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爱情的无能为力，这种心情复杂难以说明。
她仍然爱他，如果不愿跟一个人分手不是爱，那是什么？她清楚知道他们的问题在哪里，她跟他在一起，就会对两个人的未来生活感到没有安全感，为什么不能跟张凌白头到老，为什么他们的未来是灰暗的，为什么她要让两个人之间有距离和陌生。
就因为张凌没有工作，而且想做电影？
这不矛盾，可以一面工作一面喜欢电影，可张凌说工作浪费时间，他要用全部了时间来喜欢电影，想拍电影。
张凌不再到她的公寓，他们和刚交往那样，在外面见面，一起吃饭，看舞台剧，偶尔会手牵手到公园，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不说话，一直望着湖面，或者广场里的鸽子。
他说，“天气真好。”
他一只手拿着面包塞进嘴里，另一只手拿着咖啡。冬天的草坪泛黄，他踩着草坪，草坪发出细碎声音。
犹豫一下，楚怡把一张纸递给张凌。
她说，“拿着。”
他笑了笑。
“我不会画画。”
她说，“谁让你画画，我是让你订一个计划。”
她说，未来的计划。
张凌一口吃完面包，双手握着咖啡杯，呆望着湖面。
她说，“你想做导演，我支持你，但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能实现愿望，很多院校毕业的人也想做导演，多少人默默无名。所以，你订一个计划，在哪一年如果做不到导演就放弃，然后找一份工作。”
张凌收回视线，目光放在面前那张纸上。
“不一定要写在这里，当心里应该有个计划。”
也许是因为张凌一直不说话，楚怡退让一步。
“把计划告诉我也可以，做个具体的计划也是好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可依靠？”
他沉默之后回击她，她意识到她会失败。
她说，“我没有那样说过。”
他打断她的话。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对未来有计划？”
楚怡问他，“你为我想过吗，和你交往对我来说知道这是什么吗？你比我小五岁。”
张凌没有说话，夕阳的余辉落在湖上，他们的脸映在一层模糊又温暖的夕阳中。
“我们冷静一下。”
这句话是楚怡说的，当那天张凌从她的公寓拿行李，她就样对他说。
他问她，“你希望这样吗？”
他也过得辛苦，但楚怡并不为此感到得意或者开心。
他说，“我们是需要一段时间冷静。”
就这样，他们在公园分开。
第二天到公司，公司对她减薪。原因是上次跟H公司的合约造成损失，由编辑部门承担。
听说 周组长跟骆玲也受到处分。
早上楚怡都在写辞职信，写了又撕掉，撕了又重新写。
她厌倦这样的自己，不坚决，也不果断。
张组长辞职了。
听说是跟经理闹翻了。
同事的对话楚怡耳里。
“那楚怡什么时候走？”
同事姜楠看见楚怡，用手戳了戳同事，听到张组长的名字，楚怡心里感到难过。同事下班之后，她给张组长打电话。
“组长，是我。”她说。
组长说，“我正在吃饭。”
楚怡说，“能见面吗？”
他说送孩子去兴趣班，两个小时后见。
对面写字楼的窗口，亮着灯，是谁在那里继续加班？楚怡想着等下要见到组长说的话，就感到头痛。坐在组长面前，她意识到自己连第一句应该说什么也没有准备好，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决定应对。
她说，“听说你要开公司？”
组长说，“是在准备自己开公司。”
楚怡问，“那么我呢？”
她说，“同事们都在说我跟你离开。”
组长问，“为什么？”
楚怡想说，他因为给楚怡介绍跟晨念相亲被同事们孤立了。她把听到的八卦跟跟在公司的处境说给他听，组长示意服务员过来，问他能不能抽烟，得到服务员许可，他点烯一支烟。
他说，“对不起。”
他说，“想不到你在公司的处境也很为难。”
这话让她鼻子酸涩，如果让他看到她的眼泪会难过，她勉强微微笑。
她说，“她想趁这个机会换个工作环境。”
“是吗，想去做什么职业？”
“你的公司不需要招聘职员吗？”
组长忽然探向向前看着她。
他问她，“你喜欢厨房吗？”
楚怡不大相信，组长的公司是做饮食的，准备和朋友一起开一家餐厅，还想为这家餐厅做一份饮食杂志。
他说，“每个人都有想实现的愿望，她就想经营一家餐厅。做不喜欢的工作也十几年了，刚开始经营餐厅地辛苦，但是做自己帮的事情，心里就会舒服，如果努力，可以开成连锁店。”
组长的眼里闪耀着光芒，做饮食餐厅的记者，楚怡在心里想了一下。
或许她会成为这份杂志的创刊成员，做到主编，要是餐厅成功了，她也是老臣，或者，她可以不辞职，留在原来公司。
可要开始新的工作吗？以前积累的人脉动都放到一边，投入到完全陌生的工作领域里从小职员做起？
下班路上，她没有坐公车，沿着街道，她看着每家餐厅，然后到一家酱菜店。从小，她不怎么喜欢厨房，看来，她做不了了饮食餐厅的编辑。
把各种酱菜放到桌上，又从冰箱里拿出前一天的白米饭放进微波炉加热，一个人吃，比平时慢，正当她索然无味坐在饭桌前，门铃响了，是谁？眼前忽然出现张凌的脸。
“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