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个晴朗的日子

作者:秦世明 | 发布时间:2018-01-25 06:01 |字数:2986

    于是,他就到距离自家不远的C校进行就读。当他来到这所学校之后,首先就是分班,分完班之后他发现来这儿上学的,大多都是来自各个村小的学生,成绩远远比不上在全县都处于领先优势的学生。

    所以他的同班同学都不理解,为什么他明明可以去一个教学质量更好的学校,但他却选择了一所平平庸庸的初中。而他也为了回复大家包括老师的疑问,首先就借文明志,告诉他们之所以委屈自己,是为了更大的目标,就是为了在这所初中升学率都不是很高的学校,直接考取B校,在全县办得最好的班级“火箭班”进行就读。

    这样的想法很快受到了班主任的肯定,并在文章末尾写上批语:“只要努力学习,相信会有火箭腾飞的那一刻。”

    但火箭就像飞机HM370一样,飞了一半就消失了。不是没有考上火箭班,而是当他来到C校之后,就像一个居住在城里的人被要求下乡改造一样,宿舍的居住环境,学校的桌椅板凳,都大打折扣,下降好几个档次,这让他很难过,记忆犹新。于是在C校读了不到半学期,父亲便在孩子的摧促下,要求立即转校,不再在这所教学质量被不爱学习的学生托着走的学校进行就读。

    于是在新学期开学之际,父亲便带着自己的儿子来到A校,这好比原本看不上前女友却因为怀了孕而娶她作老婆一样,因为A校怀了孕,他不得不将它娶为自己的老婆。

    去娶老婆的时候,最开始要做的是得见见这个家庭的主人,也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当这对父子去见这一位校长的时候,他正在忙着处理各种事情,孩子记得当时是在该学校的一栋两层的旧楼楼梯口。校长一步一步地向上爬着楼梯:“哎,你们俩有什么事情吗?”他看到一老一少正跟在后面,便主动询问他们来此的目的。

    而这一老一少也没有放过这个说明来意的机会,校长只询问了各科的成绩之后,给在学校教同年级的一位老师打了电话:“喂,……这个成绩还算可以吗?”“这个成绩在乡下还算是可以的。”说这话的时候,这位来求学的学生便把揩鼻涕的餐巾纸扔到办公室靠右边墙角的垃圾桶。而那时候这位孩子就已经知道这样做很容易通校长这一关,表示自己是一个特别讲究行为习惯的人。

    结果如他所愿:“你们等一下,待会儿会有老师来接你们。”

    没过多久,确实来了一位老师:“你们是胡同村的吗?”

    “是的。”孩子忐忑之余,父亲表现得异为紧张。

    “那就下来,我带你们到班级里。”就这样,他便顺理成章地完成了转校这一件繁琐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对原来那个班主任念念不忘,再加上听同学说这位班主任生病住院了,他的心理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不明白班主任生病与自己转校之间有没有直接关系。

    所以他给自己的老师发了一个短信,信上的主要内容是这样写的:“老师,我已经从C校转到A校了,祝你身体早日康复。”

    而老师是这样回复他的:“我曾经把学生当作一切,而如今……”

    总而言之,虽然C校立即成为了前任,有些恋恋不舍,但一想到现任A校的好,所有肩上扛的背上背的压力都会迅速释然。

    后来孩子听说,其父亲在C校给他侄儿侄女报名的时候,恰好遇到他儿子原来的班主任,这对把学生当作自己儿女的老师来说,就好比失去了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子一样,所以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就骂了孩子他父亲,主要意思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又走了,不如早不来,还浪费了他在优等生身上花的心血。

    就这样,孩子就来到了自己新的学校,那时候还没戴上眼镜,可是上了一段时间之后,新的班主任发现了一个特重点,就是这个坐在第二排还看不见黑板上小字的同学,成绩却还这么优异。于是新班主任就下了一个大胆的预测,并告诉这个孩子:“只要配上一副眼镜,保准你冲到班级前十名。”

    就在老师地鼓励下,他开始戴上人生中的第一副眼镜,不是为了看小说,不是为了看电视,也不是为了打游戏,而是用来学习知识。而到这里,这个孩子似乎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因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是希望自己长大之后,也能戴上一副眼镜,因为那时候总觉得戴眼镜的人看上去都酷酷的。

