事?“这点我也没多问,反正吃穿不愁,家里条件这辈子是花不完的,也用不尽。我就问了眼下一些事情。”他怎么说?“他说:婷婷是‘大富大贵’之人,富不可言,贵亦不可言。她公司这块地是风水宝地。老和尚还说:公司背后是延绵起伏的大山,山高尾长,似龙在奔腾,有‘龙脉相靠’;东高西低,‘青龙高大白虎不抬头’聚气财运旺;公司前地空旷,藏风聚气,且气口朝东,‘紫气东来’,财运旺得很,就是高压电杆如果移了,会更好。不过,也碍不了多大事;还说了些天门开、地门闭、水有弯、金如山等一些话。我也不懂,也没多问,他还没做解释,就说你们慢慢就会全明白的。还说:他的话全是真的,没有一句是诳语,不久都会‘应验’的。”这我也听不明白,还是说说凶是怎么回事吧!“他说:我闺女婚心一动,就会‘惊动上苍’,天会立刻惩戒她,时间长了,怕是难以挽回,铸成大错!”
和尚说没说怎么破解?“说了。让她从初一到十五,半个月之内,不允许见任何人,不允许见阳光。否则,就会有17年前的大祸临头。”你信吗?“好事不一定应,可坏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能信吗?“她绝对不信,谁说她都不会听的。这不我和你商量,看看你信不信?”行,我会说服她,让她照做。不过,具体怎么做啊?“什么也不需你做,只要你接她电话,常常开导开导她就行。”这没有问题,那不见阳光可怎么做啊?“用红色布做窗帘,把她卧室和客厅的门窗都捂严严的,不见一点光,我会用钥匙从外边把她的门反锁上,再告诉她几个姐妹不允许上来,到吃饭时我给她送来。”那她用电话与外界联系怎么办?“这没关系,打电话不受影响,再说了她与外界电话很少,除了你这几年她基本就没打几个电话,她烦一有电话她就让赵慧她们几个接打。”那好吧!今天是初几?“后天就是初一,那老和尚千叮咛万嘱咐就怕她不听话,还说了她不好躲过这场劫难!即使躲过车祸恐怕还会有性命之忧啊!这是天数,在劫难逃。他也会在五台山焚香关注,确保她性命无忧。但他后来端详一会香火,说她命不该绝。”放心吧!阿姨,就是在忙我也会陪她一起度过这道坎。
“你的话我信,就是不放心我这闺女,你不了解,她太调皮了。”那和尚还说了什么?“他临走给我留下了联系方法,说日后遇到难心事解不开,就一定让我到五台山找他。”他收了多少香火钱?“一分都没收,他说他们山上得到过她的好,以后会更多,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也都会得到她的好处。不仅是中国,也包括世界,只要你们不断联系。”
放下电话,吴局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