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那一年是大四,是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年。
我在这一学年的上学期就写好了毕业论文,论文是关于如何用神经控制机械,这个论题在大三刚开始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曾经有一只猫头鹰落在我和小娟的路前。这是我们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猫头鹰,我立即掏出手机拍它,我们想拍的清楚些,就悄悄地靠近它,猫头鹰却警觉地飞走了。真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动物。看着飞走的猫头鹰,小娟突然感慨:“我们人类什么时候能飞啊?”我马上笑她:“我们不是早就能飞了吗?早在1901年,美国的莱氏兄弟就发明了第一架飞机。我们现在可以坐热气球,滑翔机,直升机,甚至航天飞机,各种飞,人怎么不会飞呢?”
“不是这样的飞行方式啦,我说的是用翅膀飞行,像鸟一样在天空中飞。”小娟若有所思地解释,她的神色,仿佛真的看到有人用翅膀在天上飞。
这也许只是小娟偶然产生的感慨,却引起了我的思考。怎样才能让人拥有能够飞行的翅膀?我脑海里最早闪过的是一个古希腊的神话故事,一对父子用蜡将羽毛粘成翅膀,借以在海上飞行。不过在现在,这绝对是小孩子都不信得鬼话了,没有肌肉,没有关节,光凭羽毛怎么可能飞起来。然后我想到《X战警》里的变异人,有个男孩基因突变,长出了一对白色的翅膀。能不能用诱导基因突变的方法来产生能表达出翅膀的基因呢?这绝对是无稽之谈。基因突变有不定向性,想诱导出翅膀,就像大海捞针一样不可能实现。那么用具有定向性的基因工程呢?这方面的资料又几乎是零。利用组织工程技术,在人背上套一个翅膀的模具,再在模具中添加干细胞,使细胞增殖生成一个完整的翅膀呢?就像在老鼠的背部培育出一个人的耳朵。可翅膀和本体的神经系统没有联系,要怎么被控制,怎么发挥作用?更何况,有谁愿意背一个模具,傻乎乎地等翅膀长出来?
在脑海中思考许久之后,我觉得可以制造一个机械化的仿生翅膀,再让机械翅膀连入人的神经系统,这样翅膀就只是一个额外的机器,和滑轮,滑翔服一样是可以拆卸的,而不损害人本来的模样。不过这种设想有一个很大的的技术难点,如何让机械受人体神经的控制。为解决这个问题,我草拟出好多种方案。这些方案在脑海中轮流翻转,每个都在极力说服我,它们是多么的完美,多么的无懈可击。最终我选择了一条我认为最简单可行的方法。
我在课余时间,到图书馆或者网络上搜寻资料,以及到实验室请我的导师指导。至于制造这个翅膀所需材料的购买资金,我家里对我是有求必应,所以,我能够买到充足的材料。
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我的翅膀初见雏形。大四下学期的春天来时,小娟的生日也到了,我决定在小娟生日之前把仿生翅膀完整地做出来,作为毕业和生日礼物送给她。所以在那之前的时间里,我一直忙着赶制最后的部分,小娟好几次约我出去玩,我都狠下心找各种理由拒绝她。这样许多次之后,她开始生气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
因为翅膀的部分构造要侵入到人体,很可能会刺激免疫系统发生排斥反应,所以我得先采集她的血样做一些测试。正好我可以借这个机会多多少少暗示她,我到底在做什么,打消她对我的闷气。
她果然问我:“你要我血做什么?”
“我要喝!”我故作严肃地说道。
“滚 。”
“我要吸干你。”我扮起鬼脸。
“还敢吸干我,看我不把你耳朵扯下来。”一不留神,她又扯住了我的致命弱点。
“哎呀,哎呀,放手,我要给你惊喜,给你惊喜。”我赶紧解释。
“什么惊喜?”
“你看我最近都忙得没空和你出去玩,就说明我要给你惊喜了,就差你的一点点血,这个惊喜就完成了。”
“还好意思说,约你都拒绝,我还以为你劈腿了。”
“哪敢哪?我心里装你一个都要超载咯,你这么肥,再装一个不就塌咯?。”
“少贫嘴。惊喜,你什么时候给我看哪?”
“等你生日的时候,保证给你一个超级surprise。”
“喏,手给你,采血吧。”
“好勒。”我轻轻扎破她手指,采集了一些血液,通过一些免疫处理,以增加她身体与翅膀的亲和力,并降低排斥。
终于,我在她生日之前完成了两幅仿生翅膀,一幅给她的,一幅自己用。她生日的那天晚上,聚餐,唱K,很多同学参与了这次庆祝。等到散场的时候,我叫她在球场底下等我。我回到宿舍,穿上银白色的翅膀,又用专门的袋子包好另外一幅带在身上。我在黑暗中穿梭,悄悄到了她的上空。她坐在球场旁边的椅子上,低头玩弄手机。此时,我的手机发出振动,上面她发来的消息:“你到哪儿了?”我心里暗笑,回了她一句:“在你上面。”
她抬头往天上看,我朝她喊:“嗨。”然后就在她头上飞了一圈。
她疑惑地一动不动盯着我。
我说:“是我啦。夏风!”
她发出惊讶的声音:“夏风?你怎么在上面?”
