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贫道不姓钟。”钟灵子开始上课了,第一句话就让契泓尴尬的很。
“贫道法号钟灵子,俗家姓邱,籍名元懿,是华阳洞真法门门下左堂护法。”原来钟灵子的名字叫邱元懿,还是一个左堂护法。
“跟契先生同行的院主姐妹,乃是七灵族中的金灵一族。”
“贫道的山门华阳洞,在天下三十二家宗派中排名十一。但是与七灵族为宗主的红白古教相比,还是差了不少。”钟灵子一边说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红白古教的七大宗主,也就是七灵族的家长,他们的家族成员,均是天地灵气所凝而生。简单说,就是灵气化人。”
“灵气化人,是什么?”契泓知道自己问的问题很小白,但是忍不住还是问了。
“契先生可知道这世上灵气最浓郁的地方是哪里么?”钟灵子问道,契泓摇了摇头。
“灵池、灵泉、灵井、灵穴、灵矿。灵池之中的灵气浓郁最盛,所以能产出灵核、灵石、灵盐以及氤氲灵雾。灵泉之中,灵气稍弱,仅能出产灵石、灵盐,并会定时喷发大量灵气。灵井之中,灵气又次,所以只能蕴含在泉水中,为世人称为仙泉水,只能不定时喷发一些稀薄的灵气。最后灵穴是灵气最弱之地,仅有些许灵气微微透出,每年积累起来,才会喷发一次。灵矿中的灵气虽然高,但并不纯,所以跟周围土石相凝结,出产各类矿石晶体。”
钟灵子说到这里,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茶,看了一脸认真听课的契泓一眼,继续说道。
“七灵族的人,都是从灵池水中孕化而生,并非像你我一样,出自娘胎。”钟灵子这么一说,契泓差点一口水喷出来。不是出自娘胎,那岂不是妖精,难怪冯宝儿句句不离妖女。
“由于每个灵池,只能化出一个灵族女子,所以灵池之女都自称院主。而灵池地下,多有伴生灵泉,每个灵泉,也能化生女子,这灵泉之女,就自称奉镜,为灵池院主的侍女。”钟灵子说到这里,稍稍一顿,看了契泓一眼,见他并未惊慌失措,便又说道:“契先生同行的院主姐妹,必然是一对主仆,姐姐是院主,妹妹是奉镜。”
契泓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难怪姐姐对妹妹虽然言语亲切,但总是一副大小姐指挥小丫鬟的样子。
“契先生,敢问院主姐妹的姓氏。”钟灵子又问道。
“回邱道长,姓尤。”契泓说道。
“姓尤?怎么会姓尤?”钟灵子挠了挠头,喃喃自语道:“羊舌澹台、钟离申屠,蚩尤端木,中土皇甫。哪有姓尤的。”说道这里,伸手一拍额头:“明白了,明明气息是金灵一族,所以是姓蚩尤,但是又怕人误解,简称尤氏,端是聪明。”
回头一望契泓,继续解释道:“金族蚩尤,木族端木,水族澹台,火族申屠,土族皇甫,阴族钟离,阳族羊舌。唉,这七灵族的家姓,还是有必要记住的,要不然,不经意间就得罪了红白古教,可不是什么好事。”
“红白古教是如今各大山门创立起来之前就存在的大教派,是以七灵族的家长为宗主,传授弟子和信徒,历史悠久,已经传承数千年。如今虽然在江湖上排名第五,不过是因为教内七大宗主各自为政,互相支离掣肘,若是齐心合力,依旧是当今第一大山门。”钟灵子一番讲解,饶是说得有些口干,接下来连连喝了三杯茶水。
契泓听了钟灵子这一堂课,终于稍微懂了一些东西。第一,尤氏姐妹不是人;第二,姐妹两是红白古教的人;第三,像钟灵子这样,门派排名第十一的教内骨干,碰到红白古教和七灵族,也是不敢招惹是非的。
综上三点所述,尤氏姐妹现在的身份,要听凭契泓处置后决定,那契泓岂不是很牛很牛?能不能让她俩召集红白古教的人,去讨伐那个自己曾经落地就被杀的城堡。
嗨,这都瞎想什么呢。契泓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好笑,站起身对钟灵子施了一礼。
“多谢邱道长教我,感激不尽。”
“贫道也是见契先生是个诚实君子,故此知无不言,絮叨添烦之处,还请见谅。”钟灵子你也知道自己长篇大论的讲了个没完啊。
“哪里哪里,多谢道长。”
“不敢不敢,契先生多礼。这是贫道的应答信符,若是契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贫道帮忙,可以烧此符告知贫道,贫道一定赶到相助。”钟灵子又拿出一张黄符给契泓。
“邱道长如此厚意,在下如何答谢。不敢当,不敢当。”契泓不敢接黄符,鬼知道这钟灵子有什么能耐,看他不敢招惹尤氏姐妹的态度,估计也是不敢招惹其他什么硬角色的。这种明哲保身的人,最多交个朋友,打听打听消息就好,可千万别指望他真能在关键时刻帮什么忙。
“契先生,何必见外。你我能烛下夜谈,情谊已经不浅了。若蒙契先生看得起,还是请收下信符,要紧时候,呼唤贫道就是。莫要见外,莫要见外。”钟灵子这客气的,可见他明显是有所图的。图什么,无非是因为契泓能跟尤氏姐妹住一屋呗。
