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这首诗历来注释不一,莫衷一是。这也恰当表达了吴局此时忧虑的心境。
话说第二天临近中午,吴局刚刚在县里开完安全生产大会,正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袁梅的电话就来了。“吴局长,你忙吗?”不忙。“我想和你谈谈婷婷的是,她昨天晚上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是,打了。你怎么知道的?“是那老者的儿子打电话告诉我的,他爸昨天点他:告诉了电话给你,问问你是否同意?”什么方法?“就是她若回来,就必须再送去一个真替身。”谁呀!“占谁的身子就是谁。”杨琼啊!“是,就是她。那人说了:她终身没有婚姻,就是个丫鬟命。她去了灵魂也是到天堂,还会保佑她家人三代富贵。吴局长,你在听吗?”听着。还有其他办法吗?“没有,你若不同意,这事就到此为止,至于婷婷她回来回不来就另当别论。”你是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同意婷婷回来。杨琼虽然人也不错,但和婷婷比简直就是天地只差。她只是个寻常女子,不会对他人和社会有大的贡献;婷婷就不一样了,她有一颗菩萨心,而且你们的财运就像大江大河的水,滔滔不绝,滚滚而来,将来会救助很很多多的人。况且杨琼本人也不知道,也不痛苦,无声无息,就好像做梦似的睡过去了。”话虽如此,但杨琼人无辜的,家中还有父母亲人,就这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过去,放到谁的身上都会难以接受。而且,会给家人和亲戚朋友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悲伤,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更不是我们想看到的。“这么说你是不同意了。”也不是,只是不同意用这种方法,此法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杨琼和你既不沾亲也不带故,你干嘛思前想后犹豫不决。”这和亲故都没关系,毕竟是一个年轻宝贵的生命,我们做人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否则,人人都为自己着想,那这个社会就太自私了,也太可怕了!“那人就说你不会同意的,你对她的心也是假的,就诚心不想让她回来打扰你。”话虽尖刻歪曲,不同意是我的想法,但他能看透人心,修炼未必达到。咱们换个位置,你若是杨琼会同意吗?“不会,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更何况杨琼也是亭亭玉立一表人才,虽然不如婷婷,但也不比一般人逊色。那你说这是该怎么办?”我想他既然有本事能让婷婷回来,就不可能只有这一种办法,还会有其它办法的,你再打电话和他细说说,也容我再考虑考虑这里的事。“难道你对这的人和事还有怀疑吗?”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方法难以接受。“那好吧!按你说的,我再和那个点香的人说说,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午后,吴局在单位起草落实县安全会议的有关通知,请示梅局商讨成立专项检查组的事宜,被局长委婉拒绝了组织成员的要求,只负责文件整理上报,具体事宜交由钱局负责。梅局再通知上草草签了字,就安排办公室宋主任校对好打印,通知局直各部门和辖属单位认真贯彻落实。吴局怏怏回到办公室,开年伊始本想着干点实事,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没办法,李局又不在,只好倒了杯普洱浇浇火。
