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面具里的眼神疑惑嗔怪而又俊美无双。“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你见到一个叫荒夜的或者我的赴尘上傅要绕道走吗?”
“你……”少年刚想说话,无奈嘴角又吐出一口鲜血。血迹在轻衫上像一朵花:“为什么要杀我?!”
荒夜站起身,双手背到身后,缓缓的走了几步:“罢了罢了,本来我是不想与你讲的,但看你这么惨的样子,我便和你说道说道,七百年前,亚特斯特的众源四方国落,也就是东之风侧,西之离极,南之寒渊,北之失落为了争夺上古兵器-剡灵剑,而彼此厮杀,彼此反目成仇。后来另一片大陆的崛起让他们被迫融合到一起。”
“你是说冥魂国土?”少年撑着一口气,胸口随着卒中的喘息声规律的起伏着。
“没错,就是那冥魂国土,冥魂国土远离亚特斯特这篇大陆,但是冥魂国土的掌管者,鬼王冥戮的出现迫使亚特斯特四方国落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亚特斯特四方依靠剡灵剑分别掌控着水元,风元,火元,雷元四方元种。但是鬼王冥戮的唤出的天秉能力一度让他超过了亚特斯特的所有人,这些我想你都知道。”荒夜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淡淡一笑。
“没错,可是”又是一口鲜血,从嘴角流出来,滴落在黑色的岩石上,像极了一朵美艳的花。
“但是,你不知道的是,鬼王冥戮偶然的一次机会,喜欢上了亚特斯特离极国境里的一位名叫慕霜的姑娘,后来,四方国落的国主齐聚今生海围攻冥戮。慕霜为了给冥戮解围,在四方国主和冥戮对峙的时候,不惜背叛了他也斯特四国,出手伤了离极国主,结果慕霜被带回了亚特斯特,承受了四十八根断骨钉之后还被逼跳下诛生涯,万劫不复。冥戮知道后悲痛万分,至此不断挑衅亚特斯特四方元种的强者,逼迫四国城主出手,于是后来才有了所谓的背叛和杀戮。”
少年一身的疲累,嘴角的血迹在空气里满满风干成血黑色,他什么话也没说,眼神却只是无奈和疼痛,那种末日来临却又无能为力的恐惧像一双漆黑冰冷的双手,撕扯着他的心脏,撕扯着他不安的情绪。
荒夜一脸阴狠的笑容,继续说着:“但是除了鬼王,没有一个人知道慕霜在承受四十八根断骨钉前,为冥戮留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刚出世,亚特斯特的天空便出现成片成片的血红色,经月不散。后来这个孩子被秘密送到亚特斯特,冥戮单独赴四方国主之约,在今生海再次和四人展开生死大战,那场诸神大战,称得上是亚特斯特和冥魂国土的浩劫,今生海的海水被全部四国士兵的鲜血染红发亮,海水倒灌天际,随处可见的士兵尸体,空气里经月不散的血液腥臭味,没有阳光,没有白天黑夜,没有人还有活下去的欲望,就好像到了世界的尽头。但是冥戮的强大,即使牺牲四方国主的全部神祈也只能将他勉强封印。”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当年那个被秘密送往亚特斯特的孩子?”轻衫少年勉强的挤出一点笑。
“你说呢?”
“荒夜,这只是你为你的嗜杀找的借口吧,我从小就在亚特斯特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步,今天遇到你,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的杀戮不需要借口。”荒夜转过身去,看了看天空上的月亮,一口傲气:“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啊,亚特斯特的四方国家各国只能使用单一的神祈元种,比如说东之风侧只能使用风系的神祈,西之离极只能使用雷系的神祈,你刚刚和我对战的每一招,都同时运用了两种或者更多元种的神祈之术。鬼王的天秉在你身上发挥的不错啊。”
“你胡说!”少年激动的喊出声,他着急着否定,却又无力反抗,无法解释这一事实。
“呵呵。”荒夜轻然一笑:“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倒庆幸的是幸亏你的神祈之力还没有完善,要不然我还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杀了你。”
“要杀便杀!”
“其实,我倒还真的不舍得杀你,要不是上傅有令,我倒想和你好好玩玩。”一句诀别的话语。
荒夜伸出缠绕满闪电的左手。青黑色的光芒在他的手臂周围幻化成无数长短不一的细剑,冰冷的剑刃在这黑夜里闪着幽幽的寒光指向伤痕累累的少年。
少年闭上了眼,曾经樱花树下的爱恨如烟,身世迷离不解,往日的欢乐伤心犹如海啸,裹挟着锋利的刀尖涌进心脏,伴随着血液流遍全身,一路鲜血淋漓的擦过血管,分割着复杂的心情。
细剑倾数射出。电闪流光。
忽然的一个黑色身影,风一样的速度挡到少年的面前,伸出半握的手掌,无数细剑便被包裹上一层冰静止在空气里。手心再一握紧,细剑便倾数碎裂,“哗啦”一声掉到地上。
荒夜对这一连串不到一秒的动作看的瞪大了眼睛。
那个身影转身拉起少年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肩上,看了一眼荒夜。又回头看着昏去的少年:“走!”一声坚定无比却又关怀备至的浑厚声音。两个人的身体瞬间燃满火焰,再一瞬间消失在这茫茫叹息海面上。
“聚火分身,冰封术!”荒夜一脸惊奇,却又异常平静:“没想到,七百年前,鬼王冥戮的诛神轮回的天秉不止鬼王后裔继承啊,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荒夜双手背到身后,邪魅一笑,全身便幻为密密麻麻的闪电,消失在原处。
海水经年不息。
恩怨从未休止。
亚特斯特东之风侧:无名竹林
清晨最纯澈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层层竹叶,筛下片片树影照到一座竹屋的窗户上,几声鸟叫从远处传来,晃一晃便溶解在这空气里。竹屋门前,突然出现的火焰聚成一黑一白两个人影,那个黑色身影搀扶着轻衫少年一步一步踉跄的走进屋子里,地上的一滴滴血迹被风吹过,血腥味顿时无存。
床榻上,轻衫少年的每一声咳嗽在这安静的竹林里就变得特别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