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应该怎么做?”崔大郎急切地问道。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小爷我自由妙计。”陈大少漏出了招牌式的坏笑。
崔大郎好奇的耿了耿脖子,问道:“我应该怎么做?请贤弟仔细说说。”
陈大少低头耳语道,如此这般便好。
“哈哈,妙啊!我要不要先去与父亲通通气?”崔大郎问道。
“不急,现在通气过早,反而容易漏了马脚。戏嘛!总是要做全套的。哈哈!”陈大少笑道。
“那咱们现在干嘛?”崔大郎问道。
“咱们,先去黄大人落脚的地方看看。”陈大少不怀好意道。
崔大郎却说:“这个嘛!咱们还是先去找个人,再一起去,如此计划才能天衣无缝啊?”
“何人?”陈大少惊讶道。
“天河郡的一位才子!”崔大郎道。
“哦?有何本领?”陈大少好奇道。
“嘿嘿,走吧,去见了你就知道了。”崔大郎神秘莫测道。
说着,二人结伴远去,一会便没了身影,郡守府门口守着的老管家看着二人勾肩搭背的背影,又不自觉地想起了某件八卦。吧唧吧唧嘴,迈步去找他的老相好,传瞎话去了,暂且不提。
不多时,崔大郎携着陈大少来到了一处坊市,乍一看,到也繁华。
只见坊市之间,人流往动,搞杂耍的,卖豆腐脑的,都在使劲地吆喝!还有那走街串巷的小贩,弓着身子背着沉甸甸的扁担,两头挂着货物,时不时地抬抬头,看看有没有能够遇见的主顾。
陈大少好奇道:“这坊间莫非还藏着什么高人不成?”
崔大郎道:“高人谈不上,但这里有一个秀才,对我们有用!”
“哦?秀才?”陈大少撇撇嘴,“自古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见那些圣贤书啊什么的,就烦的不行,所以我更爱学习灵武,用拳头说话。”
“呵呵,也不能这么说。乱世固然要靠灵武争天下,但国家总需要人来治理的,这就需要文人了,圣贤书,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的。”崔大郎好似眼界不一般地道。
“行了,你说的都对,别卖弄学识了,快待我去见你说的那个秀才吧!对了,这个秀才叫什么,有什么本领,都到了这儿了,你可以跟我说了吧?”陈大少好奇道。
“他叫方正,人如其名,性格耿直方正,一个读书读傻了的家伙,但偏偏有一副生花妙笔,那笔迹,端地是模仿地一模一样,任谁也看不出来!正适用于咱们的计划!”崔大郎道。
“那你带我来坊间干什么啊?应该去书院啊!秀才不都花时间读书的吗?哪有时间来坊间玩乐?”陈大少好奇道。
只看崔大郎脸色突然一凛,极为严肃地说:“这就是我敬服他的地方了!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玩乐,而是为了生计!”
“生计?你莫要逗我。咱们郑国的规矩我还是懂得的,一旦考上了秀才,入了文职,即可免除一切徭役劳动,而且郡里必定要给补助,以资其继续向前奋进学习。可以说的上是吃喝不愁,还需要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吗?”陈大少不可思议地问道。
“补助嘛,郡里自然是给发的。但方正他拒辞不要!”崔大郎道。
“还有这么傻的人?为什么不要啊?反正是国家给发的,不要白不要吗?大家你有我也有,很公平啊!”陈大少惊讶道。
“原因嘛,我倒是听他的老师说过。”崔大郎看着陈大少一脸惊讶地样子,很是开怀地道。
“什么原因?”陈大少追问道。
“呵呵,他说,无功不受禄!自己没有对国家做过一分贡献,那钱是万万要不得的。所以,虽然他的学业艰辛,但每日必来此坊市打工,这就是我带你来此的原因了。”崔大郎笑道。
“迂腐之极的思想。读书莫不是读傻了吧?”陈大少翻了翻白眼。
“也不能这么说,迂腐之气是有。但就连我父亲也说了,如果郑国官员都能像方正一样,那郑国总有一天能够问鼎天下的。可惜啊,方正只有一人耳!”崔大郎道。
“什么?这方正居然能得到郡守大人这么高的评价?莫非他很出名?”陈大少更加好奇了,实在是,一个秀才而已,不说郑国,单单是天河郡,就不知道有多少秀才公。哪能得日理万机的郡守记住的机会,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哈哈,你去见了,你就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出名了,这不,快到了!”崔大郎引着路,在头前走着道。
陈大少听闻崔大郎的简介,对这方正也是好奇的紧,脑海中不自觉地形成方正的形象,一身白袍的翩翩佳公子,肯定是文采斐然,样貌出众。
正这样想着,却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打断了陈大少的思路。
陈大少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竟然是个……铁匠铺!
