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大一第一学期也随着最后一科考试的结束很快就过去了。
当天考完最后一科的维一和三个室友准备一起去吃饭,庆祝放假。
“我们去后街的辣庄吃火锅吧?”臻臻提议道。
“可以啊,先回宿舍放一下东西吧。”维一说。
等到他们从宿舍出来的时候,已经下起了零星小雪,对于遇见这个从未见过雪的南方人来说简直惊奇。“天哪,下雪哎!读高中的时候我就一直想考北方的大学,因为我没见过雪,想看看雪是什么样子的,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遇见伸出手,看着小雪花慢慢飘落到手中,一落下有一点点冰冰的触感,但一触到温暖的手掌瞬间就融了,遇见就像是第一次吃糖的小孩子,当尝到第一口甜蜜时就欢喜地不得了。
“好想拿个瓶子装一瓶雪回去。”遇见兴奋地说道。
“等你拿回去都融成水了。”臻臻双手勾住遇见的手臂,“走吧,怕去晚了,会没位子的。”
待坐定之后,维一和臻臻张罗着点菜,没注意后面来了一桌人,遇见却是看见了,“是方师兄吧?”遇见小声的和梦梵说着,梦梵顺着遇见的目光望去,只见对面那桌六人,她也就只认得方可畏,他坐在正对臻臻的后面。梦梵点了点头,却拿起手机,给维一发信息:方可畏在后面的桌子,千万不要让臻臻转头!
维一冲梦梵她们点了点头,一只手揽住臻臻,“看快点,饿死了。”
“知道了,叫服务员。”臻臻刚想转头过去叫,却被维一按了下来,那边遇见已经招呼服务员过来了。“干嘛按着我啦。”
“没事没事,快点菜!”三个人心怀鬼胎。好在热辣的火锅把四个人都吸引住了,也顾不得别的,畅快的吃着。
“哟,这不是臻臻师妹嘛!”
靠!维一在心里暗骂,不去招惹人,别人还反过来招惹。
“认错人了认错人了。”遇见连忙说道。
臻臻还很疑惑,刚要转头看过去,便听见那人又说:“怎么会呢?可畏你看看那个是不是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臻臻师妹?”一说完那桌的人哄堂大笑,除了方可畏。
臻臻一转头便看到方可畏坐在正对她的那头,明明一眼就能看到她,却从一开始就不动声色,如果不是他同学起哄,可能他也只想装作不认识吧。
那群人继续说笑:“我说怎么今天没见着臻臻师妹,还有点不习惯,原来是命运要我们在这见面呢。哈哈哈”
“命运你个大头鬼。”维一站起来反驳。“我们走吧。”遇见与梦梵也表示同意,两人一手一边勾住臻臻,只想马上离开,但不得已却要经过方可畏那一桌才能离开。
“哎,师妹,你方师兄不会喝酒,要不你替他喝一杯?”
坐在方可畏旁边那人站起来,手里拿了一杯酒。遇见不想理会,刚要架着臻臻马上走,却突然被臻臻挣脱开,只见她一把拿过杯子,连看都不看,就一把直接灌了下去。梦梵连阻止都来不及。
“我喝了,你们别难为他。”梦梵喝得有点猛,顿时头有些晕。
“爽快!再来一杯。”那人刚要再递上来的时候,却被遇见一把推开,直接硬来着臻臻走,维一也紧紧跟上前去,一点不想再那儿多待一会。
四人从温暖的火锅店出来,寒风一吹,臻臻顿时清醒了许多,“你是不是傻,他要你干嘛就干嘛。”遇见抱怨道。
“方可畏他不会喝酒”臻臻小声说着。
“哎,走吧,走吧,难得今天放假开心,不要破坏了气氛。”于是四人也没再提起刚才那事,一起回了宿舍。
第二天维一睡了个自然醒,吃了个早餐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她和梦梵一起回,是下午的班车,遇见要第二天的飞机,而臻臻本来就是本市的,什么时候回都可以。
等到回到桐城已经接近傍晚,她们在市区下了车,与梦梵分别后,维一准备去买点东西再回去,边走着就接到了顾淮的电话,她之前却并没有告诉顾淮她今天回家,“一一,你在哪里?”
