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是一个很实用的词语,虽然说我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只是想尽快离开将军府,我觉得这并非是任人安排,只有底层的人,那些弱者只能是被安排,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仅仅是被选择,而我是主动放弃选择,让左右迎合我的想法去替我选择,我再去进行选择。
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轿子走了很久。
落轿,我走出轿子,迎面的一片成熟的麦田,金灿灿的一大片,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麦田中一些皮包骨头的农民埋头收割。不一会儿,左右钻进田里,把田里耕作的农民驱赶干净,还原一片原始地金色的海洋,目之所及的地方,青色的山,依稀漂浮的云。此情此景我真想赋诗一首,啊,可十大将军毕竟是个武将绝非弄文的好手,且让我静静自失一番。
虽说是初夏,可在这里站了不一会,就满头大汗,左右很有眼色,殷勤地为我遮阳擦汗,有时候真的很欣赏这些跟班。
“大将军,您朝后足,请歇歇脚吧。”
我应声朝后转身,一个宽敞精美的农家大院坐落在前方,虽说是农家大院,可是一点不比城里富商的庭院差。
一名左右,忙敲着门喊着:
“赵二姑奶奶,大将军来了。”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一个美丽的少妇应入眼帘。姿色自然是跟天上人间的逊色几分,可少了轻浮急躁,多了端庄成熟。这美妇,身为女子该突兀该收敛的地方,她绝是错落有致。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乡下财主的气质,更多的是给人一种大族贵妇气质。她看着我,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几分温柔,几分希望,几分惊喜,几分埋怨,我感觉她一定跟大将军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她不慌不忙微微屈膝,身体微微下倾,顺势将一只手轻挽另一只手,优雅地做出跪安的举动。初夏时节,衣着比较单薄,随着下倾幅度的加深,我看到了她微微露出的深深的乳沟,若隐若现,浮想翩翩。
“大将军大人,您来了,贱妾给您跪安。”
她的声音很厚重,有威慑力,并不是那种柔媚的嗲里嗲气,给人一种一家之主的感觉,干练精明有领导力。
我示意左右门外候着。独自走进屋内,美妇迅速将正门紧锁。
我看着她,忙说。
“你这妇人,大白天的,为何关门?”
她看着我,双手插在腰间,突然眉头紧锁恶狠狠地说:
“进了老娘的门,就别想轻易出去”说着,走到我跟前,我退后了几步,想喊左右进来,这妇人,迎了过来,眉目渐渐舒缓开来,杏儿似的眼睛格外娇柔,她顺势扭转了身体,一头栽倒在我怀里,我顺势将她抱住,天哪,她身上有茉莉花儿的清香。
“你这个没良心的”她用吃醉酒的口吻,虽说吃醉酒也是那种很端庄很自重的强调,“自从为你生了小小将军,除了满月的时候,到现在,你一次都没有来过!”
我才恍然大悟,她又说道:
“你曾起誓,承诺过我,等赵二死去,我生下小将军,你就迎娶我住大将军府。你的承诺呢?”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抱了这么久,进屋吧。”说罢,她起了身,我松开手。她在前,我跟着她。
这是一个典型的农家大四合院,虽说比不上京城里二品以上官员的府宅,可在这皇城郊区,这等大而华美四合院却也特别独特。进入正堂,一个中国结形状的大灯悬空吊着,甚是精巧,灯正下方是一个红木的茶几,六个红木做的椅子在茶几两边依次排开。正堂梁上小纂书写着“福寿堂”。梁两边分别写着:
“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美妇人停下脚步,房间里很静,偶尔能听到左堂处婴儿的啼哭声,奶娘的安抚声,风吹过堂前大榆树的声音。她坐在一个椅子上,轻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