“你带我来铁匠铺干嘛?”陈大少不满地道。“找方正要紧,咱们是有正事的,你莫不是要买把刀,一刀捅了那姓黄的吧?可莫要冲动。”陈大少好心劝道。
崔大郎闻言满脸黑线,不满地道:“我有那么蠢吗?还一刀捅了黄大人,那好歹是个国家官员。我敢捅吗?我就算是郡守公子,也不能枉杀人命啊!喏,那就是方正!”
崔大郎一指前方。陈大少顺着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铁塔般的大汉,身高九尺有余,身体黝黑,跟黑炭一般,双颊留着络腮胡子。一双臂膀,显得虬髯有力,一身腱子肉,显得是那般的结实!瞧那铁塔似的大汉,正在挥动臂膀,打着还没锻造好的铁剑。那一锤锤落到实处,只见那还在锻造的铁剑,一步步的凝型,一看就是个锻造老手!
陈大少此刻的嘴巴能放下一个鸡蛋!惊讶地对崔大郎道:“你莫不是指错人了吧?他……他是秀才?你说的那个方秀才,怎么可能是个铁匠?”
“哈哈,我就说你见了会惊讶吧?没错!他就是方秀才!如此这般,想不出名都难吧?你这回知道,为什么我父亲也听闻过他的名字,并给出极高的评价了吧?实在是,郡学里面的蝎子尾巴,独一份!”崔大郎打趣道。
“我的个妈呀!你瞧瞧他那两双大黑手,蒲扇一般大不说,手指头都跟铁条般粗细。这样的手,你好意思说他是生花妙笔?”陈大少不解地道。
“哈哈,自古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不光书法一流,灵武也是极高的!与我是同一个境界!”崔大郎敬佩道。
“什么?”陈大少的眼睛惊讶地像个铜铃般大小。要知道,崔大郎因为父亲的原因,血脉浓厚,故而是灵胎境一重天的强者,自己才是灵骨境二重天就被家族认为是天才!”这方木是什么背景?”
“没有什么背景。方正父亲早亡,只有一个母亲,在家奉养。方正此子,极为孝顺,是郡里出名的孝子!他的一切成就,全是凭借自己额天赋与努力!所以,他才能超越常人。”崔大郎郑重地说道。
陈大少闻言,也不觉对着方正肃然起敬起来。
方正此时浑然未觉不远处正在议论自己的两人。他的眼中,只有眼前的这一块铁而已。百炼成钢,说来容易,但做起来,却是极难的。不光要时刻忍受这炉火边的灶热,还要千锤百炼,将头铁中的杂质,一点一点敲击出去,需要的不光是技巧,还有耐心与专注。
陈大少与崔大郎就这么看着方正一锤一锤去打着眼前的铁,二人都没有去催促。陈大少更是极为好奇的去看着。
过了许久,只见方正打完手中的铁剑,放在冷却池中,呲!的一声,一把宝剑已然打造完毕。
方正放下了手中的铁剑,还没有上柄,正回身找手柄的时候,听到有人叫自己。
“敢问,兄台可是方正方秀才?”陈大少施礼道。
“额,就是我。有什么事吗?”方正瓮声瓮气道。
崔大郎插话道:“方兄,可还记得我吗?”
方正却是认得郡守公子的。“原来是崔公子,不知公子找我何事?”方正奇怪的问道。
“哈哈,方老弟居然还记得我,我真是倍感荣幸啊!我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请托老弟来了。”崔大郎笑道。
“哦?何事?我但能做到,绝不推辞。”方正道。
“有方老弟这话,我就放心了。实不相瞒,我想借方老弟的生花妙笔一用!”崔大郎道。
“哦?我的妙笔?妙笔是当不得的,不过是混口饭吃。”方正谦虚道。
“哈哈,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方老弟的书法是咱们天河一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想请方老弟帮我模仿一副笔迹。事情结束之后,自当有润笔之资奉上!”崔大郎真诚地望着方正道。
“不知模仿什么笔迹?”方正迟疑道。
“哈哈,你随我二人前去,就知道了。”崔大郎看出方正迟疑地神情,补充道:“我是堂堂的郡守公子,难道还能害你不成?我又不会做那违法乱纪之事。”
方正一想,“也是,这是郡守公子,总不能让自己做那违背自己良心道义之事。自己也却是需要钱。”便跟铁匠铺老板打了一声招呼,随崔大郎与陈大少径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