“我在侨中附近。”
“好,站那儿别去其他地方,我去接你。”维一也只好站在那儿等他。
回去的路上,两人也有说话,只是话题无关痛痒,不到半个钟就回到了顾宅。维一放假最高兴的就数顾承北,因为有人陪他玩。
顾淮已经在霖城的人医实习,平时也挺忙的,载维一回去那晚过后,便很少回顾宅了。寒假总是无聊而枯燥的,维一除了有几天和高中同学出来聚会,或者和梦梵去逛街,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
半个月后,春节如期而至。顾老爷子是个传统的人,他认为春节一定要全家团圆且热热闹闹的,维一听从爷爷的吩咐,过年前走街串巷的买了一批年货,把顾宅里外贴满了福字,大红灯笼也高高挂起,家里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而顾淮一直忙到大年三十那晚,才放假回家。
或许是过年喜气洋洋的氛围取代了维一之前与顾淮些许微妙的气氛,总之,顾淮一回到家,便看见维一抱着小承北冲向自己,“叔爷爷新年快乐!”边说着还边拉起小承北的小手向顾淮招了招。顾淮看着维一笑得那么开心,也不免被他感染,似乎之前两人那层薄薄的隔阂也烟消云散了呢。
“叔爷爷,叔爷爷,我们要红包。”维一举着小承北的小手摊开,笑眯眯的望着顾淮,顾淮也握住小承北的小手,“好。”
顾淮回到了家,顾家人也便齐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饭后,维一和几个堂兄弟一起到后院放烟花,顾淮也和跟他们一起,虽然隔着辈分,但年龄却是相差无几,家里的几个小辈其实都和顾淮没有他作为长辈的距离感,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谁也没在乎辈分。
十二点时的新年钟声响起,整个城市霎时间礼花轰鸣,众人跑到露台上看烟花,维一望着恰好站在她身旁的顾淮,含笑,其实无须烟花的点缀,只要他在她身旁就已经璀璨过任何一切了。她只希望时光把现在这美好的一切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顾淮也回望她,她此刻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前没有什么烟花可以比得上她的眼睛灿烂,“一一,新年快乐!”
维一踮起脚,靠近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新年快乐,阿淮。”
春节过后很快也就开学了,维一特地提前三天回到了学校,一回宿舍便看见臻臻居然也回到了学校,“你家那么近,这么早回来干嘛啊,我还以为你会不到最后一刻不回学校呢。”
臻臻用拥抱代替了语言,“我想死你了,维一。”维一也笑着拥抱她。两人说说笑笑,收拾行李很快一下午就过去了。傍晚,维一还在和臻臻商量晚上要吃什么的时候,顾淮打来了电话。
“一一,你回学校了么?”
“嗯,下午刚到。”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
“哦,好。”
挂了电话,维一抱歉地跟臻臻说今晚有约,臻臻也表示理解。
当晚7点,顾淮准时到A大接维一,“阿淮!”维一一看到顾淮的车,便开心的飞奔过去。
“当心点,快上车吧。”
自从除夕那晚过后,维一与顾淮的关系也恢复如常,“我们去吃什么?”
“带你去吃杭帮菜。”
“嗯嗯,好啊。”
“新学期课多吗?”
“超多的,早知道就不念法学了,要背的超级多,脑袋都不过用。”
顾淮笑着,下意识的揉了揉维一的头。
“阿淮,你这么忙,还专门带我出来吃饭。”
“这算是庆祝你开学咯。到了,下车。”
两人并肩走入餐厅,从背影看,男的高大挺拔,女的身材匀称,刚刚好的身高差显得格外登对。餐厅墙上画着淡绿色小方块的彩色图案,天花板上透明的水晶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低调而优雅。
入座后的维一显得有些拘谨,因为餐厅的氛围太好,像是情侣约会一起来的地方,再加上他们这种关系,着实有点尴尬。于是菜一上来,维一就只顾埋头苦吃,也不敢对顾淮对视,生怕一个眼神都会出卖自己的心。
顾淮一边为维一夹菜,一边看着维一几乎把头埋入碗里,“你要吃碗?”
“啊?”维一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失礼了,“我是觉得这里的菜好好吃,谢谢你带我来吃这么好吃的,阿淮。”维一努力假装镇静。
“嗯。”顾淮顺手用纸巾给维一擦了擦嘴角的汤汁,维一却被顾淮的动作吓到,一时反应不过来,愣住了,但很快,又急忙把顾淮的纸巾抢过,自己胡乱擦了一通,又继续闷头吃东西。
顾淮也没说什么,看着维一吃得很开心,自己也便满足了。不到9点两人就吃完了,顾淮准备送维一回学校,只是在吃完走出餐厅的时候遇到一个小意外:维一和顾淮并肩走在一起,当时维一还在比手画脚描述着早上小承北舍不得维一离开的画面,没注意身旁的人,不小心和端着饮品的服务员撞到,酒水撒了一地,引得周围的人瞩目。维一很是抱歉,顾淮赔了他们的酒水钱,便带着维一离开了,却没注意到刚刚有一桌的人在看到顾淮时很是吃惊。
回去的路上,“阿淮,我是不是总是给你惹麻烦?小时候是,现在更是。”维一还沉浸在刚刚的事件中。
“别多想。”
不一会儿便到了学校,维一拒绝了顾淮要送她到宿舍楼下,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