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低着头,佝偻着背总算是走出来了,又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夏封,眼神迅速发生了个变化,只是一瞬而逝,脸色倒没变。阿牛神经大条的肯定没发现,但一直看着老人的夏封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而且,在老人出来后的一瞬间,他通过赤血族的特质就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原力波动,不禁心里一怵,莫非这老头看出老子是什么了?
“阿牛,你找个毛头小孩是要干什么?爷爷我现在又不用人照顾,还没到别人给我端饭倒屎的地步,把这孩子给我送走。“老人似乎是十分的不悦。
“爷爷,俺也知道你是嫌他丑,不愿要他,但这小子太可怜了,我怕他会饿死在咱烈牛部落呀,咱就收留了他吧。”阿牛向爷爷求情道。
老人知道阿牛是什么性子,看似很听自己的话,但要是阿牛自己决定的事,再来十个烈牛族的人也拉不回来了,“那行,阿牛,这孩子衣服破了,咱家也没这么小的衣服,你去你花婶那去拿两件他穿的衣服。”老人自见到夏封目光就没从他的身上移开过,盯着夏封对阿牛说道。
夏封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老人,站成一个最适合他防守的姿势。心里想着。这老头应该比阿牛还要强的多吧,我给他端屎倒饭还差不多。
阿牛还是很憨厚的,听见爷爷答应要收留这个小孩了,还高兴着呢,根本没看出院子里的气氛已经变了,一种肃杀之气在院中翻卷云涌。
夏封现在真想干掉赤毅的大爷了,说好的赤血族的兽变没人能看出来,说好的烈牛部落是他观察出最弱小的村子,没人能完胜老子,就问这是啥?这是啥?随便一个老人就把老子识破了,再看看人家老人,动如龟,看看人家抬头看我的目光,眼如鹰,看看人家的身材,这、这、这是啥,我也不知道了,但这还是不妨碍人家拿捏老子呀?
“那谢谢爷爷了,俺这就去花婶那拿衣服去。”说完转身就要走,夏封一下急了,他知道老人才没那么好的心,是想把阿牛支走,他好对自己这个迷途的小牛羔,辣手摧心呀,说啥也不能让阿牛走:“大哥哥,我不要新衣服,我这个就行,你别走。”
“你倒是个贱人啊,就喜欢叫花子的衣服,还不要新衣服。”老人站在那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去,你那种架势,我怕是有了新衣服也没命穿了。
“小牛牛乖昂,哥哥给你拿了衣服就回来了,爷爷他人很好的,他会和你玩的。”阿牛摸着夏封的头说完就往外走,夏封心想,老子给你说我叫小牛牛了吗?还有,老子不要和你爷爷玩,你爷爷他会玩死老子的。但他也不敢使劲拉阿牛,他还要防着随时可能暴走的他爷爷,他爷爷的。
阿牛憨头憨脑的走出院子,院门一关,嘭的一声,听到关门的声音。夏封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而夏封只是被关门的声音吓得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的老人忽然就不见了,夏封心更凉了,妈的,不用这么直接,这么暴力吧。上来二话不说撇逼就是打?赤毅上次就是这样栽到阿牛手里的,这爷孙俩拜的一个师傅?
心虽念想万千,但在老人身形消失的一刻,他也身形暴退,就在这时,左边就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你一进门我就感觉不对,这一试探果然漏了原形,说吧,你是什么人?”话虽问着,但老人的手不慢,一拳就冲脸上招呼过来。
你这是让人回答问题的态度吗?还有这群东西人人都欺骗老子?我又被这老头诈出来了?妈的,老子就是智商见拙?忒打击人了。夏封不敢托大,身形猛闪到一旁,他能感应到这老人绝非平庸之辈,兽族本身肉体强大,拥有原力的兽人更是可怕,老人体内原力起码有2万以上,再加上强健的肉体,和平常有3、4万原力的种族也有一拼之力,与猎域使都不是一个级别了,这如何能打?
