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些小癖好,喜欢搜集邮票,球星卡,失恋的时候疯狂旅行或购物,楚怡却喜欢改自己的名字,每失恋一次,她就会换过一个新的名字生活,仿佛重生,换过一个重新的名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她记得她叫楚怡,在后来的生活里,她叫陈音。
楚怡坐在梳妆台前化妆,穿上昨天就搭配好的裙子,然后站在镜子前。如此用心打扮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并不只是祝福新郎新娘,也为了在热闹的婚礼上安慰自己,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一名新娘。
好友雅薇的婚礼在一家酒店举行,楚怡踏着门口鲜艳红色的地毯,无聊地想着,今天有多少男人女人结婚呢。
双方父母和新郎站在婚礼现场门口迎接着前来道贺的客人,看新郎那个得意的样子,楚怡想到雅薇。
雅薇母亲握住楚怡的手。
她说,“雅薇先结婚了,你也赶快找个好男人结婚吧。”
听了这句话,楚怡微微笑。
新娘房间喧哗,穿着礼服的朋友们围绕在雅薇周围,楚怡远远地看着她,一位淡雅而美丽的新娘,和一周前在她公寓里大声哭泣,对婚姻恐惧不肯结婚的女人仿佛是两个人。雅薇用淡淡的微笑跟楚怡打招呼。
雅薇说,“你今天好漂亮。”
楚怡开玩笑说,“你一个大美人在这里,我敢说我漂亮吗?”
她跟雅薇目光遇见的那刹,楚怡的心猛地一沉,雅薇的脸上毫无表情,没有一丝波澜,透露出平静的绝望。楚怡想起逃跑新娘,如果想拉着她的手逃跑,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但她只是在雅微耳边小声说,“要不要给你拿来一根烟?”雅薇笑了笑,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像寒的冰一样冷,似乎也在颤抖。楚怡这才觉得,雅薇真的要结婚了。
主婚人问新郎,“无论贫富贵贱,愿意一生一世爱雅薇女士吗?”
新郎说,“是的。”
已经到了二十七岁,楚怡闭上眼睛都知道婚礼的的程式,雅微的婚礼没有任何不一样,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她站在最后一排,两个人宣读婚礼承诺的时候,有人拍了拍楚怡的肩膀,是周妃。
楚怡问,“你怎么才来?”
周妃耸耸肩。骆北跟她一起来,然后还有一个男人。楚怡马上认出站在周妃和骆北后面的男人,何松竹。
何松竹是周妃的初恋,周妃喜欢他好几年。最适合与某个人重逢的场合,似乎就是两个人共同的朋友的婚礼,虽然前不久已经听周妃说最近在跟何松竹交往,但没想到她会带他来参加婚礼。
楚怡跟何松竹打招呼。
她说,“好久不见。”
何松竹是周妃羽的初恋,也曾经是楚怡的男朋友。
当年那个俊朗的男人如今已经是一个离婚男人。六年不见,他看到现在的楚怡会是怎么样的心情。楚怡想到这里,看了何松竹一眼。
雅薇抛出的捧花被她的朋友接到。楚怡虽然不想接到捧花,但心里某个角落有些酸楚。沿着自助餐台,她在餐盘里盛着牛肉原烧,三文鱼拌酸萝卜,蔬菜沙拉,周妃也替何松竹拿三文鱼,一边对楚怡说,“楚怡,怎么不把你的小男朋友带过来?”
楚怡苦笑,她跟何松竹分手了,却还喜欢一样的食物。
周妃又问着,楚怡想用一块烤肉堵住周妃,骆北撇了楚怡一眼,她想起骆北的求婚,“我们可以做那种一直有话聊的夫妻。”
何松竹说,“听说他比你小五岁。”
不知道何松竹是吃惊,还是在嘲讽。楚怡先告诉雅薇她有男朋友的事情,看来雅薇已经把她跟张凌的感情告诉了周妃,也许是何松竹的话刺耳,周妃拍了拍何松竹。
“这有什么,女人比男人小五岁的情侣不是有很多吗?”骆背忽然说出这句话,然后往楚怡的酒杯里倒满酒。楚怡没有看周妃,把酒杯拿到嘴边,啤酒的泡沫顺着酒杯缓缓流下。
忽然觉得滑稽,在这种场所,可以选择红酒或香槟,他们几个一致选择啤酒,就像一对别扭的情侣。
何松竹提议说,“大家好久不见,找个地方聚聚?”
楚怡想说不,或者说要回去加班,但没有立即说出来,在何松吉的提议下,他们去了路边摊,因为周妃说怀念以前的日子。围坐在餐桌前的他们,像是第朋友久别重逢聚会,欢笑着,但说话的中心是何松竹,之前没有发现,他好像是那种在聚会上控制气氛的的人。
“好久不吃烤肉了。”周妃说。
何松竹说,“肉一定要用最原始的办法烤着吃才香,我有一个朋友,住在效外,烤肉有一手,我们找个时间过去吧。”
周妃说,“真的吗,楚怡你带上男朋友,可以吗?”
楚怡讪讪地应着,脑海里却混乱。她跟张凌会结婚吗?公司也在说着她跟张组长的八卦,被同事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