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一间厢房,一张红木桌上一盏蜡烛燃了大半截。灯芯很长,燃了已有几个时辰了。
烛光、忽明忽暗,烛光下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他披洒着白发,好像是睡了没多久被叫醒,一脸消沉。
透过烛光,脸上皮肤红润饱满,那双白眉浓而修长,鼻梁骨拖着一双水清般的眼睛。
一只手抬起了来,捂住嘴打了哈哈。
一壶还没看清身前跪着的二人是谁,迷迷糊糊道:“是鉄冠的门人?”
元晋沉重的回道:“弟子元晋拜见师祖,旁边这位是弟子的深交挚友。”
胡蕤笑道:“晚辈胡蕤,拜见一壶道长。”
一壶看了看胡蕤对元晋道:“听说你早已不是北宗的弟子。”
说完,一壶伸了个懒腰又道:“想必是有什么事,不然任何人进不了紫霞宫也来不了贫道这里。”
胡蕤抬头看着这位饮誉整个南北宗,并以破空闻名的一壶,断然道:“一壶道长,不是我们要来,想必是铁师认识您。不然铁师父也不会送我二人来此处。”
一壶道:“噢?是玄门之府送你两来的。那看来是你师父碰到对手了。”
元晋道:“阴界的妖物,不知从何而来,想至于我们死地。”
一壶点了点头,身子一跃,脚轻轻的一点踩着烛光凌空从天牎跳了出去。
不久一壶又跳了下来,他又点了点头,低声道:“,一点地上火,二人从南来,天上又现三斗。”
一壶念念有词,接着又道:“你家师父知道要贫道出手才能摆平那个妖物。所以送你两来。不过你家师父以不在人界了。”
元晋胡蕤同声道;“去了哪里?”
一壶道微笑道:“去了便知。”
刀不在是那曾经的刀,以无法凌驾任她疾驰。
也不知是一壶用了什么招数,二人消失在他身后。一壶摸了摸下把一缕白须,紧了紧了衣袖走出那间厢房。
深夜、这里一片狼藉。不时刮起一阵风,风中卷着一张闪着白光的符。符落地,二人胡蕤走了出来,仿佛是一道门,门前便是被羊刃夷为平地的青羊谷。
元晋抬头看看了天空,叹道:“没想到,人人皆知的一壶是鄙人的师祖。”
胡蕤好像是没有听到元晋说的话,默默的站着,泪珠从她的脸颊慢慢流了下来。
轻轻的把腰间那副面具拿到手中,一股脆裂的声音,羊骨面具已碎在那块巨石上。
她现在不知是那把刀,还是相别已经又出现在她面前的元晋,她的内心处元晋看不到,也猜不透。或许元晋对爱的解释只是友谊。
“为甚把它捏碎?”
元晋转过身,透过盈亏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壶重新换了一件白袍,宽松的衣袖下右手拖着一块一人高用红布包着的四方形木块。
胡蕤曾经听闻一壶的大名,百年之中,从未有人见到过他。就在刚才他都不敢认真看这位自己仰慕的高道。
她小孩似得脸,一下脸上有了自然的笑意。转过身道:“道长,就是此处。”
一壶微笑道:“胡蕤,借你身后那把刀一用。”
胡蕤显出一副童相,开心道:“好。”
她提出身后那把刀送到一壶手中。一壶单手握刀,噌的一声刀以出鞘。
“好刀!”
胡蕤道:“能让一壶道长称赞此刀,那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刀。”
一壶笑了笑,把刀轻轻的扔到胡蕤手中,道:“这块七星印,是南宗镇殿之宝,贫道让你砍掉这块红且刀尖不能碰七星印。你能做到么?”
残月,朦胧的月光下一壶提起七星印用力一扔,胡蕤提着刀已在他抛出的瞬间刀已砍出,出刀那一刻胡蕤身子一翻把那块红布撕了下来。
胡蕤自信笑道:“道长,区区这点本事小女子还是有的。”
这时元晋闪到胡蕤身旁把印接到手中,跳了下来。
一壶道:“你的刀极快极准,但没有了灵气。在贫道打开七星印的时候别有什么动静打乱贫道,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说话间,一壶咬破他的左手大拇指,在右手掌心划了一道血印。随着大喝一声一壶单手举起那块七星印,月光斜射过来,把七星印照个通明。
一壶向后跳出几尺开外的那颗高石上,用脚画了一个太极图便坐了下来。
轰轰轰、轰!四块石碑拔地而起,一壶道:“元晋何时把九天学到手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亥时,正是打开修罗界的时候,你两多留心。”
砰砰~!一条凤凰飞了出来,七星印散裂成七块。神凤翅膀一扇,尾巴拉出七根绳索。
砰砰~!散裂成七块的七星印合成一块。
一壶道:“元晋,你把七星印取下来。”
元晋把七星印取下同时那神凤直窜地上飞进这块印中。
“尊神之使自分明,阴阳逆顺秒难穷。偶梦天神授符决,认取七星开一门。”
一壶坡口一念,半空开了一门。
“符上之门为我使,阴顺阳逆从此始。”
七根绳索直飞向门内。
黑暗中,那七根绳索露了点光。鉄冠打坐不久,七根绳索以把他缠住那道门处拽。
拽了一大半后速度慢了许多,此时鉄冠尽不知酉还活着。
一壶突然从那颗巨石上站起来道:“有情况!妖物也在修罗界!你两帮老夫一把。”
二人突听一壶的话,神色突变,二话没说闪到一壶身旁。
一壶急忙道:“你两用力拉那七根绳索,快去!”
一壶跳到门前,大声道:“胡蕤!贫道教你怎么用刀。”
说完,一壶朝门内横劈了一刀。
阴阳交接之时,刀借阴阳二气,盗残月之精华。这一刀足以震动半个修罗界。一股强韧风从门内一涌而出,那绳索在无一丝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