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哈……”齐玉白正在聚精会神地修复傻熊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怪笑。
齐玉白一惊,撤手抚鞭,伏身警戒。一侧树丛中忽地窜出一个张狂的身影,怪笑着,身后带出的碎叶随着他翻滚的身影卷起了杂乱的气旋。
这个张狂的身影一个跟头翻过来,坐在火堆旁边,高兴地又是哈哈大笑。笑完之后随手就拿起烤得酥嫩的半片山兔,也不顾会不会烫到嘴,就毫不客气地大吃起来。
齐玉白有些目瞪口呆,等那人风卷残云地快吃下小半个兔子才细细地打量这人。
这人一身土黄发黑的衣服,乱糟糟的土黄头发,被吃的油腻腻的胡子也是土黄色,土黄色的脸……那小小的眼睛,除了一点点白眼球,似乎剩下的还是黄色。
那人一见齐玉白瞅着他,不好意思地顿了一下,伸手从身后拿出一个葫芦,冲着齐玉白晃了一晃:“陈年佳酿,要不要来口?”齐玉白客气地站起身,行道礼说道:“见过前辈……”
“哎,你这人这么啰嗦,我不喜欢你。”齐玉白一脑门黑线,“几个意思?您这么不客气,您还不喜欢我……”没几下,那人连吃带喝,半只兔子转眼就吃完了。他酒足饭饱地哼哼起来,又拿着一根骨头在嘴里剔着牙,随口唠叨着说道:“这兔子烤的火候还行,就是没什么味道,哎,想我老人家没品阶的肉哪吃啊。”
又瞅瞅一旁呆立的齐玉白,说道:“放心吧,傻小子,不会白吃你的。”齐玉白赶忙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这么斯文,我不喜欢斯文的人。”那人挑剔地说道,这时,齐玉白的小黑狗哼哼唧唧地爬了过来,肉滚滚地开始叼地上的骨头吃。
老人斜眼看看小犬,眼中闪过一丝有意思的光芒,又瞅了一下发傻的齐玉白,脸上闪过一道红芒,剔牙的骨头被吸入口中,随即一扭脸“噗”地一声把骨头吐给小黑犬。
正在费力咬着骨头的小黑犬被吓了一跳,但看到吐到地上的骨头却猛然窜了过去,叼起来躲到一旁竟很快吞咽了下去。
老头看到了哈哈大笑,齐玉白却有些目瞪口呆,难道这骨头这么吞下去卡不住么?老头瞟了一眼齐玉白,说道:“不用担心,算你的小犬有福了。”随即起身拿出一个烟袋锅叼在口中,又说道:“从这一直向西南,翻过十个,不十几个山头,你要有运气的话呢,可能有只死了的撼山熊还没被别的妖兽吃掉,碰不到我就不管了……”
烟袋锅无火自燃起来,老头儿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地晃晃头,随即自顾地迈步离开。脚步似缓实急,一晃眼就消失了,不过远远地又传来那醇厚的声音:“世人不知烟草妙,皆道此物全糠糟。若得吐雾喷云绕,神仙亦恋此逍遥。”
“怪老头。”齐玉白瞅着老头儿消失,嘴里不由地叨念。转过头来思考着他说撼山熊的真假,却看到小黑犬却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啊!”齐玉白心疼地大叫一声,赶紧跑过去捧起小犬。小犬双目紧闭,但掐在手中却是感到呼吸平稳,心跳也很正常。
“莫不那老头儿给他吃了什么东西?”齐玉白想着,但晃晃小狗没什么反应,只得作罢。又想起老人说的撼山熊心里不由有些意动,把昏睡的小犬放进挎包,带上傻熊就向西南跑去。
向里翻越十几个山头,虽然不说进入了深山,可也算脱离了外围,所以行进的齐玉白很是小心。就只是一个模糊的线索,具体什么位置都不知道,不过事情急也急不来,齐玉白慢慢搜索,希望能有些蛛丝马迹。
齐玉白昂起脑袋使劲地用鼻子嗅着,希望能嗅到一些特殊的气味。虽然因为修炼嗅觉比常人要好上一些,但比猎犬还是不行的。
瞅瞅酣睡的小黑犬,继续像小狗一样闻了半天,最终还是没闻到,齐玉白只得又只得开始慢慢寻觅。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朝阳初起,整个山林变得明亮的时候,齐玉白终于发现山林间躺着一只僵硬的撼山熊。
这只撼山熊似乎是被一击致命,整个脑袋都是焦黑一团,其余的地方却完好无损,似乎它什么动作都没做,就死掉了。没准就是那个老头儿的手笔,可是他就连熊腹中的妖丹都懒得去取,就任它如此。
齐玉白走上前去,细细翻看,可一碰之下,焦黑的熊头一下子坍塌成一团灰,并且胸腔里边也似乎黝黑一片。齐玉白心底颤惊,但还是拿出开天短斧把它剥皮分解,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整个撼山熊外皮还是完好无损,但下腹以上胸腔头颅却完全被烧毁。最后,齐玉白得到上佳熊皮一张,二阶妖丹一颗,熊肉若干,熊掌四只。
看到傻熊背负起这些东西齐玉白是满心欢喜,控制着傻熊高兴地向回走。熊肉熏制出来,做自己和小黑犬的干粮。齐玉白扭头看看大坨大坨的熊肉,再卖出一些也行,熊掌卖掉,熊皮自己就做个漂亮的内甲穿在里边。
最后齐玉白又志得意满地摸摸揣在腰间的妖丹,这个又是喜中之喜啊。
山脉外围,齐玉白带着傻熊兴奋地向回走着,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