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周妃好像还是单纯。楚怡想说，“男人说的话你也相信，那他们的孩子是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吗，他只是本来就技术不行，跟他前妻没有关系。”

    但话到嘴边，楚怡没有说出。

    第二天，楚怡和周妃约好去泡温泉，路上周妃接到何松竹的电话，立刻走了。周末的中午，连天空都灰沉沉，她在街上无所事事，然后走进车站。

    去望城不是因为张凌，她喜欢一个个坐车到处走走，喜欢去没有去过的地方。张凌说过，他家经营一家便利店，而且他老家就在那里。

    便利店附近都是一些餐厅，她慢慢走在街上，想着要是遇到张凌，应该跟他怎样打招呼。

    会说，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或者会说，对不起。

    是想放开他，还是合好？

    走过便利店，楚怡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脑海的空白让她茫然。走进便利店，张凌不在。

    收银台前放着电脑，男人正在看球赛。是棒球。他专注在电脑屏幕，那张熟悉的脸，和张凌这么像。楚怡眼睛湿润，男人是张凌的父亲。

    便利店比她想像中的规模还大，每个货物整齐放在货架上，也许这些是张凌放上去的。张凌的父亲看了看她，她立刻慌措，随意拿了面前的东西，然后走到收银台前。

    张凌的父亲露出亲切的微笑。

    他说，“这款香皂比不上另一个。”

    楚怡换了他介绍的香皂，然后付单匆匆出去。

    回到公寓，打开门的瞬间，她感觉到，张凌回来了。门口玄关放着他的运动鞋子，心里立刻混杂着松一口气和不安的心情。他背对着她，然后看和窗外的街道。他应该看到她走进小区手里拿着装着香皂的购物袋走进来，他认出是他家里便利店的购物袋吗？沉重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最后楚怡住大声说，“你这是在做什么？”

    那刹，楚怡马上感觉到这是不应该说的问话，张凌没有回答她，一想到被他无视，她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她问他，“这里是酒店吗？”

    他不说话。

    她抓狂，成了质问。

    “你把这里当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打一声招呼。”

    他转过身，脸色憔悴。由于他的忽然出现，狭小的公寓立刻变得更加逼仄。

    “过得还好吗？”

    她说，“你应该打个电话。”

    她说，“知道我担心吗？”

    “对不起。”

    过一会，他继续说，“让你担心了。”

    她不放过他，“以为说道歉就可以了？”

    “对不起。”他说。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说，“为什么要做道歉的事情，就那么想跟我分手吗？”

    张凌说，“没有，我只是想整理一下我们的关系。”

    关系？她说，“这几天我每天等你，每天都想着你要跟我分手，也担心你有什么事情。”

    “真的关心我吗，不是讨厌关心别人吗？”

    楚怡的力气逃走，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爱情怎么会是这种无力感觉，每次分手，她总是莫名的想去跑步，跑得满身是汗，然后坐在地上。现在要放手吗，要跟张凌分手吗？她从背后抱拥住张凌，他背对着她不动，她用手扳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对他。一开始他无动于衷，她再想拥住他，他悄悄地推开她的手。一股失败感让她沮丧，她这是在做什么，想用什么办法留住他吗？她盯着张凌，他收回她的目光。

    他说，“我先走了。”

    和来的时候一样，他拿起收拾好的行李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每个人度过沮丧的心情不一样，有人会找朋友，有人会独自流泪。楚怡坐在电脑桌前，目标不转睛地看着电脑网页，努力不再回想张凌。

    她依然跟张凌偶尔会有联络，他们没有吵架，但她和张凌都感觉到，他们的感情有了微妙的裂痕，两个人想忘记上次几天没有联络的事情，但每当觉得张凌还喜欢她，或者他们的感情又回到从前，就更会清楚感觉到，她终将会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