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怡点头。

    周妃斜睨她一眼说，“每个社区都一样有什么不好，大家喜欢的装修风格都差不多。”

    雅薇的婚礼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周妃，原来以为会因为那天晚上喝醉有些不好意思，可一见面，两个人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周妃在玄关处接过她的购物袋，让她进来。

    雅薇的公寓像新婚夫妻的家，可又不像，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可是觉得缺少什么，楚怡指着空空的客厅墙壁问，“这里不是应该放结婚照片吗？”

    雅薇说，“婚礼照片还没有冲洗出来，再说了，为什么每对新婚夫妇的客厅一定要放着结婚照片？”

    楚怡欲言又上，也许是蜜月旅行行坐车太辛苦，也可能是新婚时间每天都跟丈夫恩爱，雅薇看起来脸色不大好，有些疲累。

    雅薇说，“想吃什么？这附近有家餐厅不错，还是叫外卖？”

    楚怡开起玩笑，“你没有给我们下厨？”

    雅薇说，“我什么时候做过饭？我们那么多年朋友，你还不了解我不喜欢到厨房吗？”

    雅薇吐了吐舌头，这像以前的雅薇，可又不像。楚怡在心里说，雅薇，结婚之后还没有见过你笑。想到这里，自己反而笑了。

    周妃说，“我们吃点辣的？”没过一会，他们就围坐在外卖送来的烤鸡翅前。已经记不起三个人这样开心地坐在一起聊天是什么时候了。

    楚怡说，“这里风景不错，就像到了风景区旅游。”

    周妃说，“要真是每天看到美丽风景就好了。”

    楚怡跟周妃仿佛没有吃早餐，烤鸡翅蘸着辣酱，很快就消灭好几个，雅薇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有没有吃，没过一会她就放下筷子。

    周妃给她倒杯水，她握着水杯。

    周妃问，“你怀孕了？”

    雅薇摇了摇头，见周妃盯着她，又认真地摇了摇头。周妃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既然结婚了，会计划要孩子的不是吗？”

    雅薇说，“许多朋友都问过我，以前问我什么时候结婚，现在问我什么时候生孩子，好像生了孩子，才算是完整的婚姻。”

    周妃笑，“可能你生了孩子，她们又会问你什么时候第二个，第三个。”

    雅薇说，“是不是很无聊，每个人都想知道别人的生活。”

    三个人呵呵笑着，笑容苦涩。关于丈夫，雅薇一个字也没有说。她对这些问题保持沉默，或许结婚后发现了男人的缺点，但也不会为了这些离婚。楚怡没有体会过，但结过婚的朋友们聚在一起会埋怨自己的丈夫，埋怨的事情有时候很琐碎，比如袜子随意丢在地板，跟他说话也不耐烦。最后却以微妙的得意结束聚会，婚姻不管好坏，在单身人士面前，总是高傲。

    周妃问，“结婚好吗？”

    周妮问了楚怡想问的，雅薇沉默一会，答案模糊。

    她说，“没有什么好跟坏，并不是这个问题。”

    周妃问，“你想说什么？”

    雅薇说，“如果为了一些琐碎的小事就生气，那可能会天天烦恼，就像做了一份无聊的工作，但职位固定而且稳定。”

    周妃莫名冷笑。

    她说，“你是说结婚就是一份工作？”

    雅薇自嘲地笑笑。

    雅薇说，“结婚就是工作又怎么样，我在职场那么多年，什么复杂疲累的人际关系没有应酬过，所以，结婚这份工作还算可以。”

    周妃吮着手指的蘸酱。

    周妃说，“如果结婚就是工作，为什么要结婚，一个人过不也开心。”

    雅薇说，“一个人生活开心？你认为女人一个人生活会很开心？”

    周妃说，“不管怎么说，都祝你婚姻幸福，既然结了婚，就努力过好生活，我也不知道要不要一个人生活，还是应该结婚。”

    周妃端着水杯沉默，看起来些许苦恼。楚怡也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