    不过戴上眼镜之后,并不像社会上有部分人给人取外号叫“眼镜”,因为在学校里戴眼镜是一个普遍现象,而且别人尊重你,是因为别人优秀,在这里求学的大多是优秀的学生。

    而如这位新的班主任所料,他戴上眼镜之后成绩突飞猛进。成绩是班里面,甚至在全校里都算是佼佼者。

    成绩的优异,也给他带来了不少甜头,因为学校大部分的奖学金都是按成绩好坏来分配的,这让父亲更觉得孩子是赚钱的工具,每每询问孩子这个月的补助发了没有,那个月的补助发了没有,孩子可谓是一边上学一边赚钱。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为了孩子上学,父亲也付出了不少金钱与精力。

    “到我这里来一下,有事要交给你办。”

    那是一个晴朗的日子,他和许多同班同学决定回去看一看自己的小学老师,结果在原来那栋两层旧楼下面碰到了初中时候的班主任,并叫他立刻到办公室来找到他。

    “你们先去,并在时代广场等我。”他先打发好了和自己同行的同班同学,并要求“一个都不能少”的原则一定要遵守。

    “老师,您找我有事吗?”其实他知道没事班主任是不会找他的,并且在周末和他私聊这代表并非是件坏事。

    “对,我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老师像猜谜底一样,说了一半之后留了一半,不过像同学们花掉了学校缴纳的费用后说要立即补上一样,老师在潜意识里也告诉他剩下的半句话会立即补上:“你把这把办公室钥匙交到高老师手上,他们家在一单元第三层楼的左边。”这像一位将军指挥着士兵打仗一样,用手不停地在地图上划来划去。

    “老师,我知道了,一定按照你的指示,把开门的钥匙送到高老师手上。”他知道还有事情在等待着他,于是希望长话短说,想以秒杀的形式结束对话。

    不过世事总不能让人如愿以尝:“然后回到办公室里来。”

    他把“老师你还有事找我”这句话憋在了心里,对老师交待的事情立即执行,而执行的节奏是全程以小跑为主。从小跑出发到小跑结束,结果是从开始到结尾都气喘吁吁。

    “这么快呀,你是一直靠跑,回到办公室的吗?”他没有对老师说“我还有事情。”于是回答说:“是的!”

    老师表示对如此高的执行效率非常感动,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孩子有难言之隐。

    不过算是否极泰来,这回老师为了表示感谢以及对孩子长期地观察,决定把几本英语资料书交给他:“这是几本英语资料书,好好复习,争取把英语成绩提上去。”

    受人恩赐后,他表示非常感动,并怯怯地说:“老师,谢谢你,我会努力学习英语的,尽管我现在的英语短腿。”

    “老师相信你,只要努力学习,学会坚持,考个二本、三本什么的,生活就会发生改变。”老师说得很实在、诚恳。

    这位教英语的班主任,不仅和他谈了短期的英语成绩,还聊了长期的人生目标,让肩并肩从四楼走到一楼的他非常感动。

    从某种程度讲,已经甩掉老师这个包袱之后,以更快的速度朝着时代广场跑去。很快,他就跑到了这个县最大的时代广场,发现已经聚集了一部分同班同学,但是他们的活动还没有拉开正式的序幕,好像是在等待他来启动小学同学聚会这个项目似的。他认为:“不出来走走,怎么形成自己的世界观;不出来混混,怎么打造自己的价值观;不出来聊聊,怎么解释自己的人生观。”这是他参加这一次同学聚会的理由。

    不过事实是在这七人的小组中,没有一个是女性。虽然女生少,但也不能总让男生当家做主吧。在我们国家还有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目的还不是为了保障少数人的权益。他们首先把目标锁定在当年的语文老师身上,在经过一番探讨之后,大家还是知道了语文老师一家具体的住处,主要原因是当年给语文老师跑腿的时候,来过她们家,这让请她来参加小学同学聚会这件事顺利了许多。就这样顺理成章的顺藤摸瓜,来到了隐藏很深的老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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