四点左右,吴局的手机又响了。“吴局长,我是袁梅。你们的事我不管了,太他妈啰嗦了。”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说说也让我听听。“说就说,不过完了我就再也不管了,我不是闲着没事的人,公司一大摊的事,哪一样我不得操心,就为苏婷婷的事,近来我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公司订单明显赶不上从前,职工的心都快散了,又没有人能帮得上我。”听起来,牢骚还是蛮大的,不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你还是好人做到底,救人就个活,送佛到西天的好,不然前功尽弃将来悔之晚矣!“我做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从来都不后悔,就苏婷婷这件事让我感到后悔,悔我当初就不应该多此一举,弄得我一天外出应酬的时间都少了。”唉!少就少点,何况这又不是闲事,你这是在渡人,俗话说“渡人如渡己”。你还是说说这里的事吧!“咱俩放下电话,我就给那点香的人打了个电话,他妈的他听了还挺生气,说什么舍得。大舍大得,小舍小得,不舍不得。乱七八糟的,我也听不懂。后来,他就跟我解释:要想得到婷婷,就必须有所放弃,世上没有两全齐美的事,就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说说他这话里是不是寓意着什么?”这也许是让咱们自己做个选择吧!“选择什么?”也许是在婷婷和杨琼之间做个选择。“那你选择好了吗?”没有。说实话,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按说天是公平的,不会厚一个薄一个,近一个远一个;也不会势力,媚上欺下趋炎附势;更不会草菅人命,视人的生命如草芥当儿戏,俗话说:人命关天。“道理他比谁都懂,可他就是坚持,你说怎么办?真他妈的烦死我了,他还说今晚九点前必须做出决定。否则,一切后果让咱们自己承担。你也是,同意了不就没这么多啰嗦了吗,干嘛为这个想又为那个想的。当心,好心未必有好报!”什么报不报的,根本就没想过。只是觉得还会有更好的方法,既能让婷婷完好无缺,又能使杨琼毫发无损。“你以为我没提呀!提了。”他怎么说?“到说了一个办法。不过,风险很大,弄不好她俩都会有性命之忧。”说说看。“他说:全封闭婷婷卧室和客厅的门窗,任何人都不许进,只允许杨琼一个人在卧室呆满七天,她妈在客厅里锁住卧室的门,守候七天寸步不许离开,防止有人闯入。如果能保证七天不出意外,大功便可告成。”为什么是杨琼?“他说杨琼是他们在众人中看好的,身子非常干净,没有婚姻心地善良,对婷婷专一无有二心,只要是过了这一关,将来会对你们有所帮助。”这七天她吃什么?喝什么?“不让她吃饭菜,只允许她吃水果、喝凉水。”她在屋里有什么作用?“婷婷会占她身子和你通话。不过,你不要害怕,她是人不是鬼,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只是对杨琼身体有影响。”她会有性命之忧吗?“这点,婷婷会掌控的,如果杨琼真的坚持不住了,婷婷会主动放弃的,到那时恐怕就是你也拉不回她了。你看这种方法可行吗?”这个还何以一试,不过杨琼会同意吗?“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和她与伯母交代清楚的,就怕”有什么不放心的吗?“我担心她三婶会不会在这里捣乱,也许是我想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未雨绸缪安全上是应该有所防范。“我安排四个保安,两人一组昼夜轮换,24小时守护在客厅门外,不让外人靠近,你看怎样?”可以。不过多增加点费用。“这没问题,每人七天5000元,怎样?”一人一天七百有余,不算少,可以。“那说好了,就这么定下来了,晚上你就可以和婷婷说上话了。”
当晚九点多,吴局就又接到了婷婷的电话。“老公 你想我了吗 我是你的婷婷。”又说孩子话,你现在好吗?“不好,他们老让人哄我逗我开心,不要我回来。说我破坏你的家庭,是不道德的,不会有好结果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全是你,什么心情也没有。他们就让我睡觉,要把我大脑里的你给删除了,我不干,就跑了回来。”你还想回去吗?“不想。只要你能把我留住七天,我就会彻底摆脱了他们。”你说的他们是谁啊?“是一群老头子,还有那个四爷爷。不过,他在那不敢吱声,有二爷爷和三爷爷,那的人都唯命是从,毕恭毕敬听他俩的话。”你是怎么和他们相识的?“是四爷爷领我去的。那天晚上我回到山岗,四爷爷和一群恶魔打的不可开交,他手里的桃木剑都折了三节,只有招架之功,就快没有还手之力了,连连后退堪堪就要不行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闪过万道霞光,瑞彩纷呈夺人二目,见一老者脚踏祥云,手拿拂尘,大长黑脸,络腮胡须,头戴一顶破旧塔形毡帽,微廋中等身材,只见他手中拂尘左右晃了几晃,嘴角一张一合不知念叨什么,吓得一大群恶鬼魂飞魄散四散奔逃。眨眼间我就和四爷爷腾云驾雾似的,跟着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吓得我眼闭得紧紧的,等我睁开眼他们就在我的身边。”