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白也与诸位师兄一起,打算回居住之所准备明日的比试,结果一扭脸竟看到倨傲齐笙摇扇而行。
齐玉白顿时感到怒火中烧,一个箭步冲到齐笙面前,抽出开天向齐笙举头劈下。齐笙对他的出现似乎闪过一丝惊慌,扭身躲开。齐玉白又是上前一步,继续抡下去。
齐笙经过最初的慌乱,但眼神一晃,随即变得若无其事,撇着嘴,用折扇架住齐玉白的短斧。
“呦,这不是我老乡齐玉白么,能在此相会真是缘分啊。”齐笙挑挑脸皮,做了个微笑的样子。
“齐笙!没想到我能活着出来吧!”齐玉白双目通红,抽回开天又再次抡向齐笙。
齐笙眼角闪过一丝阴狠,一闪身躲过,脸上却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说:“什么叫你能活着,我怎么不知道?”
“我问你,在山中你暗剑伤我师兄,致其命陨虎口,可有此事?在山中,你趁我之危,欲置我为死地,你敢不承认?!”齐玉白声嘶力竭,手指齐笙,大声说道。
齐玉白几位师兄早已围了过来,齐笙周围也有好多人因为两人的争执而围了过来,长老也看向了这边的纷乱。齐笙眼睛一转,说道:“你若是想找理由较量,明日咱们可点名相战,就不要在这里编排理由了。你想试一下,我随时奉陪,可好?”
说完,抽回折扇子,斜眼瞅着齐玉白,侧身一旁离去。齐玉白气得手脚发颤,全身都在神经性地抖动。周围师兄们围上来,看到这种情形,出言安慰着,在慢慢安抚中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这小子完全是个人渣嘛!”师兄黄泰初嚷嚷道,要我碰到他,我一槌砸死他。旁边的苗小萍师姐偷偷地瞪了他一眼,出言安慰齐玉白道:“出山在外,难免身遇险境,能活着回来,是最大的本事了。我等在外,也是有过身遇险境,凭着上天给的些运气,又能笑脸相见,可身死的其它人,不也一样……”话说着,神色也然变黯。
“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好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梅俊雄说道,“瞅机会教训教训他才是不错的事情,但如果涉及到性命,宗门肯定是不会放过咱们的。”
“在咱们门内肯定不行的,但如果给他使个绊子,他自已逃不出来,那就怪不得别人了。”一身黑衣的韩飞翮斜眼说道。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在议论声中齐玉白也几乎明白了,邸师兄的死,恐怕是白死了。如果人脏俱在,宗门可以持主公道,并请正庭审视,但暗地之下的伤耗,在哪个门派中,都默认为——正常兵损!也就是说,如果哪天齐玉白被人暗害在妖兽爪下,也只能怪自已运气不好。如果是被宗门特别重视的人,可能会有些例外,但那些人周围肯定会有人关注着。
齐玉白变得有些黯然,宗门领道入门,自已应是心怀感激,为什么却对宗门生出很多的陌生无力之感呢。开始与诸位师兄同入内门,看到师兄们是驷车来迎,礼入宗门,自已孤身一人,徒步回乡。
莫不,莫不留在宗门的意义只是为家族牵线搭桥?齐玉白感觉自已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内门中自已很是感激师兄师姐对自已的照应,一是年纪小,再有确实相对他们是少了很多见识。至少,自已视若珍宝的益气丸别人从没当过回事。如此想来,这么想来,师兄师姐家……
齐玉白感觉世界有些陌生,天色暗下,一层层的温暖慢慢褪去,自已独坐院井,却看到让自已感觉慢慢寒冷的星空。“想那么多干啥,当年得到我的人,哪一个不手握重兵,哪一个不金山林砌,你这个傻小子真是有钱不会花。”怀中传来聚宝盆嘟囔的声音。
听到聚宝盆的嘟囔,齐玉白心中似乎打开了一道枷锁,就算舍弃寿元,我也要功成名就,我也要挥斥方遒,我再也不要屈于人下。
“我也要手握重兵,我也要金山林砌,我要问道九宵……”齐玉白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喊:“哪怕……哪怕身死道消!”
齐玉白仰首朝天,在无人瞅到的眼中,闪出一层血红:“得丹药,我筑身;制法宝,人归心;尔所需,我有予;有聚宝,无匹敌!”
齐玉白感觉自已在寒冷的夜空中越飞越高,虽然冰冷,自已怀中却有着一个炽热的嚎叫:“我要出世……”
“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冷么?”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随即肩上也搭上了一件大氅。齐玉白双肩一暖,随即全身为之一热,心中热血似乎又流溢全身。
齐玉白双目随即变得清明,扭头一看,是师姐路水薇。“师兄们叫我来叫你,说你傻乎乎地站外边很长时间了。”路师姐微笑着,随即拉着齐玉白回到了屋内。
回到屋内,一张张温文的笑脸彻底驱走了齐玉白身心的寒霜,至少,至少我还有真诚的师兄师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