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真的如传闻所说，司家的司大小姐真的是貌美如花，美若天仙！”

    “是啊是啊，我此生能如此近距离见得司家大小姐一面，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沐曦和河洛的相貌自然是不差的——前者是修仙者，修仙者实力越高他或她的面容就越俊或美，所以众修士之中除了某些因为外力而影响了容貌的人外无一不是俊男美女。至于河洛，每一位妖族在化人形之时都会外出寻找美貌之人，然后寻得令自己满意的脸再照样子幻化。——但是面前的这位女子，却分毫不输她俩。

    “公子，姑娘，我乃司家嫡女司九味。实不相瞒，今日是我大婚之日，我以绣球抛之，接到绣球者便是……我夫婿。”

    绣球？绣球！

    沐曦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个圆圆的物体，惊悚。

    夫婿？宝宝也是个女儿身啊！

    田宗朝四十三年，冬。

    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年的冬天雪下的非常大，目光所过之处皆是银装素裹，美极了。可是那样的美却是不及一袭白袍的师傅。

    “臣拜见国师大人。不知国士大人今日驾临臣府有何要事？”

    我不懂，明明这美男国师经常悄悄来我家与爹爹商谈密事，却为何两人一出府便翻了脸，成了陌路之交？

    “听闻司家有女才德双全，京城之中再无能教导其之人。圣上闻此女竟是如此之奇才大喜，特派本国师来悉心教导，望日后司家女能成为天下众女子之楷模。”

    “谢皇上圣恩，臣与小女定当不负圣望。”

    当时的我只有十三岁，只知道日后可以常常见到这位漂亮的大哥哥，所以很高兴。

    田宗朝四十五年，春。

    我在我的留恩院中练习师傅教给我的剑法。一招一式，铭记于心所以我手中的剑舞得只见残影。

    “啪啪啪……”

    一阵拍掌声惊醒沉浸在挥剑之中的我。

    “师傅，你来啦。”

    每日里我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卯时，因为那是师傅会过来。

    “九味，你这《从影剑法》练习的不错，已经到第五重了吧，真是后生可畏。”

    “是，师傅教导有方。”

    “好了，如果练习累了就赶紧歇歇，别伤了身子。”

    “师傅师傅，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师傅微笑着摸摸我的头，为我理好因为舞剑而有些凌乱的发丝，却轻启薄唇将从我从天堂打入地底深渊：“九味以后是要嫁人的，本不需要学习这些粗鲁的剑法，只因是给你强身健体才教授于你的，所以你不必如此勤学苦练武功。”

    我低头，声音有些哽咽：“师傅，我这辈子能不能不嫁人？我作为你的徒弟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傻丫头，怎么说这种话。等你将来有了喜欢的人，这句话就不作数了。”

    “好，我一切听师傅的。”

    田宗四十五年，冬。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但是不同的是我每日最心心念念要见的师傅变成了我每夜里彻夜难眠的噩梦。

    “九味，今年过了年你就十六了，京城中可有你看上的公子？”

    “九味，XX家的大公子不错，乃是有名的青年才俊，此人生活作风也没有什么问题。你可否考虑考虑你的终身大事？”

    “九味，你也不小了，告诉师傅，你有没有心上人。”

    “九味……”

    “九味……”

    师傅，你问我有没有心上人，我能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吗？三年了，你有没有喜欢我一点点？

    也可能是师傅对我关注非常，也可能是我的目光太炽热，师傅终究还是知道了。

    “九味，别怨师傅，京城之中你要嫁的必定是权贵之人，但师傅除外。你……也别恨师傅。”

    师傅，我不恨你的，爱你都不成，更何况是恨？我怎么舍得？

    “九味，你跟为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三日后大婚？！你的新郎是谁？！我怎么才知道！”

    那天师傅怒气冲冲的闯进我的院子，是从来没有过的失态。我轻呷一口手中的龙井：“师傅，你承诺过我的，与我成亲拜堂之人一定会是我自己选的。”

    “你！”

    “师傅，我知晓分寸的。我会选一个权贵之门嫁了，但是师傅，我自己选，好吗？”

    “好，但我想知道，新郎到底是谁！”

    “保密。只因我不想告诉师傅你。”

    “砰——”我气得师傅怒而摔门而去。

    师傅气走了，而我却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