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上飘满了杨树的毛,洋洋洒洒的,有的飘落到地上,有的飘落到枝头,有的还飘落在乌黑的头发上。
白华义静静地站在一堆大人的身后,他们都穿着乌漆嘛黑的衣服,对着一个石碑默念着什么,就这样一波又一波的。白华义实在觉得无聊,就转身离开了人群,跑进了密密麻麻的杨树林里。
这个时候,白华义的身后想起了悲哀的交响乐的声音,十分的应景,天也变得更暗了。
白华义走在杨树林里,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有人在歌唱,很长时间白华义才听清楚是睡觉的摇篮曲的哼唱。清脆的歌声深深地吸引着白华义,他也不管自己在哪里了,直接就追随着声音就赶了过去。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快要发现的时候,歌声戛然而止,白华义一阵懊恼,怎么张望都没有。
“喂,你是在找我吗?”悦耳的声音从白华义的头顶上传来,白华义忙抬头,恰恰那梳的整齐的鬓发上落上了一缕杨毛儿,正好就看见了坐在枝头上穿着黑色裙子的斐想,脸色苍白,头发又黑又指的散在肩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贵公子。
这是白华义第一次见到斐想,就这样婉转思念了多年。
十年以后,集团之间的竞争越来越大,高高在上的人没有不担忧这个经济时代中领头羊的改朝换代,让人欣慰的是,虽然白华义的大哥白华锦是个自由散漫的人,但是在接手公司这一行上还是很不错的,白光良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而他自己的宝贝孙子白华义却一直都处在一个放养的状态,现在是真的很有必要将白华义叫回来好好的让他接手集团了。
白光良的多年征战的老手下们都一直这样认为,一场董事会就这样紧张的召开着。
然而此时在株洲最大的会所里,白华义正在尽情的跟自己的伙伴喝着酒。灯红酒绿,把酒言欢,纸醉金迷。
在这期间,一个装醉的穿着暴露的小美女顺势的就倒在了白华义的身上,浓重的香水味冲着着他的鼻腔,让他不禁感到一阵的厌烦。凡是认识白少爷的都知道,白华义来这里就从来是不近女色的,如此的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不免让人误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性病。然而今天竟然会有这么大胆的女人往上凑,喝酒的人们不用想都能够猜到这个女人的下场。
白华义喝酒喝的有点醉,但是浓烈的香水味将白华义弄得十分清醒,厌烦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浓妆艳抹的女人,直接就甩手扔到了地上,女人被这么重重一摔,根本没有时间去缓劲,疼的呲牙列嘴的赶忙溜走。
“谁!这么大胆的往我身边送女人?”白华义挺直身子,两眼混沌的看向自己面前的众人。
白华义面前的人们早都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一个个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没有回答。
这样的气氛十分的微妙,本来刚刚还十分喧嚣的酒吧,瞬间安静下来了,好多人都好奇的看向这边的情况,个别不知道情况大胆的人竟然还敢窃窃私语。
“怎么?!都是哑巴?”白华义气氛的将手中的酒瓶子直接就扔到了低声,瓶子应声而碎,酒也洒了一地,泛起了白沫。
酒吧的经理连忙赶来,惊呆的看着现场的情况,连忙给白华义赔罪。
“白少爷,真是对不住,扫了您的雅兴,您消消气,消消气,您想玩什么,想喝什么酒随便来,全部给您免费,就是希望您别在生气了。”经理长得肥头大耳的,说起话来也是油腔滑调的,换作常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直接就是接受了,毕竟是免费享受,但是白华义就是恰恰相反。
“你想让我罢休?你真是好笑,我白华义缺这点钱吗?不稀罕你的免费。”白华义一把甩开了拉着他衣角的经理。
经理擦了把自己额头早都已经渗出来的汗,喘着粗气,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奉劝这个难做的客人了。
“小白,你怎么又在喝酒闹事。”
人群后边传来一声清亮的话,这样一叫倒是让白华义的意识清醒了点,潋滟迷离的张望是谁在喊自己。
来的人,说话的人正是白华义的大哥,白氏集团的掌舵人白华锦,只见他身着浅色V领毛衣,和黑色牛仔裤,面容姣好,清秀。头发干净利落,怎么也让人无法想象这会是白华义的大哥,两人的外表截然不同。白华义在世道上可谓是出了名的小霸王,虽然人肝胆相照,但是总是会冲动做事,不过大脑,这应该和从小的家庭教育有关吧。
待白华义看清楚是谁在叫自己,白华义的脸上就漏出了不同寻常的笑容了。
“哥,你怎么来了,是来陪我喝酒的吗?”白华义直接上手就搭上了白华锦的肩膀,亲昵地问。看起来两兄弟的关系很不错,
白华锦看着面脸通红,满身酒气的白华义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而看向经理说:“不好意思,经理,今天你们店的损伤我来赔偿,打扰你们了。”
白华锦很客气,终于让经理松了口气,连忙道谢。
白华锦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夹着白华义就准备出去了。
“慢着!请留步。”白华锦的身后传来了女人的喊声。待白华锦转过身才发现是两名女子拦截了他,但是白华锦并不想有过多的牵扯,没有停留,继续准备走。
“我说了,站住!你们打伤人了,难道就打算打发点钱就好了吗?”其中一名女人忍无可忍直接上前就拽住了白华锦的衣袖,不让离开。
说话的人正是万悦,一个意气风发的好姑娘,虽然生的一副好皮囊,但是无奈家里贫穷,并未上什么学校,现在在别人的眼里也就是个手法好的酒保师而已。
万悦化着浓妆,所以在别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个轻薄女子想要多掏点赔偿而已,但是白华锦看向她的眼睛的时候,看见了那一汪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