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只手捂着左手的手肘,不耐烦地骂道:“啧!你个白痴女人,我不是让你躲起来的吗?”
见他的手受伤了,我赶忙拿出了自己的手帕,将他的手肘包扎了起来。期间,我的手一直在抖,眼眶一热,已经记不得当时的我到底嘀嘀咕咕地说了多少话。
最后,黑衣人到底是败了,虽说活捉了几个,但也因为那些黑衣人咬舌自尽服毒自杀而不了了之,到底是没查清那些人的来历,但也有人在扯耳朵说是江老爷得罪的人来讨伐,在江老夫妇的各种道歉之下,一场宴席终是就这样散场。众人惊魂未定就各回各家。
这是我从小到大以来,情绪波动幅度最大的一天,虽说刺激倒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田老板没有送我们回大上海,给了我们每人一块大洋,就任由我们坐黄包车回各自的住处。
我一路无言。几个同行倒是叽里呱啦地聊个不停,讨论的无非也就是刚才经历的惊险事件。
“要不是二爷,那一箭射中的肯定就是我了!哎呀……二爷好贴心,我越来越爱他了怎么办才好。”香莲故作娇羞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蛋儿。
“真的是二爷救了你?”另一个同行有几分不确定。
“他可是为了救下我,将我推了两三米多远呢!”
“可是……跟二爷跳舞的人好像是菲菲吧?”
“……哼!她今天只是运气好,穿的与众不同,鹤立鸡群而已!”
我没有怎么注意听她们的对话,但却也感受的到某处传来的渗人的目光。
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头疼当时,那种即将有什么东西冲破脑海而出的感觉。
夜晚,这条老旧又糜烂的街道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冷清,我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随意吃了一点食物便睡下。
一夜无梦,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刚起来不多时,腹部便传来隐隐的疼痛,我估摸着是月事来了,大上海这会还没开始营业,身上正好还有一点儿钱,可以先去街上买点草纸。便换上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匆忙出门了。
白天的上海没有夜晚那般糜烂,相反,处处都是欣欣向荣的光景,各种贩子的叫卖声,汽车的鸣笛声交织成一片,格外喧哗。
我心想:或许,肮脏的也只有歌舞厅罢了。
街道上,我看着车水马龙的场景感慨,下一秒却听见了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
“姑……姑娘。”
我闻声转头,入目的是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面容还未褪去稚嫩,他此时正挠着自己的脑袋,红着脸与我说话。
“怎么了?”我问。
他似乎格外地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又赶忙撇过头,目光不敢与我对视,吞吞吐吐地道:“那个……如果……我是说,你知道你的衣服是蓝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