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佛门中,有得道高僧,内蕴大慈悲,大功德者,圆寂后可肉身不腐,名舍利。如韶关
的南华禅寺,即供奉有六祖惠能的全身舍利。
但问题是,这俩人跟佛门半点关系也无,与大慈悲,大功德更是一点不沾边,却偏偏就这样
发生了奇怪的事。
夜深人静,千家灯火渐渐熄灭,万家门户也逐一而闭。却没有人看到,在一个罕有人至的路
口,两具冒着金光的尸体在缓缓地,复活?又或者叫做升华?
良久后,一脸疲惫的孔如斯慢慢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又揉揉眼睛,打量下周围,自言自言道,
“奇怪,我怎么会大半夜一个人跑出来,还在这里睡着了,难道喝多了?”
旁边一个极为慵懒的声音不满地说道,
“喝你妹啊,老子平生一事无成,跳个楼怎么还能遇上你这么个蠢货搅事”
孔如斯这才回想起刚刚的一系列经过,爬起来站在原地,却越想越不解,
“兄弟,没记错的话,咱俩应该两命呜呼了吧,现在这算咋回事,穿越了?”
那个慵懒的声音仍旧趴在地上,不痛不痒地说道,
“你看看咱俩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不一定是穿越了,也可能这就是人死亡后的世界”
孔如斯又盘腿坐了下来,悄咪咪地问道,
“兄弟,你怎么称呼啊,为啥想不开跳楼啊。”
慵懒的声音叹了口气,不无悲伤地说道,
“我叫李岚,具体的嘛,五分钟后再和你说吧”
于是,五分钟后,李岚,
“他们都叫我李懒,剩下的,五分钟后再和你说吧”
五分复五分,五分何其多,李岚待五分,如斯空蹉跎。
在无数个五分钟过去后,天已大亮,孔如斯终于通过断断续续的讲述,知晓了这李岚的过往。
原来,李岚是自小便是个被孤儿院收养的可怜的孩子,因看惯人情冷暖而变得极为消极,直
到三年前院长去世后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一个人,对这世间的所有人和物都毫不在意,要么
是彻底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圣人,要么是五官六感出了大问题的傻(手动消音)。李岚都不是,
他仅仅是没有找到任何能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东西。这种种原因,让他患上了令人抓狂的拖延症。
曾经,李岚也有试着做过一些工作,比如外卖骑士,服务生,网管,然而,无一例外,都被
雇主划入了黑名单。送外卖的时候,李岚的拖延症一经发作,人家中午十二点下的单,到了
晚上七点才看到李岚姗姗来迟;做服务生的时候,往往会手里端着上菜盘,一脸幸福地站在
酒店厅廊某个僻静的角落里,默默放空自己;当网管就比较可怕了,曾多次因各种恶劣的拖
延行为,被各路网客暴打,最后被请退的时候整个人恰好大了一圈。更有甚者,李岚为了找
到快乐其本身所在,曾花光了全部身家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嫖妓活动。当面容姣好,身材
火辣的女子依偎在他的胸膛再三催促时,李岚却一再拖延,搞得场面极为尴尬,女子一度认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GAY。
于是,在一年多以前,李岚便已经对“活着”这件事本身,丢了兴趣,开始谋划结束掉自己
拖延的一生。幸运的是,他的拖延症很凑巧的每次都会适时发作,所以直到昨天之前,他都
在痛苦的漩涡中放任自我,越来越堕向深渊。而昨晚对李岚而言是近年来最美好的日子,他
的拖延症不知为何隐而不发,于是借此良机,在夜里独上高楼,把栏杆蹭遍,满心雀跃的想
要了此残生。
然后,就遇见了孔如斯这样一个被动搅局者,成为了人形高空自走坠弹。
孔如斯看着李岚,认真地说道,
“现在,无论我们活着还是死去,你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想法吗?”
李岚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还是没有找到我所在乎的存在。”
孔如斯伸出右手,坚定地说道,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愿意帮你找到你可以用生命去珍惜的所在。”
李岚闻听此言,激动地蹦了起来,
“真的吗?你没有开玩笑?!”
孔如斯愣住,李岚看着孔如斯的表情又看了看自己,也愣住了。
这一蹦,离了地面两米有余!
孔如斯愣愣地说道,
“李岚兄弟,你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