二爷爷长得什么样?“你见过南极仙翁吗?”见过。“他就和仙翁一样,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的,拄着一个龙头拐,身后还有一个大葫芦,葫芦嘴上还记着一个红绳,说话瓮声瓮气可难听了。不过他可喜欢我了笑呵呵的逗我开心,还把他的葫芦让我拿着玩,他的葫芦会变,一会大一会又小,可好玩了。”他们都姓什么?“都姓天,让我不要害怕,就叫他们爷爷。不过在那呆一会,就浑身发冷头疼的受不了,二爷爷就把我送了回来。他还说只要我求他,喊一声爷爷他应声就到。”你的身体什么时候恢复?“七天,只要这七天没有外人闯进来,我和杨琼就会都没事的,到时候她也会好的。”杨琼她本人愿意吗?“她是说没有问题愿意。不过,我明天给她母亲打个电话,把占杨琼身子的事完完全全都告诉她,如果她妈不同意我在另想办法。”你知道她家电话吗?“知道,她妈的命都是我救的。前几年,她妈得了胰腺炎,家里无钱医治。我知道后,把他妈从房山接到市一院,治疗近两个月才病好出的院,手术费、医药费、护理费等等都是我承担的,没用他们家花一分钱,就那个时候我和院长相识的。老公,我浑身可累呐,满脚都是大泡,我想洗洗澡,睡一觉,明天醒后我再打给你。”
一晃过了三天,苏婷婷杳无音信,一点信息都没有。
第四天中午,吴局突然接到袁梅的电话。“吴局长,我是袁梅,婷婷的三婶在这,她有话要和你说。”好吧!把电话给她。
“吴局长,你们还没断联系,不过这次我就会让你们彻底死了这个念头,今后再也联系不上。”你有话说话,没话我就挂了,没有时间和你斗这口舌之争。“你先别挂电话,我还又话说,你告诉婷婷只要她不再打扰我,我就会放过她,咱们今后互补干涉,她走她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样?”你拿她的钱财怎么说?“钱物就别想了,就当你们花钱买个平安。”你不觉得亏心!你就不怕遭报!“不瞒你说,我这几天就动弹不了,浑身瘫软起不来床。就今天能下地,想到公司和你说说话,求求婷婷不要再折磨我了。可我一到公司就靠近不了大门,硬闯摔了我几个大跟头,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大堆,没有一个人过来扶我的,都看我的笑话,没办法我这才来袁梅这。”既然这样,你还不思悔改,把不该拿的都交出来不就没事了。“那是一大笔钱,除非我死了,否则,一分都别想得到。”这钱本就不是你的,是你非法占有的,你就不怕法律制裁吗?“所以我求你劝她花钱买个平安,否则,我好不了,她也别想好!不信咱就走着瞧,看谁的本事大。”你想怎么做?“这你别管,也没必要告诉你。”害人如害己,我劝你别自找没趣自讨苦吃,将来无法面对自己和家人,到时悔之晚已!“听起来你是不答应了,那咱就走着瞧。”对方挂断了电话,吴局苦思冥想,不知她三婶又出什么坏招,忧虑中又替婷婷捏把汗。
说话间,就到了第五天。午后三点多,婷婷的电话就过来了。“老公,在哪那?”单位,没有事,有话你就说。“三婶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是,你怎么知道的?“感觉,她说没说用什么办法?”我问了,她不说。不过,我没答应她的条件。“不答应是对的,我的钱,她一分都别想得到。这几天,我查了查我的钱和物,她把一部分钱分给了银行的一个姓高的人,还转走了一大笔钱,家里还有一部分,都在卧室的保险柜里。”你是怎么查的?“我就在晚上到她家里去,在她眼前晃,吓得她身子就瘫了。连续三天,我都没让她吃好饭。家里人还以为她有病,还找来医生,给她打点滴。我没让医生打成,扎了好多针,就是扎不到血管,疼得她把医生骂跑了。呵呵呵!”你觉得她会想出什么办法?“我感觉她已经给杨琼家里打电话了。不过,没用的。我和杨琼她母亲已经通过话了,她非常赞同杨琼这样做,还说就是她闺女有事,只要能把我换回来她也无怨无悔!这是她的命,怨不得任何人。怕就怕公安出面,谁也阻拦不住!真到那时,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公安,公安怎么会管这事?“感觉,也许不准,不过也没大事,你不用担心!我就说过:到任何时候只要我想回来,谁拿我也没办法。”杨琼身体怎样?“她没事,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出事的,这几天我没给你打电话,就是让她好好休息。外边有很多人,和门口的保安吵吵嚷嚷的,要闯进来。老公,我真害怕他们硬闯进来,呜呜呜”此正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