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得意叫柳姨娘恨得牙痒痒的,可转眼她就笑了,大笑了起来:“小贱人总有一日,你和你娘通通不得好死!”
古灵初懒得再废话,冷冷一笑,由着她去了。阿兰香荷跟着她出了柴房都心有不甘,凭什么那个女人就那么嚣张,敢这么大胆的骂他们的主子?两人小心的嘀咕了两句,古灵初却忽然停下:“行了,一个将死的女人有什么可怕的?这话以后不许对别人再说,尤其是蜜儿。”
两个小丫头相互瞧了眼,不情不愿的,却还是应了声,一点儿也没有看见远处桂花树的影子,古灵初瞥了眼亦全当没有看见。直到他们远去,那道影子才从桂花树后走了出来之后避开所有人,小心翼翼到了古老夫人住的紫安院。
紫安院内寂静无声,屋外竟是持刀而立的护卫,凡是进出古老夫人屋里的人都要盘查,果然白日里那些流言所言不虚。
那道影子喜上眉梢,看到古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敛秋就笑眯眯的跑出来:“敛秋姐姐。”
敛秋回过头,这才看到她:“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她眉眼弯弯,笑的像朵花:“小姐不放心,差我看来看看老夫人。敛秋姐姐,你这是要给老夫人送夜宵吗?我来帮你。”
一面将敛秋手里的食盒接了过来,敛秋司空见惯,这些年巴结她的人还少了。
两人来到屋前,护卫一看是古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连查也没有查:“哟!敛秋姐姐,这么快就回来了。”
敛秋应了声,和拿着晚膳的人一道到了门口,可肚子便犯了痛。
“敛秋姐姐?”
敛秋捂着肚子,忍着痛:“没事,去趟茅,你先替我给老夫人送进去,我去趟茅厕。”
一边说,人一边折了出去,小丫头回眸,瞧了敛秋一眼,天赐良机,进了屋才发现屋内昏暗,只点着一盏蜡烛。
“老夫人。”她唤了声,一面将夜宵放在桌上。
屋里空无一人,唯有雕花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一个人。小丫头蹑手蹑脚,轻轻的走了过去,伸手哆嗦的挑起罩在床头上的月光沙,果然金丝绣花被里睡着一个人,头发乌黑,脖颈还缠着几圈白纱,连带着遮住了半张脸,叫人看不清真容。
小丫头惊讶,试探道:“蜜儿?”
躺着的人像是听见了,闭着的眼珠子转动了下就恍惚的睁开了眼。
“果然是你。”小丫头震惊道,脸上顿时布满了怒气,“好你个魏蜜儿,亏我把你当成好姐姐,你替娘顶罪受罚,我感谢你,可你怎么能顶替我的身份呢?你忘了你答应过魏叔要替他照顾好我娘和我的吗?”
心里的不甘和怨气像是找到了出口,小丫头口不择言,恨不得全都发泄在这个蜜儿身上。就她这娇软怜人的模样,凭什么做不了富家小姐?凭什么不是让人捧在手里的掌上明珠?又凭什么委屈隐忍这么多年?
床上的蜜儿默不作声,眼里尽是惊恐,居然惹得小丫头又气又怒,忍不住的要动手,忽然被人扯住了手。她惊恐的回头,看着钳制住她胳膊的阿兰:“阿兰姐姐?”
古灵初从屏风后出来:“居然是你?司琴,我当真是小瞧你了。”
这话是她替小丫头原先的主子说的,亏‘她’以前还真心待过她。墨兰院的司琴,死去的古灵初应该想不到吧!和柳姨娘一道要害死她的人会是她自己院中的人,她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
阿兰也道:“难怪你不肯和小姐去太常偏将军府,让我陪你一道求情,想的都是以后怎么取代小姐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