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曦还在哭着,听到剧烈地咳嗽声和那久违地已经在耳边模糊地声音,浑身颤了颤,心里都是颤抖着,害怕、担忧等多重情绪扰乱她的内心。狠狠地抹一把泪水,慕梓曦迈起颤抖地双脚想要进屋一看久别多年的人,却突然间胆怯了,她在害怕,害怕见到病床上的父亲、苍老地父亲,更害怕看见不想看见的父亲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
虽如此想着,她还是拖着沉重地步伐怀着期待之中又沉甸甸地心情走进屋内。入眼的是一片阴暗,屋里没有一样完整的家具,柜子倒了,桌子蹋了,地上都是破碎地瓶瓶罐罐,一片狼藉。
抬眸,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的父亲。其实没有床,木板便成了床;没有被褥,父亲身上盖的就是一堆别人丢弃的破烂的衣服。慕梓曦甚至能闻到这其中发霉的味道。或许是病重,父亲从未有任何剧烈地动作,有的只是剧烈地咳嗽。
看到这样病重的父亲,慕梓曦掩嘴抽泣起来,心里的情绪是苦味的酸涩,眼中落下的泪水是伤心和难过。
“爸……”
颤抖着一声轻唤,换回了病床上的男人一看,可就是这一看,在他的眼里刹那间就没有对待慕子阳的温和和盛满的父爱,剩下的只有愤怒:“你回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看我躺在这,看到您弟弟这般落魄,你高兴啦?!开心对啦?!滚——走了就别回来了!有多远滚多远!”宣泄完心里埋藏许多的怒火,却牵扯到了嗓子,慕光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爸……对不起……对不起……”慕梓曦掩面边摇头哭着,想要解释却发现提前准备好的措词在此时如鲠在喉。她知道她有错,她就是罪人,这些不痒不痛的骂都是极轻的。她有错,所以她想要弥补。
慕梓曦的心里难受极了,看看仅仅九岁的弟弟,再看看那病重的父亲,她的心仿佛窒息的痛!
她想要抚摸父亲那张枯瘦的脸,却被父亲恶狠狠地挥开了。“滚!别拿你的脏手碰我!”慕光明恶狠狠地喊,压抑在心里的痛却在这时厚积薄发,一口血从嘴里喷涌出来。
“爸!”
两人着急的大喊。
……
在医院里,慕光明面色苍白的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他面色枯黄,憔悴得苍老,明明才四十而立的男人,却像个六十几岁的老大爷一样。他的憔悴,他的病态,都像个将死的人。
病房外,是医生在和慕梓曦交代:“……所以,切记一定要多多注意家属的病情,如若有不适,要立马送医。当然,我是推荐做手术的,病人的病情拖不得。”
“好的。谢谢医生。”
慕梓曦认真的点头答应,深吸两口气,抹去眼中残留的泪水,看着手里的病单,肩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父亲的病很多很重,需要住院,但住院又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对于慕梓曦来说难度巨大;她只是这大都市中的一个“小白领”,月薪虽然不少,自己还能勉强过生活,但住院的费用少说十几万,加上她所有的积蓄还差许多,但是她能怎样,只能坚强的站起来!生活还要过,父亲弟弟都需要照顾。
既然决定好了要弥补,就是做到最好的,否则……她永远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