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望舒一瞬间觉得口中香喷喷的枣糕都失去了吸引力,他三五口咽下去,迫不及待的问卫云舒:“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算出来的呢?”
卫云舒一本正经的打击他:“第一,你是否真的会算命尚且不得而知,第二,就算你有通天地的本事,你会用在算这种事情上也是挺无聊的。”
一时间被堵住所有选择的姬望舒沉默了,他能说什么呢?承认自己无聊?或是承认自己天下第一神算是浪得虚名?无论是哪一个都不符合他炫酷的形象。
沉默是金。
心塞的姬望舒决定以后都不会随便得瑟自己的能力了,这种失望受伤的情绪就和正在追求的女人对他嫣然一笑,却牵起了另一个男人的手一样,纯粹是往伤口上撒盐,痛上加痛。
随着悦来客栈的门庭若市,福临酒楼显得格外荒凉,只有寥寥无几的忠实顾客每日过来用餐,毕竟有无数祖传秘方加持,福临客栈的厨子们就算愚钝,没有什么创新突破,做出来的菜色还是赏心悦目的,可是已经接连几日,预备的青菜和肉类都剩了不少,因为店里严格的规定,帮工们只能愁眉苦脸的倒掉,神色好像是把大把的钞票烧成了灰一样悲痛。
有几个人互相推搡着找到殷思源,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在他不耐烦的想要赶人出去时才眼睛一闭,不管不顾的开口提议道:“为何要把食材扔掉呢?明明第二日用也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一向行事古板严苛的男人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怒气冲冲的把几人赶出去。
对于悦来客栈目前的红红火火,殷思源能保持着冷静,按照自己的节拍不卑不亢的继续运营着福临客栈,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大将风采。
却有好几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酒楼老板不满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在悦来客栈外头徘徊着,窥伺着客栈的动静,见到彼此时只是愣了几秒,然后就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他们悄无声息的迅速抱团联盟,为了抢占悦来客栈的市场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他们来联系殷思源,这件暗中进行的事情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了。
作为被欺压多年的福临酒楼,在众人眼中早已是强忍怒火许久,所以殷思源没有马上答应同他们一起协同作战着实让老板们摸不着头脑。
在街上摆了算命摊的姬望舒不知从什么渠道得知这个消息,正好生意冷清,他翘着二郎腿,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等着卫云舒问他这件事未来的走向。
虽然不想看见他得意洋洋的嘴脸,但是好奇就像精心酿造的酒,时间越久越让人无法抗拒,卫云舒不甘心的去买了姬望舒喜欢的小吃,谄媚的凑到姬望舒身边,顾左右而言他,也不直接问,眸子含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就像某种擅长卖萌的小动物,把锋利的爪子藏好,表象是极具欺骗性的无辜单纯。
姬望舒早就有了应对她的经验,直接转过头去不看她,好像街上的汹涌人潮很好看似的,目光胶着在上面不肯离开,脸上挂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灿烂笑容,好心情昭然若揭。
“人生在世,七分靠努力,三分天注定,偶尔会有些意外发生,不过是让道路崎岖一些,最后要走向的方向其实早就在最初时就确定了。”姬望舒吊足了胃口,才肯缓缓道来。
卫云舒对于这段话的感悟只有一个:“好神棍!听不懂!”
也许是卫云舒呆滞的表情太有喜感,对此感觉很满意的姬望舒耐心的给她解释:“人命运有所不同,在于环境和性格。比如说醉梦楼门口站着的花花公子,家境优渥,母亲早逝,后母面慈心狠,不知不觉就把他养歪了,他占着嫡长的名头,但青楼的姑娘都知道他没什么出息,所以与他嬉笑怒骂,心里头一点畏惧都没有,才能如此从容淡定。”
所以吊丝逆袭成为高富帅的情节,只能在幻想中发生,闻着香味醒来后才发现是黄粱一梦。
卫云舒适时的表示了自己的崇拜,姬望舒很满意,大方的把小吃分给卫云舒一点,卫云舒脸色青白交错,颜色缤纷,她咬牙问姬望舒;“如果没记错,这个吃的是我买给你的。”
所以你好意思用我买的东西做人情再还给我吗?
“对啊,”姬望舒把吃的拿回去,丝毫没留意卫云舒愤怒的眼神,“想来你也是吃过了,那就不用再分给你了。”
津津有味的享受美食的姬望舒绝对不会意识到这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女人,因为她们的怒气值会不断叠加,有朝一日全部爆发出来,会天翻地覆,惨绝人寰。
卫云舒在磨牙,好像这样就能暂时压抑她的愤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