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侠在西湖的中央处落下,突然转身,公孙如意的一柄长剑便接踵而来。
公孙如意的剑刺中他的左肩,幸好公孙如意急忙收住力道。只见鲜血从他的肩上流出来,白色的长衣像是开出了一片紫红的花。
公孙如意大怒道:“你再不出剑,我叫你横尸当场”。
长安大侠缓缓举剑,右手一抖,剑鞘便如流星一般飞插进远处的冰层。
两柄长剑一黑一紫,顿时相向,朵朵剑光在交织着,剑撞击的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西子湖畔像是奏出了一曲美妙的乐章。
两人又厮杀到断桥,掀起的剑气把提柳上的冰雪击碎,湖面上的冰层被剑气划开,长安大侠的血滴在冰面上,像是朵朵绽放的红梅。
公孙如意怒道:“使出你的最后一招,让我见识一下我爹爹当年传男不传女的绝招”。
话音刚落,公孙如意的剑招更加凌厉了,所有招式只攻不防。长安大侠舞出一片剑花,脚尖一点,趁势跳出圈外,立于断桥上。
长安大侠漠然叹道:“‘一剑了恩仇’,‘落英剑法’最后一式,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说完,长安大侠气贯长虹,长衣舞动,惊鸿般飞跃而起,长剑如流星般刺出。几乎同时,公孙如意也拼尽全力发出了最后致命的一击。
只见两道寒光闪过,剑气如虹,一棵巨大的柳树断为两截,冰雪如瀑布般暴落,掀起一阵巨大的雪雾。
雪雾散去,长安大侠倒在雪地上。他的胸口插着一柄紫剑,鲜血汩汩的从剑锋出淌出来。
一袭白色长衣和断桥积雪被染红,天空好像下起了红色的雪。
长安大侠面露微笑,叹道:“这次你可以放下了,我很累,不能••••••”。他闭上了眼。
公孙如意的眼里泪如雨下,她仰天长笑,像是一头发狂的母狼。她走到长安大侠的身后,把他搂在怀里,扶起他的双手,按住紫剑,往后一用力,顿时紫剑穿透长安大侠,又刺进了她的胸。两人的血交织在了一起。
她的泪水就要流干,她会心的一笑,喃喃道:“今生不能活在你的心里,便要死在你的手上”。
此时,西子湖畔的观音庙香烟缭绕,暮鼓铿铿。这几日连续大雪,庙里香客稀少,只有梨香书院的秦蕊姑娘跪在观音大殿佛龛前,双手合十,杏目微闭,正在虔诚的祷告着。她的绿衣袭地,长发如瀑,环佩叮当,十八岁的花季如豆蔻初放。
一位女孩儿急匆匆的跑来,喘着粗气高声道:“小姐,你还在这里求菩萨保佑你的酸秀才,老爷和他都闹翻了,气得半死,你再不回去,秀才就要被赶出来了”。
秦蕊从蒲团上起身,嗔道:“死丫头,怎么说话呢!谁和谁闹翻了,谁又快死了?”
这急匆匆跑来的丫鬟叫婉儿,是秦蕊的贴身丫头,虽是主仆之份,但二人年龄相仿,从小在一起长大,且志趣相投,所以二人竟如好姐妹一样,在没人的时候,婉儿便胆大起来,还时常打趣秦蕊。
婉儿顿觉语失,忙笑着捂嘴,便半装半就的向秦蕊作揖行礼,却又一本正经的道:“奴才该掌嘴,一时情急,说出冒犯主子的话来。回去我就找副哑药吃了,以后就光用手比划,免得我这张臭嘴再惹祸”。
秦蕊假装怒嗔道:“你个该割舌的奴才,还等回去呢,我现在就撕烂你的臭嘴,再敲下你几颗牙来,看你以后还火急火燎,说话瞻前不顾后的”。
婉儿笑道:“是是是,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天下没有主子的不是,只有不是的奴才,只不过我这张笨嘴拙腮的臭嘴,还得留着吃饭,还要为梨香书院的蕊大小姐报信传情,还要为一对妙人儿调解纠纷,要不然,鸳鸯锦帕绣好了谁来送,密约儿谁来传,蕊小姐的心事谁来解,还有………”
没等婉儿往下说,秦蕊便冲过来对她一阵乱挠。婉儿连忙求饶,两人都笑作一堆,如同春光里乱颤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