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雪看着窗外的秋雨,眼里莫名的泛起泪花。
琴声突然急促起来,如雨打芭蕉,又訇訇然如千军万马奔腾,却在一处裂金断石的地方急转直下,变得哀怨而缠绵。
寒江雪立在窗前凝视着雨夜,任雨水溅湿了衣衫,仿佛这些年的光阴都在琴声里流淌。
突然,屋外一阵惊嚎,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声音,老鸨哀求讨好的赔笑声。
一人大叫道:“所有人等立马下楼,有敢逃跑者,格杀勿论”。
寒江雪推开屋门,只见十几个拿着刀杖的捕快从楼梯上来,一人拿着海捕文书,正逐个核查下楼的男男女女。
突然一个捕快指着寒江雪大叫道:“抓住他”。
顿时一干人都朝寒江雪涌来。
寒江雪大惊,急忙折身返回屋里。
凤儿见寒江雪情形,便知道不好,忙道:“从后窗走”,说着便急忙来拴上房门。
寒江雪看了凤儿一眼道:“小蕾……”。
凤儿忙催促寒江雪快走,自己却死死抵住房门。
只听得一声巨响,捕快已经破门而入,凤儿被撞倒在地。
寒江雪转身欲去扶起凤儿,却被赶上来的捕快摁住。
凤儿的头鲜血直流,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寒江雪怒道:“你们这起强盗,抓我干什么”。
这时,一位领头的捕快走了进来,看看寒江雪,又看看海捕文书,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小子,带回去!”
寒江雪待要分辨,一名捕快上来便用一块破布把寒江雪的嘴给堵住,不由分说便把寒江雪枷上。另一名捕快则迅速把寒江雪的双手套上锁链锁了。
可怜寒江雪连反抗分辨的机会都没有,便被捕快们押解着蜂拥而去。
寒江雪挣扎着回过头来看凤儿,只见凤儿挣扎着站起来,便扑上去抱住一位捕快的脚,怒骂道:“你们这伙天杀的土匪强盗,抓他干什么!他又没犯王法”。
那捕快一脚踢开凤儿,转身就走。
凤儿却又挣扎着扑了上去,没等她近身,那捕快飞起一脚,便把凤儿踢飞了出去。
凤儿撞断了栏杆,整个人从楼上掉了下来,地上立马淌出一滩殷红的血,大雨很快就把血冲得一地都是。
寒江雪看到这一幕,愤怒的挣扎着,眼泪流了出来。
一位捕快不耐烦,提起刀把便在寒江雪后脑上敲了一下,寒江雪便晕了过去。
领头的捕快转身呵斥道:“你打他后脑干嘛,若是废了,抓他何用?大人怪罪下来,你我如何担当得起!”。
那捕快便唯唯诺诺的退下,不敢答话。
领头的捕快接着道:“你把他打晕了,还得你扛着他,蠢货”。
领头的捕快怒气未消,又对踢凤儿的那名捕快训斥道:“还有你,用得着把她踢死吗,我们是来拿人,不是来杀人!平时你们都骄横惯了,若有谁再滥杀无辜,我马大海饶不了他”。
被训斥的捕快们连忙道声:“是”。
领头的捕快转身就走,那捕快便把寒江雪扛上。
一伙人出了‘倒凤阁’,便朝着雨中的朝花巷走去,须叟便消失在茫茫夜雨中。
这‘倒凤阁’的姑娘们和老鸨都吓得抖作一团。可怜凤儿已经香消玉殒,任秋雨无情的打在她的尸身上。
话说捕快们在朝花巷的夜雨里急走,突然,那扛着寒江雪的捕快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领头的捕快忙一举手,一伙人便立马停下,拔出朴刀围成一圈,却把倒在地上的寒江雪围在中央,警觉的看着四周。
只听得嗖嗖两声破空的声响划过,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两名捕快应声倒下。
四周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此时捕快们都惊慌起来,领头的捕快大声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请明三白四的划下道来,我马大海明人不作暗事,一定当面领教”。
雨夜里除了马大海的回声,便只有大雨落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