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过了三天惨无人道的生活,天天天不亮就起床练唱戏,一直到半夜三更才休息。当然,这三天府里的人也不好过,天天忍受限制极的噪音,偶尔还要帮他们的王爷抓一个东跑西蹿的小鬼,有的时候还得近距离观摩噪音是怎样产生的。三天下来,全府的人成功减肥五到十斤;而府内的飞禽走兽包括海里游的,全部患上轻微到严重不等的精神分裂症。
因此,在所有人加动物的联名抗议下,第四天一大早,残花破例没有叫练嗓子,只是把我叫到书房,问我:“怎样?”
我给面子地拍拍手,说:“你放我假当然很好啦。”
残花抚额,看得出来不太想跟我斗,说:“本王不是问这个,唱戏如何?可拿出手了吗?”他的眼神略显疲惫,也难怪,碰到我就只有累的份。
“基本……”我顿了顿,老实说,“不会吓死人。”
残花叹口气,说:“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不定可以帮你定定神。”
我一听能出去玩,兴奋坏了,边跑边喊:“出去咯!不用吊嗓子咯!”
府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比我还高兴,一个个跑来跟我说什么“散心有助喉部保持清爽”云云。我自然是不理他们,这几天他们私下不知咒了我多少次了。
“王、王爷,我们不是去游玩吗?”出了府,我发现跟我想象中的路线不太一样,于是发扬我的好问精神,拽住残花问。
残花说:“先陪我去个地方。”
我了然:“嗷!说什么带我去游玩散心,原来是让我当陪客来的。难怪那么主动约我呢。”
残花说:“那你到底去不去?”
我扁扁嘴,嘀咕:“不去不是又要被威胁?”
残花领着我进了“孟婆汤客栈”,然后直奔最里间,那掌柜看到我们,谄笑着迎过来,说:“爷,您来了?大人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残花点点头,回头对我说:“你到后院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说完,一头钻进房间,不给我反对的机会,把门关上了,我只能透过门纸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两个脑袋,至于另一个是谁我就不得而知了。
掌柜的摸不清我和残花的关系,客客气气地把我请到后院,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愤愤地踹了面前的草一脚,盯着后院烂漫的花看了会儿,渐渐平缓了心情。这后院也算大,再进去点还有个不小的湖,边上种满了长青树,一阵风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长青树也发出沙沙的声音,像在唱歌。如此美景,清幽宁静,看来这家客栈的主人还挺懂得享受的。我想着就坐了下来,枕着树唱起了在高中乐队里时自编的歌。其实要是让我用自己的声音唱戏肯定能走红,保证皇帝听了还想听,不是我自吹,高一时成立的“东方鹰乐队”我还是主唱,颇受欢迎,可惜高二打架被退了学,乐队就再也和我无关了。这具身体的声音还没发育完全,因此怎么唱怎么难听。
“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紫蓝色的天空看起来有一些阴郁,我站在街角等待和你的相遇,屋檐上的水滴为了掉落很是犹豫。大风吹过掩盖了我心碎的声音,你在哪里抚平了别人心情……”
“你唱的是什么歌?好特别。”
我头也不抬,装作忧郁地说:“哥唱的不是歌,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