“你看,我像不像蝙蝠侠?”我得意地问她。
“像!像一只大笨鸟。”她嘲笑说。
我降落到地面上,但降落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没站稳,向前跌了一跤 。她赶紧上前扶我:“没事吧你,伤着了没。”
“没事,没事。”我笑道,“刚刚失误。”
我合上了翅膀。小娟呆呆地看着我,我得意地朝她炫耀道:“娟儿,不要怀疑,就是我,一个帅气与智慧并存的男人,不是神仙下凡。”
她鄙视地“切”了一声,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噔噔噔噔,这可是我的最新发明,你可以叫它‘夏风之翼’,因为它是‘风’的杰作。”我继续炫耀。
她没说话,静静地看着我的把戏,像看猴戏。
我于是地认真和她解释:“这是我的发明,也是给你的生日礼物。这儿有一套,是专门给你的。”我把手上的一幅给她。
她接过仿生翅膀,但没马上把它打开,而是走到我的后面,用手摸我背后的翼羽,好奇地问:“这是金属做的?”
“恩,是一种坚韧,密度又很小的合金。”
“你的这身衣服好奇怪。”她捏捏我的衣服,“摸起来有点硬,还很紧,拉都拉不起来。这衣服跟翅膀是一套的吧,不然怎么一款颜色?”
“这是一种仿生材料制成的,穿在身上,就像你自己的皮肤一样紧实。翅膀是连在衣服上,跟它一起的。”
小娟长长的“哦~”了一声,说:“真是一个神奇得发明,夏风,你真了不起。”
我兴奋地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对她说:“那要不要亲一个?”
她用两只手夹我的脸,把我的脸夹成了畸形,我的嘴唇也嘟得圆圆的,她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娇气地说:“你看你这么恶心,我都亲你,满意了吧。”
我把她放了下来,对她说:“你把我给你的那套试试”
“这要怎么穿上去啊?”她问。
“来,我们去那边”我拉着她去旁边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到了那里,我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发现周围没有人了。就对她说:“你得把外套和上衣都脱了才能穿上它,它必须直接接触到你的皮肤,不能有衣服挡着。”
“好吧。”小娟说完,就脱下外套和上衣,只剩下一个护胸。
“不,你得把护胸也脱了。”
“啊?”她惊讶地张开了嘴。
“哎呀,没人。我给你盯着,你的尺寸反正我都知道了,不看你。”
“切。”她遵照我的话脱了护胸。
我逗她:“C罩杯,很挺。”
“去死。”
“哈哈哈哈哈。”我淫笑道。
她把翼衣从袋子里拿出来穿上,又把自己的衣服放袋子里装好。
小娟走到亮处,张开双手问我:“看上去怎么样?”
“身材很好。”我说。翼衣和她自己的牛仔裤都是紧身的,把她凹凸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色狼。我是说衣服怎么样。”
银白色的上衣,搭配粉红色的牛仔,看着挺搭的。我于是说:“很酷,其实你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有一点很可惜,我们忘了穿情侣装。”
“这个要怎么飞啊?”小娟问。
“这很简单啊,你只要脑子里想着飞,它就会飞起来啦啊。翼衣的背面是有探针渗入到连到你的背部神经的。这对翅膀就跟你的手脚一样,你想让它动,它就动。”
没等我说完,小娟的翅膀就扇了起来,产生的风力让她往后退了一步。她刚停住,翅膀又扇了起来,她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赶紧把她搀扶起来:“你不能往前扇,你要往地面上扇。”
她笑得合不拢嘴,站起来说:“我不知道会往后倒。”
“我示范给你看,翅膀要向着地面…”我边说边把身体向前弯曲,朝向地面,由慢及快扇动翅膀。很快,就有一股力气把我往上举,此时我将膝盖弯曲。等双脚离开了地面之后,我就慢慢把腿伸直,这样整个人就横着悬在了空中,“就像这样,看清楚了吗?”
“好棒啊,我试试。”小娟说着也把身体往前屈,但脚刚要离开地面的时候,她突然惊叫一声又停了下来,“我好怕会扑通一下摔到地上。”
“不用害怕,我扶着你,你再试一次。”我拉住她的双手,鼓励她继续尝试。她又向下扇动翅膀,同时身体开始往上升,但依然在脚刚离开地面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我捧起她的脸,温柔的亲了一口:“有进步,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在我不断地安慰和鼓励之下,她尝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她的脚能够离开地板了,她的身体慢慢往上升,我牵着她的手,也扇动翅膀和她一起往上,我们脸对着脸悬在了空中。
“该怎么下去啊?”小娟的声音穿过翅膀搅动空气的引起“呼呼”声传到我的耳里。
“慢慢降低扇动的频率,就自然会往下降。注意,脚先着地。”我大声告诉她。
我在她之前到了地面,她则小心翼翼地降低扇动的速度,在降下来的时候,有时又往上升。由于是第一次飞行,她对翅膀的控制一点也不熟练熟练。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降下来。她着地的时候小腿没伸开,我怕她一膝盖跪到地上,就抱住了她,让她稳稳站住。我赶紧问她:“没事吧?”她摇摇头,声音激动地说:“刚刚好刺激啊。我要让我的心脏歇一会儿,你看它现在跳的多厉害啊。”
我说:“不错,不愧是我老夏家的女人。再练习几次你就能掌握了,到时候就跟骑自行车一样简单。”
“滚,谁是你们老夏家的女人。你是我们老单家的男人好吗?”她刁蛮地反驳道。
“好吧,您是老大,我是您的人。”我对她摆出一副奴才样。
“乖。”她主子似的摸摸我头,紧接着问我:“这翅膀真的就和长在了身上一样,你说有探针接到我的神经,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那些都是纳米级的探针,从你的皮肤,皮下组织以及肌肉的细胞缝隙之间穿进去,当然没有感觉啦!另外,这些探针是专门为你的身体设计的,只有你的身体跟它不会排斥,别人是不能用的。”
“你跟我采血样就是为了这个吗?”
“对啊。”
“有个大发明家当男票还真好。”她甜笑着说。
“那是!是不是感觉捡了个大便宜。”我破坏氛围地应了一句。
她立马就把头转到一边,不屑地应了句:“少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