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分量太重,元惊鸿连连道歉,“太子恕罪。”
从元惊鸿醒来,便一直待在这慎亲王府的后院小屋内,还从未出过府,今日出了府,见到这门外的热闹景象,顿时心生了几分欢喜。
脸上也慢慢浮起了笑。
慎亲王府门外的马车毫不起眼,至少没有元惊鸿想象中的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马车旁的只站了几个样貌普通的护卫,想来便是一般的侍卫。
有一人引起了元惊鸿的注意。那人站在马旁,戴着银色面具遮了半张脸,素黑的一身行头让人看一眼就会心生警觉。他走过来,恭敬问道:“太子,现在回府吗?”
南宫朱雀点点头。
跟着南宫朱雀上了车。马车缓缓前行,南宫朱雀双手放在膝上,正襟端坐,闭目养神。再未瞧元惊鸿一眼。
元惊鸿不会自讨无趣,也拉开帘子,一脸稀奇的望着外边的景象。
吆喝的小贩,街边打闹的孩童,飘进鼻尖的美食香味,精彩入耳的讲评说书。总之,这些元惊鸿从未见过的真实,她看的稀奇的很,恨不得跳下车去,慢慢走,慢慢欣赏。
“放下来。”南宫朱雀寒声。
元惊鸿回过头,南宫朱雀已不耐烦的又补充道:“本宫叫你将把帘子放下来,太吵了。”
“这些将来都是你的臣民,你的王土,你怎么会觉得他们吵?”元惊鸿撇撇嘴,“难道不是他们越热闹你越开心吗?国泰民安,老百姓有吃有喝,才会这般娱乐玩耍。”
南宫朱雀缓缓睁开眼睛,如猎鹰一般摄人的犀利目光投向元惊鸿。元惊鸿被盯得有些发毛,缓缓放下了帘子,低下头把弄起了自己的手指头。
南宫朱雀才缓缓说道:“皇叔每日在府里便教导了你这些?如何为君,如何安臣民?”
“太子恕罪!是奴婢失言了!”元惊鸿如遭一棒,双腿一软,从座榻上跪了下去,连连告饶,“慎亲王从未与奴婢讲过这些,刚才是奴婢从未见过那般热闹景象,故而口不择言了些。与我家王爷无关,太子明鉴!”
马车还在颠颠的行走在管道上,两旁热闹声不减,只是马车内的气氛与车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惊鸿暗叹自己真是职业病犯了,总去关注治安环境干什么?在古代,两句话不对可是要掉脑袋的,别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就先没了性命……
“多年来……”南宫朱雀淡淡出声,一边伸出腿,鞋尖勾起元惊鸿低着的下颌,逼迫着她抬头望向自己。“你这样身份的人,本宫身边不知来过多少,也不知死了多少……不过,像你这般胆敢质疑本宫为君之道的,倒从未见过。”
元惊鸿目光依然清澈,与南宫朱雀对视,只是下巴真的好痛啊……
南宫朱雀放下腿,又俯下身来,突然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轻笑道:“难怪皇叔会选你。本宫今日与你相处不过一炷香,竟也觉得喜欢的很。”
“王爷选择我送给太子是希望奴婢能保护太子安危。太子是储君,您的安危便是黎明百姓的安危。”元惊鸿说的头头是道。
“是吗?”南宫朱雀眯了眯眼,“那你是希望本宫安,还是危呢?”
“奴婢当然希望太子周全。”元惊鸿面色如常。倒叫人有些看不分明了。
南宫朱雀松开她,靠上了软枕,又闭目养神去了,也不管元惊鸿还跪着。
直至到了那东宫,带着半边面具的赵晋掀开轿帘便瞧见还跪在南宫朱雀脚边的元惊鸿。
少女侧面看上去除了脸色苍白了些,棱角也不似一般女子柔软,反而有几分英气。赵晋只扫了她一眼,而后便道:“主子,到了。”
“嗯。”南宫朱雀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便越过元惊鸿径直下了车。
轿帘放下,元惊鸿攥紧了手,那力道快要把自己捏脱臼。
忽然,轿帘又拉开来。
元惊鸿下意识侧头去看,见是那赵晋,他对元惊鸿说道:“主子叫你快些下来。”
下了马车,元惊鸿站定在一座高大的砖筑院墙外,朱红色的大门,一旁两柱巨大的金色圆柱,高挂一镶金牌匾,滚烫金漆大字——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