谁知老人这一拳竟是虚晃一招,在夏封身子闪到一旁时,就见一个硕大的鞋底就要到脸上了,我靠,能不打脸吗?念头还是比自己的身形快,见到鞋底的时候,夏封就知道以他的速度,这个鞋底他是吃定了,只能说用胳膊肘护一下脸部。
夏封其实很纠结也很绝望。他如果幻化出自己的羽翼,速度上到也能和老人打一打,但最终还是打不过老人,最终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且他也不想那么早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老人一脚就将夏封踢飞出去,而夏封在用胳膊肘挡了一下,那种胳膊火辣辣的疼痛也让他龇牙咧嘴,不过心中也在暗暗侥幸,幸亏自己没有托大,这一脚要是打在自己脸上,自己不但没这小牛样了,怕是也被踢晕过去了。
夏封被踢飞在空中,也竭力催动身上的原力,平稳的踩踏在树干上,借势双脚一蹬,激起一拳砸向老人,夏封明白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但眼前的目的一闪而逝,老人又不见了,夏封没感到意外,在目标消失的一刻立马将拳收回,一个胳膊肘就打向后面,随后后面就听见嘭的一声,还真打到了,夏封也是在赌,他努力地利用赤血族感应力强的特质,以自己为诱饵,明知在现在绝对速度的差距下,自己绝对打不到老人,就先打一拳漏出自己的破绽,把自己变为老鼠,让老人有猫戏老鼠的感觉。老人再次消失攻击自己时,和玩虐一般。但不知,夏封已然有了防备,老人一消失,就感应到老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到了自己的后面,夏封来不及反应,一记反肘就打向后面,这完全是先身体反应再思想反应的,老人也没想到,硬生生的被打在了胸口,身子被打得后退,但左脚却灵活的勾住夏封的左腿,连带着夏封都要往后倒。我擦,还能这么着来?夏封来不及多想,赶紧就身子往前倾,稳住身形,但也不忘后面的老头,左右肘不断向后砸去,老人也是借助夏封身子前倾之力,腿部用力,就稳住了身体,还未来的及反应,就遭到夏封丧心病狂的肘攻,老人也是叫苦不跌,这小子吃了屎了吗?这么打,得势不饶人呀。很有战斗天赋,他也是左挡右壁,应接不暇。
忽然在这时,就听见噗嗤一声,刀入肉体的声音,接着,“啊”的一声,杀猪的声音,哦,不,是杀牛的声音。
老头本来脚勾住夏封的腿的,但现在是身形猛退,脸部微微有些变形,左腿有点打颤,血也流了下了,流到脚底,进入鞋中,轻轻一动,就觉的血液黏脚,滋味不爽。
“小子,不讲江湖规矩,耍阴招呀。”老头有些发怒,不屑的说道。
我擦,你还好意思说我耍阴招,你老小子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打,算不算偷袭?但现在还不能惹他,我忍了:“大爷,我不拿刀弄伤您,您也不停手呀。”
夏封又说道:“我打架也是有原则滴,从不打不明不白的架,就因为我有点奇怪就对我动手,大爷,您也忒不讲理了吧,这就有悖我行走江湖的道义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个打晕阿牛并取走他兽血精的人。阿牛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气息我很了解,而你的身上就有他的气息。只是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取走精血,化为己用,应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所为吧?你说,我会对你友好吗?”老人目光如炬,说话也是铿锵有力。
夏封听了倒也有些理亏,但和赤毅这个老油条在一起时间久了,脸皮也就厚了,脸上还是不红不绿的说道:“小子我取走阿牛的精血并不是练什么歪门邪道,我取精血自有我取的目的,这事小子我干的的确是不太地道,但你看,你这不也为阿牛报了仇了嘛。阿牛休养一段时间精血还能补充回来滴,我也没伤他的根基,咱们就这样一笔勾销算了,打来打去对谁都不好,您说是吧?”
老人一听顿时气的手脚发麻,也没了好脾气,毫无高手风范得破口大骂道:“你个无耻小兔崽子,干了这种不要脸的勾当你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先是打闷棍,再取他人精血,你知道这需要我用多少药材才能给他补回来吗?然后来我家,卑鄙的捅我刀子,说我们能一笔勾销了,勾销个屁。你混进我们部落能安好心?说实在的,老夫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谁,什么种族的。你隐藏的够好的了,如果去别的部落,你也许能糊弄过去,但在我这,呵呵,不好意思了,小辈,你还是太嫩了,还不够看。”
夏封心里也是在直骂娘,赤毅,这就是你侦查了几天的结果?老子今天就栽到这里了?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抱怨是没用的,脑中也是在急速飞转我该怎么给他说呢?总不能给他说:“你听着,我不但是要阿牛的精血,来你们部落,还要你们部落所有人口的精血。”如果这么说了,夏封保证,老头就是拼着一死也要和我干到底。怎么说?也不能说,我是个旅游爱好者,来你们烈牛部落采风的,顺便也采了点阿牛的精血,他知道,如果这么说,他也会死得很惨。我草,难道非让我这么说?
夏封孕酿了一会情绪道:“你难道非要逼我将难以启齿的事情告诉你吗?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事情要从十几年前的一个意外说起。记得那年大雪纷飞,天气格外的冷,在鸣狐域边缘的小村庄,一头牛族闯了进来,强奸了一个女人,后来便生下了我,但你也看到了我这模样,所以就被遗弃了,直到在去年,遇到一高人说我想改变我的容貌,需要兽血精,再看我长相如此丑陋不堪,必当是你们千牛星,烈牛部落的牛血统。所以,你明白了吗?”
夏封讲的真真假假,他需要兽血精的事情他不能隐瞒,因为即使现在不说,有一个这么厉害的老头在,他也很难弄到兽血精,与其到时发现难看,不如现在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