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时候以为,到了二十多岁,一切都会变得好。可生活不不是如此,到了二十岁,或者到了三十岁,因为不能决定的事情让现在的生活无力。为了掩饰内心的动摇,人们总会故意装作很无所谓。
雅薇拿起茶桌上的烟跟打火机,不一会开始吐着烟雾。
她回头看着楚怡问,“张凌呢,怎么不叫他一块来。”
楚怡说,“我们最近没有联络。”
周妃跟雅薇的目光盯着她,楚怡犹豫着说,“我们有好几天没有联络,我想可能是分手了。”
楚怡忽然说不出话来,声音带着哽咽。雅薇跟周妃互相看着对方,周妃说,“分手也好,反正是很难走下去的感情。”雅薇也跟着说,“这样的感情吃亏的是女人,跟比自己小的男生,你能指望他什么,成熟?稳重?你应该谈一场现实一点的恋爱。”
说得容易,她们各自生活都有苦恼,却还说出这么轻松的话。
雅薇说,“男人今天上晚班,你们住一晚再走。”
雅薇拿出她的休闲服让楚怡跟周妃换上,周妃去浴室洗了澡,然后三个人一起坐在榻榻米上,周妃手里拿着遥器换电视频道,最后决定看剧情片。
过了一会,她似自在喃喃说着,为什么每部剧里的男人女人走到最后都会结婚,而且结婚就会跟公公婆婆一起住,,不管是富豪,还是普通人。
楚怡说,“这就是生活。”
周妃瞥楚怡,被楚怡故意开起玩笑的样子弄得发笑,雅薇却有些不自然。
雅薇说,“不喜欢这些剧情。”
她的语气有些恶狠狠。这时候,忽然传来门被打开的声音,楚怡跟周妃吓得看雅薇,立刻端正坐好。
周末跟未婚的女性朋友在家里抽烟喝酒,这时公公婆婆忽然过来。为什么他不在来之前打声招呼打个电话,而且他们为什么会有钥匙。三个人急忙用报纸盖住客厅地板上四处散落的啤酒瓶跟烟灰缸,周妃又跑去打开窗户,好让室内空气清新。雅薇的公公婆婆走进来,表情比她们更加惊讶。
楚怡跟周妃只能离开,虽然这所高档公寓是雅薇跟男人的新婚家庭,可是留下雅薇在那里应付他们,两人心里过意不去。回去的地铁上,周妃在楚怡耳边小声说,“这个时候还要招呼公公婆婆吗?”
楚怡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
她没有心情跟周妃说笑,周妃叹口气,语气轻得像空气。地铁在隧道飞驰,走出地铁站,黑暗扑而而来。楚怡和周妃肩膀都在发抖。楚怡让周妃跟她一起回公寓是很快就决定的事情,希望打开电灯的刹那,不想一个人。看到茶桌上枯萎的玫瑰,周妃笑起来。
这是张凌送给她的礼物,玫瑰是他亲自种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场笑话,楚怡也跟着笑起来。
是苦笑。
楚怡说,“那天我喝醉了,说了许多让你伤心的话。”
她向周妃道歉。
周妃说,“我们是朋友,你喝醉耍酒疯又不是没有过。”
周妃今天的语气变得豁达。
楚怡问,“告诉何松竹你今天住在这里吗?”
周妃说,“没有,周末我们不见面,他要去看孩子。”
楚怡这才恍惚记起何松竹跟前妻有一个小孩。她见过无数周末撒谎去找别的女人的男人,但没有男人因为周末要去见孩子而取消跟女友约会。如果是情敌,可以互相沟通,但如果对方是孩子,就得接受她了。
楚怡问,“你见过他的孩子吗?”
周妃问,“为什么要见,我不晓得跟小孩打招呼。”
周妃坚定地说着。
她说,“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周末都会去看孩子,但还是会感到不舒服,每到周末,心里就闷闷的所以就经常吵架。”
楚怡问,“孩子是跟前妻在一起?”
周妃说,“是跟前妻,所以更不舒服,每到周末他都会去前妻家,然后三个人一起吃饭或者去公园,你说这是不是过分了,我说过可以把孩子接过来,然后晚上再送回去,可是何松竹不理,说想让孩子开心,虽然离婚了,跟前妻也不是仇人,还是可以相处的朋友。”
“为什么还喜欢他?”
“不晓得,”周妃说,“我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好像回到从前,我以前年轻时候不是暗恋她他吗,那时十八岁的自己青春阳光,而且单纯。”
“十八岁的你已经不单纯了,”楚怡说,“你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是最早熟的。”
“是吗?”周妃说,“即使早熟也是青春的,反正跟何松竹在一起,我就你回到十八岁那个时候的自己,心里感到温暖。”
十八岁的周妃没有像在这么苗条,而且皮肤还没有现在保养这么白。
她说,“何松竹虽然结过一次婚,可那方面就像个小男孩一样。”
“什么?”楚怡问。
“他在床上只会一个姿势,”周妃说,“听说是前妻对这方面有些冷淡,看来他们没有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