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头痛,脑袋闷闷沉沉,整个身子都直不起来,这是穆雅躺在床上第一感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口渴难耐,伸手向床头柜的方向摸去,想要顺手来摸一杯水喝。
“嗯,手感不错,蛮有感觉的”
穆雅闭着眼睛,小手在翟正东坚实的胸膛上来回胡乱摸索着。
靠在床头的男人半裸着身体,满脸阴郁的死死盯着还在梦乡中的女孩,隐忍着该死的生理反应还有即将爆发的满腔怒意。
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间瞪的像玻璃球一样,整个嘴巴像是吞下鸡蛋那么大,穆雅一下子被自己脑袋里闪现的想法吓到惊醒,她伸出小手眯着双眼又向身边的人摸去,头也不敢回,像之前那样上下来回摸索着。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覆盖在自己身上的软被,看着赤身裸体的自己瞬间惊呆了。
“天哪!这也太离谱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穆雅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该死,关于昨天的酒后发生的一切,自己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咬着下唇,眉头皱成一团,双手死死的抓着软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怎么!现在反而觉得害羞了?”
翟正东阴郁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穆雅的耳边炸开,她的心疯狂且没有节奏的乱跳着,此刻,她颜面扫地,却依然无力的回过头,穿过凌乱的发隙看到了那张如冰山一样冷酷的侧颜,没有了之前的温文儒雅,一副拒她与千里之外的表情。
“阿洁!你好大的胆子!我就是这样教你的么?教你怎样爬上我的床?!”
漆黑的眸子瞬间像冰一样凝结,失去了原有的光泽,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咬牙切齿的狠狠呵斥道
“还愣着做什么!等着我给你穿衣服么!”
啪!翟正东随手抓起穆雅的衣服,用力的甩到了她的身上,瘦小白皙的肩膀很快就出现了几道红印,随着那些衣服一起下沉的还有穆雅的那颗心,她实在有些想不通,怎么才一夜,眼前这个男人就变了呢?如果她没记错,昨夜里,他还对着自己的耳边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如果她没记错,昨夜里,就在这张大床上,他们还在用力的缠绵,那种久违的别离,像是十分熟悉彼此的身体一样。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用力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一样,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披在自己的身上,冰冷的眼泪不着痕迹的划过她的面庞,没有悲伤的声音。
“请问,翟先生对我昨晚的表现还满意么?”
穆雅深深的压抑着自己马上就要崩塌的情绪,冷冰冰的说道。
“什么?”
额前的碎发随意的遮挡在翟正东的眉眼,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如果翟先生满意的话,请您支付一下昨晚的服务费。”
“呵…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今天算是让我开了眼,既然你这么爱钱,看来我确实要废心将你重新安排到可以赚钱的地方去.
翟正东站在床上,下身裹着浴巾,裸露出坚实的胸肌.从这样儒雅之人口中飘出那些轻浮的词语,略显得格外刺耳,他居高临下,满眼鄙夷的看着穆雅,随手将手边的钱包重重的砸在穆雅的身上
“里面的钱都是你的!随意拿!收拾好就滚出这里!”
说完便将脸转向一边,不再看着穆雅.
穆雅随手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捡起了地上的钱包,冷哼一声
“多谢爷您的赏钱,昨晚的卖力表演得到了您的肯定我深感荣幸!"
用力将身上的衣服裹紧,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如果不是一路出来都有墙壁作为支撑,估计她早已瘫软在地上没办法在站起来.
咚!身后传来翟正东用力将枕头砸向门并且咆哮的声音
“阿洁!你最好天天祈求老天,我翟正东还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不然我会让你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混吃等死一辈子!"
翟正东无力的跌坐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前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渍.
门外的穆雅,颤抖着双腿,最终瘫软着身子跌坐在门口,冰冷的手里捏着那个似千斤重的钱包…
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过她的面容,她小声的抽泣着,微风拂过她的脸庞,奇怪,分明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可是她的周身,却感到无比的寒冷…
翌日,直到翟正东的司机敲响了穆雅的房门,她才知道,对于自己,翟正东最终还是下了狠心。
“阿洁小姐,很抱歉这么早就来打扰到您的休息,翟先生吩咐,今天是您上班的第一天,务必要给别人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请您收拾一下您的衣物随我走。”
翟正东的助理凌皓不过刚满二十一二的样子,永远都是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白皙略显稚嫩的脸上也挂着一副对别人毕恭毕敬的样子,也许是翟正东一手调教出来的,言谈措辞之间至始至终也带着几分儒雅之气,不过和翟正东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却不及一二。
“上班?”
穆雅微微一愣,自己一夜未眠,猜想了无数翟正东会将他置于死地样子,却从未料及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躲不过的,面无表情的看着凌皓,让他稍等一下,既然是上班,总不该蓬头垢面去吧,简单洗漱了一下,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提着包就要出门。
“那个…阿洁小姐,是不是我刚才很多话没有说明白?”
凌皓拦住了刚想出门的穆雅,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冒犯之意,依旧是那一副恭敬的样子
“翟先生的意思是,从今以后,不得他亲自诏令,您不得在踏入这里一步,额,也就是说,您要将您的行李全部带走,只身一人去翟先生为您挑选的地方工作,生活…您?明白么?”
好像只要穆雅说不满意,他依旧可以不厌其烦的为她再解释一番。
“恩,我明白了。”
穆雅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转身又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那就好…”
凌皓淡淡的微笑着,这些年,翟正东身边的女人无数,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运气好的,识大体的,今后也许会衣食无忧,运气不好的,不自量力的,后半生估计也只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见得多了,便不会稀奇,也就不会心疼了。
穆雅简单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她清楚的知道,就连自己拿走的这几件换洗的衣物,也不过都是翟正东给她的,自己仿佛是新生儿一样,赤裸裸,一丝不挂的来到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可带走的,她摇摇头,无力的苦笑道,突然间才发现自己真是可怜,像个奇怪的跳梁小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