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文冬清抬头望望天。夜深了,街头的人们却依旧络绎不绝,好一派祥和富足的面貌。
为首的家丁上前询问道:“公主,咱们回去?”文冬清看向叶长儒,他轻微一点头:“确实不早了,回吧。”一行人打道回府,将自己放在软床上后,文冬清才沉沉睡去。
夜晚,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叶长儒端坐在位置上,细想到如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如走马观花般一幕幕浮现。他手持着毛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嘴里喃喃道:“玉佩……回去……血?”
他仔细回忆着从遇见文冬清,到捡到那俩半玉佩的种种迹象,开始得出了一条清晰的线索。若这玉佩上的凤凰,是以两人的血而感应,从而引着他们来到这里的话,再试一次,也许可以回到过去。
想着想着,叶长儒也歇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文冬清和叶长儒便被急匆匆叫醒,屋内一下涌进了十多名宫女,为文冬清梳妆盘髻。随机又赶紧为她换了另一套流苏套裙,鹅黄色的褶裙,胭脂水粉也往脸上细细涂抹着,另一半叶长儒也被精心装饰着。
不知发生了什么,文冬清抓住忍冬的手问道:“忍冬,到底发生什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连宰相也被拉了起来?”
“公主,咱们今早得进宫面圣呢!昨个半夜突然来了急令,非要让公主您连夜进宫,可您都歇下了,没敢打扰。于是延迟到了今早,幸好皇上体谅,所以我们赶紧的,一会儿该出发了。”忍冬一边给她插钗饰,一边给她解释道。
“进宫?”房间里的叶长儒也听家丁说了,不由得心惊到这变化来得如此之快,还没来得及通知文冬清带上玉佩,于是不等束发,便匆匆推门而出,一路直到文冬清房门前,轻轻叩响”,问道:“公主梳妆好了吧,该出发了!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文冬清出来了。叶长儒知道文东清一直是很美的,但是今晚的她如此动人明丽,竟让自己一瞬间恍惚了心神。
精细描过的眉毛,眼中盛满了细碎的光芒,鼻子高挑,粉嫩的嘴唇划开轻微的弧度,一头青丝只用细细一根发带挽起。在月色朦胧中平添加几分妩媚,她身着着金丝白纹的千水裙,走过来时,裙摆好似在一圈圈荡漾,一个精致明丽的女子!
一时间,叶长儒看得呆了,文冬清笑吟吟的说道:“怎么了?一见到女孩子就说不出话来,这以后可怎么行呢!”
叶长儒闻言羞红了脸,只想到一首诗来形容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伶俐人儿,便轻轻地吟了出来:“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这意思是月亮出来,如此洁白光明。在皎白的月光照耀下,璀璨佳人,如此美貌动人,撩拨人的心弦。
文冬清被夸得害羞起来,连忙带着忍冬她们准备走开,叶长儒却一下塞给她一个小纸团。文冬清暗自有些吃惊,但仍是小心翼翼的收好在腰间。一路挑灯穿过花园,府外的轿子早已备好多时,冬清便在婢女的搀扶下坐了进去。叶长儒也跨上了马,便一声令下:“出发”!
此时在轿内的文冬清取下纸团,展明了看,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切记玉佩要随身配戴,关键时刻会有用!后面是一行小字:以血润玉,也许是回去的方法。文冬清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好依照纸上所讲,再仔细将玉佩收好,确认无误后,便在轿内安稳睡前去。
走在前面,领头马上的叶长儒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召见疑惑起来,按理说皇帝接亲,再怎么也必须讲究排场,可是如今忽然召见,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又有什么事是自己没有想到的呢?
一路思索着,本来距离皇宫就近的宰相府邸,没多少路程,此刻便到了皇宫外了。
叶长儒立定在宫门外,抬头望上天,乌黑色的开始放明,这一入宫,不知文冬清又该如何脱身,也不知以后究竟要发生些什么。
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便招呼着队伍往宫内走去,当踏入的那一刻起,叶长儒便再也不能忘记那是他亲手将心爱的女子推入了深渊,再也不能忘记冬清看向他时留恋绝望的眼神。
宫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大家都各司其责,并没有人因为他们一行人的到来表示出什么。全然一副木然的样子,偶然经过的官员给叶成儒问好。过了官道,叶长儒便直接去了御书房交差,文冬清则被几位嬷嬷安排暂时住进了西流宫。
御书房内,顾衍躺在椅上懒洋洋问道:“爱卿,朕的女人你照顾得很好?”
叶长儒听得一惊,但也沉着应对:“臣奉命行事,不敢怠慢了公主。”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照顾!朕的女人,你也配妄想染指?”顾衍一下震怒起来,拍着桌子呵斥。
“臣不敢逾矩。”叶长儒以不变应万变。
“好,很好,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那是朕的女人,只能在朕的膝下承欢!”
叶长儒闻言心一紧,仍然不露声色,道了声告退。回头的一瞬间,他便知道这里一刻也呆不得,必须马上离开。夜深了,叶长儒摸索着到了西流宫,一路上小心避开巡逻的士兵,耗费他太多心神。
此刻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也来不及叙旧。忙叫冬清取出玉佩,随后又拿起篮里的剪刀划开一道口子,又让文冬清效仿在指尖划开一道伤口。将两半玉佩分别沾上些许血,不出其然,那玉佩也像上次那样,发出了一道暖光,再次将二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