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双手抱住头，烦躁地大声喊着，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抱住肩膀发抖，张凌一直抓着她的肩膀，这时慢慢松开了。她的脸涨得通红，随即慢慢平静，然后是冷冷的，她能感觉到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她一直不愿意对别人说他是她的男友。

    楚怡在公司门口深呼吸，然后走进电梯，在办公室门口又站一会。今天要处理的事情堆满办公桌，而且，迟到到比旷工好些。快接近午休时间，办公室像往上以前一样懒散，她跟几个同事点头打招呼。

    “听说不舒服，好些了吗？”同事问着。她是另一个部门的，连她都晓得，大概她上午没有来上班的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姜楠跟骆玲一起走进来，姜楠看着她，只说，“看你脸色这么苍白，干嘛来上班。”她没有问起接电话的男人是谁，，这让楚怡不安。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打电话约稿，不接电话的人有很多，好不容易打通电话，许多人也拒绝，她一次次恳求，像喝醉酒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来。

    下午三点，经理才回到办公室，他没有问她迟到的原因，只是让大家到会议室开会。整个编辑部的人到了会议室，张组长没有来。她想起张组长跟她的八卦，有些失落。代替张组长主持会议的是经理，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等着经理说话。

    “我接到H公司的电话。”

    接下来的话楚怡也吓到，上次H公司的记者会采访出现错误，坐在对面的骆玲脸刷地红了。是她负责的采访。

    她要挨骂了，楚怡同情她。

    骆玲回到坐位，戴上耳朵，楚怡呆呆地望着她的身影，骆玲还是个女孩，天真，不晓得世界多么可怕，也不懂得妥协。

    五点，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到家，张凌不在，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是盛好的小米粥，还有小菜。她把粥放在微波炉热了一下，即使不用小菜，味道也格外好吃，一种米香。忽然很想张凌。

    这个时候，除了自己，谁还能理解她的心情，四周充满孤独的空气，她慢慢喝着小米粥，试着给周妃打电话，因为记得昨天她喝醉了对周妃说了很多话。周妃接起电话就辟头责骂，“怎么还打电话过来？”

    周妃的声音冰冷，楚怡跟她道歉，昨天很抱歉之类的话，然后挂断电话。张凌不在，她深刻感受到他的存在的温暖。

    她躺在沙发，漫无边际长而疲惫的一天将要结束，也不知什么时候。没有洗澡就睡着了。那天晚上，张凌没有回来。清晨睁开眼睛，房间里只有她，回想许久才想起昨晚张凌没有回来，看来她已经习惯跟他两个人的生活。公寓狭窄灰暗，她像往常准备上班。每天去搭公车，同样的街道，如果中途下车，想去哪里呢，好像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公司的气氛比昨天缓和一些，她一声不响做工作，下午，听说 跟H公司的合约终止了，经理还亲自到对方公司。楚怡看着电脑屏幕，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是一朵云。

    张凌没有给她打电话或发简讯。楚怡刚开始觉得张凌可憎，后来无法接受，没过多久就感到难受，一连过去几天，她都没有主动跟他联络，也许是因为害怕听到张凌说分手。一旦确认两个人的感情要结束，分手的原因全是因为她，而她以后也会在毫无希望的分手中懊恼。现在还不确定是否已经分手，张凌这样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是分手吗？

    姐姐星雅打来几次电话，楚怡都没有接，不一会，她发来简讯。

    “周末要见面吗？”

    楚怡长长叹了一口气。

    骆北突然来找她，是在张凌消失一个星期之后，他打电话到办公室，对她说，“你们公司在五美路的小巷，坐计程车都找很久。”

    她问，“你在哪里？”

    骆北笑说，“在哪里？”楚怡对他说，“我很忙。”骆北说正在你公司门口。楚怡惊讶。他问她，“公司在哪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