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漂浮于上空,段天雄没有回头,只是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那短暂的一幕。
时间仿佛放慢了许多,他能感觉到青羊那柔软的发丝在他脸颊上一扫而过,羊骨面具上那一对凶煞的眼神轻轻的从他身后划过。
这一幕,在段天雄脑里屡屡徘徊。这一刻青羊内心爱恨交织。
鉄冠把惊讶而又疑惑的眼神抛向一动不动的青羊身上。鉄冠知道些什么,但他的身子似乎缓慢了起来,那副双手也以被刀气灼伤。显然青羊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显然鉄冠也更想让青羊知道这黑衣人是谁,所以他也没有全力去阻挡,他或许比青羊更想知道段天雄的真面目,他知道段天雄只不过是借了个名而已。
云层中,霹雳巨响,划过一道黑红色的闪电,那与天地为邻的胳膊手持巨刀砍了下来。
大地伴随着剧烈响声后是一阵狂风怒号。沉睡的大地仿佛被惊醒。
沙土飞扬中三人早已离开地面,刀静止在灰尘四起的地面上。
青羊谷、
元晋看着青羊道;“师父呢?这是哪?”
青羊笑了笑道:“那是你师父?貌似他不知道你是他徒弟。”
元晋听得出这是讥讽,爱与恨交错的语气。
元晋似乎脑子里也知道青羊是他曾经认识而又相爱过的人。
这都是猜想,但他相信这次是对的,因为他之前错了三件事。
这三件事是他平生最大的遗憾。
青羊接着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么?二十年没见不过也不急于一时。”
元晋道:“你费尽苦心,不惜一切代价想知道我是谁,现在你已经知道了。”
青羊闭而不语,用左手食指指了指门外那个树。元晋用眼神跟了过去,却看到“遍处皆存,无时不在”八个字刻在那颗黄花梨上。
元晋嘴角微微一动,看着那八个字道:“玄宗之府”
鉄冠身现巨坑上空,开口道;“这一刀劈下来,启蛰之道啊。”
鉄冠嘴上做了个呲牙动作,又严肃起来:“恩!你把小动物们都砍醒了,你看怎么办?”
“老夫得教训你一下,安心受罚,不能反抗噢。”说完鉄冠双手手指交叉抱成一拳。
突然红云中一双诡异的眼神看了看鉄冠,开口道:“先拿刀开刀。”
阴险的笑之后,那手臂与刀被“酉”的铁块吸了进去。
鉄冠惊讶道:“恩??喂喂喂!你不能走啊,跑什么跑,算了!。”
鉄冠一脸委屈样,叹口气,道:“还是去看看那两位,反正还会再见到你的。”
云色渐渐变白,鉄冠随着云色去往青羊谷。
现在站在他面前是曾经她爱过的人,也是她恨过的人。她对元晋的恨比爱多了很多,因为她明白爱是用许多恨所包容出来的。
她不知该如何把这幅羊骨面具从脸上拿下来。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相别二十年而又伤过自己的人。
她还清楚的记得是元晋亲手把自己打下悬崖。
爱恨只在刹那间,谁让一情两愿。
她终于举起那几经沧桑的手慢慢把戴了二十年的面具拿了下来。
元晋呆呆着着她,她感觉到全身只有心在跳动。
“胡蕤?”
元晋确然知道这两个字是从他嘴里随口而出。但他暗中又反复问着自己是不是胡蕤。
他不由自主走到胡蕤面前,不由自主用双手把胡蕤的胳膊托住。胡蕤洁白的脸却羞涩起来。她把脸稍微向下倾了倾,内心又暗暗告诉自己好想静静的看看元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