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道:“你我无冤无仇,素昧平生,何故害我。你到底把蕊儿怎样了?她在哪儿?”
黑衣人冷冷道:“她很好,婉儿已经把她送回梨香书院”。
寒江雪躺在床上,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百思不得其解,听黑衣人的言语,似乎不像是假话,对蕊儿的担心便放了下来。于是对黑衣人道:“老前辈,晚辈刚才并非有意冒犯,多有得罪,还望告知此事原委”。
黑衣人哈哈大笑道:“老前辈?你怎知我是老前辈?我很老吗?你小子倒是嘴巧得很,很会见风使舵!我告诉你,这没用。要活命,得看你的本事”。
寒江雪觉着此人亦正亦邪,再问也无用,说不定哪里惹恼了他,再戳一指头下来,此命休矣!便躺在床上闭口不言,在微弱的烛光下仔细辨认此是何处。可除了看出这是一间小屋之外,什么也看不清,外面一片漆黑。
黑衣人突然走近寒江雪道:“这里有一本经书,屋里有吃的,三日之内你若是不能把经书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背下来,老夫便杀了你”。
黑衣人说完,出得屋外,便把门锁上,转眼消失在夜色里。
话说婉儿又一路向着西子湖畔的断桥奔来,当她到达断桥时,只见蕊儿躺在雪地里,先前相拥自杀的男女却不知去向,地上只有一滩早已经结冰的血迹,寒江雪也不见踪迹。婉儿六神无主,哭了起来。
婉儿托起秦蕊,使劲摇晃,边哭边诉道“小姐,小姐,都是婉儿害了你,婉儿不该丢下你一个人,你死了,婉儿怎么办?……”
婉儿的泪水如珍珠般滚落下来,溅在秦蕊的脸上。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婉儿不禁有些害怕起来。突然,秦蕊悠悠的道:“你哭些什么,你摇得我头好痛”。
婉儿一惊,回过神来,破涕为笑道:“小姐你没死啊,吓死婉儿了。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秦蕊翻起身来,揉揉额头和太阳穴,微笑道:“死丫头,咒我呢”。二人都笑起来。
婉儿道:“刚才真吓死我了,我回书院告诉他之后,便又沿旧路跑回来,可跟不上秀才,便来得晚了些。当我来到这里,却只有你一个人躺在雪地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秦蕊道:“其实我早就醒了,只是动弹不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也说不得话,像是被黑衣人点了穴”。
婉儿惊诧道:“黑衣人?点穴?这是怎么回事?”
秦蕊道:“以前我听钱叔讲过,江湖上有一种功夫,专打人身上的奇经八脉,被这种功夫打中的人,便会暂时失去知觉。当时我和江雪正准备把地上的二人分开,把那个还活着的人抬回去;突然一个黑衣人袭来,在我两的腰间各点了一下,只觉得浑身一麻,立马头痛欲裂,像是身上所有的筋脉都受到了阻碍,我和江雪便都倒了下去。你哭时,泪水打在我的脸上,我是感觉到了的,只是动弹不得,也开不了口,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便只好静静躺着缓一会儿,没想到你拥着我死劲摇,我脖子都快被你摇断了”。
婉儿笑起来,问道:“江雪和那两个人都哪儿去了?”
秦蕊道:“你去后,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朦朦胧胧中有了点知觉,却听得黑衣人说道‘自会有人来救你,这小子我暂时带走几天’,之后便没了动静;再后来,便听到了你的哭声”。
婉儿道:“你就不害怕?也不担心秀才?”
秦蕊道:“此黑衣人武功高强,他若要我等性命,我和江雪早就魂归地府了。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头?为何把江雪带走?”
婉儿道:“他不会是把秀才带回去拷打审问吧,那秀才可就惨了”。
秦蕊道:“应该不会,我们素来并没有和人结怨,也不认识江湖中人。看那人一身黑衣,蒙着脸,想必是不想让人看破行藏,但诡异中似乎透着一股正气,他临走时说的话,说明他并无意加害我们,江雪应该不会有危险”。
婉儿道:“还正气呢,差点就被人家……”。
婉儿说到这里,忙捂住了嘴。秦蕊道:“你是想说,差点就被人家给结果了小命”。
婉儿捂着嘴笑道:“是这意思”。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秦蕊道:“咱们快回去吧,老爷在家里还不知如何的着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