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所以只好站在房间里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已经传到皇上哪里了,想必一会儿皇上就该过来了,原本也是通知了皇后娘娘的,不过听说她最近感染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所以就不能赶过来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所有人都在想着措辞,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脱离嫌疑。
箫祈霜是里面最小的公主,她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的坐在房间里的桌子旁边,一双大眼睛四处的看着。
此时兰嫔安静的在床上昏睡着,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听太医说,这兰嫔失血过多,不过幸好命是保住了,只是孩子还是没了。想着不久前兰嫔还一脸幸福温柔的抚摸着肚子,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生,只是须臾片刻间,这小生命便没了,连着兰嫔的希望也一并的没了,当真是残忍的很。
只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身明黄龙袍的云鸿宇匆匆的走了进来,众人赶忙行礼,他不曾抬眼看她们,径直走到了床前坐了下来,伸着有些颤抖的手摸了摸兰嫔惨白的脸,似是有些不忍,他又将手收了回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云鸿宇有些震怒的说道。
太医院的首席太医赶忙跪到了云鸿宇的跟前,拱手恭敬的说道:“回皇上,兰嫔娘娘是因为吸入了过量的麝香,所以才小产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吸入麝香?”
“臣方才查验了殿中的香炉,发现殿中燃的竟然是苏合香,而且香中混入了少量的麝香,短期内虽然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时间一长就会导致滑胎。”
立在一旁不停哭泣的小艺立刻就跪了下来,哭哭啼啼的说道:“殿中燃的原本一直都是安神香的,只是不久前内务府的贾公公前来将香换成了别的香料,这香闻着也是极好的几乎没什么异常,娘娘也是极其喜欢这个味道的,只是奴婢没想到这香料里面竟然混着麝香,害死了娘娘的孩子!“
云鸿宇眼底染上一抹阴鹜,冷声道:“传那奴才来!”
不知道为什么箫祈霜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个奴才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去谋害皇嗣。
不过片刻,几个侍卫就将那管事的公公带了上来。贾公公惨白着一张脸,颤抖着身子跪在云鸿宇的面前,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奴才是绝对没有那个胆子去谋害兰嫔娘娘的呀!”
“香料是你给换的,不是你是谁?”
“皇上,香料确实是奴才换的,但是那香料却不是内务府的呀,那样名贵的香料原本就稀缺,再加上是贡品......”
“朕记得朕将这两盒苏合香全都赐给了宫贵妃,难道.....”云鸿宇略一思索,想到雨儿竟然是谋害他子嗣的人,他就不禁感到心中一寒。
就在此时,云鸿宇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轻轻的抓住了,透着淡淡的凉意,是兰嫔,她醒了。
兰嫔将他们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当她费力的睁开眼睛看到那明黄的颜色时,心头不禁一酸,不争气的落下眼泪来。
云鸿宇看见兰嫔醒了过来,也是惊喜极了,赶忙反握住了她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兰儿,你终于醒了!”
几位公主也立刻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命是保住了。
兰嫔拼命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带着清冷锋利的割裂般的疼痛,像有细小的刀刃在割。她感觉自己似乎几百年都没有说话了一般,开口十分的艰难。“皇上——我们的孩子——没了——没了啊——”未语泪先流,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诉说自己的绝望和痛苦。
云鸿宇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伸手拭去了兰嫔脸上的泪:“兰儿,不要哭。这是你的和朕的孩子,朕和你一样难过啊!”他的眼神里满是深深的痛惜和忧伤。
兰嫔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面是她最珍爱的宝贝啊,她还没有看上一眼,还没听见孩子喊她母妃,就这样没了,叫她如何甘心。她这样想着,手指僵硬的蜷缩起来,悲痛欲绝的叫喊道:“我不信!我不信!它没有了!它不在我的肚子里了!!啊啊啊!我的孩子啊!!!”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力气,她几乎是翻身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众人慌张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她紧紧按住,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兰嫔伤心欲绝的,几乎是满心满肺的嚎啕大哭了起来,手指狠狠的抓着被褥,几乎是要将那被褥抓破了。云鸿宇的眼中满是自责与怜惜,他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怒火几乎在他的胸腔里猛烈的燃烧着。
“传宫贵妃!”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森冷,至少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唤过宫花雨,那个他曾经最明媚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