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问的很莫名其妙,但是我还是回答:“嗯。知道的。”
“那个……如果……”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脸色更红,看上去是有几分可爱,以至于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就在这时候,清冷的声线刺入了我的耳中:“阿城,你怎么要这么久?”这声音有点熟悉,一看,是江二爷。
“哥……”我这时候才发现,这个被唤做‘阿城’的少年,相貌与二爷的确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
“我…那个……她……”
江二爷索性从车内走了出来,带着几分不耐:“磨磨唧唧的,你别让梦洁等久了。”他撇了我一眼,“你也在。”
我点点头。
“哥,你跟这位姑娘认识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被称为阿城的少年,脸好像又红了,随即看见他吞了吞一口吐沫便钻进了车内,看的让我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在脸红个什么劲儿。
“那我也走了,再见。”言罢,我转身就要去店内买点来月事时用的草纸,刚迈开两步手就被拽住。
“怎么了?”我看着二爷皱紧了眉头,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挂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解:“这是做什么?”说着就要动手褪去身上宽大的衣服,手还没有碰到衣服,就听见带着几分警告的声音。
“如果,蓝色的旗袍上染了许些红色液体,会很显眼对吧。”明显不是问句。
我张了张口,正想要回答: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脑袋里突然有一根紧绷的线被扯成了两段。
已经说的这般明显,我就是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终于懂了为何坐上车内的阿城会欲语又止。
我的手就这么停在了衣服上缘,所有的血液都聚集在脸上沸腾开来,格外地坐立不安,终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谢谢!”
“阿城,你先过去。”
车内的人应了一声就坐车离开了,临走前还抬起头看了看我一眼,但很快又低下了头,似乎是觉得尴尬。
江二爷将我带到了一家餐馆之中,点了几个平淡的菜色,丢下了一句:“我出去下。”人就走了。
腹部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明显,我抿了抿一口桌上的白开水,心里对江二爷还会回餐馆里面来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他神龙不见首尾。也就只是近期总是不小心就碰见他而已。
于我而言,每次碰见他都会发生些尴尬事儿。那个人总是会在我狼狈不堪的时候出现。
菜很快就被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正要动筷子开吃的时候,二爷就回来了。
他刚到就丢给我一个包袱,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你先去换,我是说……”
似乎感觉很难以启齿,他索性拽起我的手,将我拉到了茅厕门口,二话不说便走了。
进入了茅厕,翻开包袱一看,里面有一叠被折的整整齐齐的草纸,还有一身衣服。
看到草纸时,我的脸又很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心脏瞬间便乱了节拍。
第一次有人给我买那东西,而且……还是个男人。实在是……实在是让人难为情到家里了,一时也让我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毕竟,这完全超出了一个普通男人对一个普通女人的所作所为。
我在茅厕之中逗留了很久,鼓起勇气出来时又怕自己身上染上的臭味未散退,只好又在不远处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又回到了餐馆之中。
座位之上已经不见他人影,心里虽然庆幸般的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尴尬,但也有几分我说不出来的情绪混杂在里面,具体的我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描述。毕竟是太过于玄乎。
我一个人用完了饭菜,就要结账离开,小二跟我说已经有一位少爷结过账了,不用猜我也知道是二爷。
终是带着包袱再次回到了住处。
桌上那本老旧的书籍,是我刚来这里的第二天不经意间在房里捡到的,以前还在戏班子时陈老教我识过字,大半部分我还是认得。
无聊至极时也就只有哼着小曲儿,翻阅书本,借此打发时间。
如今已经三月中旬。
春风温柔,阳光正好。
我的生活却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就算再怎么哼小曲儿,我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再站在戏台之上卖唱。
这步履蹒跚的人生,注定一步错便步步错,所有的执着指不定只是在一瞬间就轻易崩落,禁不住让人想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