要知道,灵族的人都高冷的很,哪有允许普通人晚上跟自己住一屋的。就算是里间外间分开,那也不过是隔了一层布帘子,有些客栈的套房更是只挂了一袭珠帘,里面做什么,外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高冷的灵族院主,肯让自己曝光在普通人眼下?只怕斜眼多看一下,就要被她们挖了双眼以示惩罚的。所以,这契泓不是简单的同路人,他跟灵族院主姐妹之间,必然有什么深不可测的关系。所以,打好关系,交个朋友,以后也好多条活路。
钟灵子是这么想的,契泓呢,大概算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开始推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推了。从玉贞的玄方空间里,拿出一盒月霜烟,作为礼物交换。这一盒里面有六支月霜烟,每支价值一个金贝,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可不像钟灵子,给了一张信符,有没有用都不知道的。
“哎呀,这么贵重的灵物,贫道担当不起啊。过度,过度吧。”钟灵子说的过度,就是出让的意思,也就是好歹给点抵价金额,不至于交换的礼物的双方太不公平。
果然他转手摸了一个黄封包出来,契泓接过手,看都不看,收了起来。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要看看多少钱,自己赚了还是赔了嘛?契泓不是这种小家子气的人。再说了,收起来之后,玉贞直接就拿到幻方空间里,这样在心里就可以看了。
钟灵子给了二十个金贝啊,二十个啊!特喵的这臭道士有钱啊!
钟灵子见契泓收了黄封,自己也美滋滋的拿着那盒上品月霜烟回房了,两人就此别过。
就这样,瞎聊了一阵,交换了见面馈礼,契泓还赚了。拿出一个金贝,到柜台上换成银币和铜子,铜子二百枚一袋,换了五袋,剩下八十六枚索克银币,用绢袋收好。其他十九个金贝,用锦绸袋收好。这些布钱袋绢钱袋也不便宜,总共花了化了四个银币。最贵的是锦绸钱袋,那么小一个,要两个银币,真跟抢一样。
这样一想,用锦绸铺床睡觉的尤氏姐妹,岂不是超级有钱。真土豪姐妹啊!!
不想了,回房睡觉。一夜无话。
次日起来,吃过早饭,各自跨上坐骑,向北出发。今儿个不赛马了,第一,姐妹俩知道跑不过契泓的重蹄兽,第二,昨天颠了一下午,大家全身都还有点酸痛。
你说灵族人怎么也会酸痛?这还要问嘛?她们只是不打娘胎里出来而已,其他的跟人没区别。
不过契泓还是要赶路,所以重蹄兽还是得跑着走。
这样,傍晚时分,就赶到了丁阳镇。这么一算,本来要在第八天,也就是四月十九日才能到的珊瑚堡,因为一开始就用快速赶路的方法,变成了第四天就能赶到了。
也就是四月十五日,两天后。
当夜,在丁阳镇找了一家客栈,草草休息了一晚。丁阳镇能有一家客栈已经了不起了,这破落的小镇,简直了。
次日,四月十四日,继续上路,朝草河府而行。
过了中午,吃了点干粮,又是熟悉的腊鸡腿和馒头,只不过这回没有琼浆玉液来饭后余兴节目了。
稍事休息,继续赶路。走了没多久,遇上事情了。在一片林子前,契泓看到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宫麒麟!
唉,原来提早几天,能在这里遇到宫麒麟的啊。
不过,宫麒麟她孤身一人在这里做什么?看她这逡巡不前的样子,莫非前面有埋伏?
虽然脑子里这么想,但是怎么可能,宫麒麟虽然是将领,但是她没带兵啊。不会是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吧?可是,会是什么样的人要埋伏她呢?
契泓这一会儿脑子里尽是瞎想。这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有埋伏的。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不管了,上前跟她打个招呼吧,反正自己要找的就是她。
“宫将军。”契泓走到宫麒麟身后十几步的时候,喊了一声。可把宫麒麟吓了一大跳。
“什么人,可是要对本将无礼。”宫麒麟扭头呼喝道,一手端枪,一手勒缰,看架势,就像马上要冲锋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身后是谁这么唐突冒失地叫她,作为武将,本能的摆出了进攻架势。
“将军息怒,在下契泓,是来帮助将军对抗敖天行的。”契泓赶紧搭话,深怕宫麒麟手里的长枪刺过来。
“契泓,本将不认识你啊。”宫麒麟疑惑道。
“将军无需见疑,在下就是来帮将军对付敖天行的。只要将军放心交给在下,一定能保证珊瑚堡军民安然无恙。”契泓这是在吹牛了,不过他心里另有驯龙计划,所以,如果可能的话,真的可以不伤珊瑚堡一兵一卒,并且能降服那条飞龙敖天行。
“嗯,话虽如此,可是让本将如何信你?”宫麒麟还是有点疑惑。
“宫将军来此地可是为了降龙木?”一直在身后没有说话的君怜,突然策马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