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南云镇最弱势的一个村子,此刻已经是一片空荡,原本就是个关门闭户的以沉默为主的村子,现如今依旧是如此,只不过显得远远比以前更加寂静,原因是这里已经成了一个毫无生机的废村,就在一个时辰前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让木村的每间房子变成了坟墓,让这里每个朴实的村民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若说唯一有生机的便是木含雅的那间木屋,此时木屋内有烛火闪动,在闪动的烛火中倒影出两条人影,满脸惊异之色的木含雅早已回来了,但是在看到自家的异变后她就躲在这个隐秘的地方窥视,在没有搞清楚自家的那两人身份后她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她虽然不是胆弱之人,但也绝对不是有勇无谋的蠢人,说不准那两人就是那残忍的神秘凶手,甚至可以唤作恶魔。
“阁下还是请回吧”
这声音来自屋内,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子声音,在其说完后只见屋门被缓慢打开,出现在木含雅视线中的是一个衣衫如雪的白衣男子,此刻脸色苍白的他轻咳道:“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又何须在意?”
“嗯”在那男子走了出来后,随之走出一个女子,这女子青衣着身光泽笼罩仿若真仙,再看其容颜绝对是世间仅存的美女,若说是天上来的仙子也无人敢反驳,因为她的气质与她的容貌实在是木含雅生凭仅见。
但这位仙子在与脸色苍白的男子对视片刻后,莞尔一笑柔声道:“小女子师教甚严,自幼便刻苦修习,但还是碍于天资而不能有所成就”
“若姑娘天资还有所不成的话,你那师傅便是故意难为了?”这脸色苍白的男子衣衫无风自动,双脚没入地面一指深度,着实将躲在一旁的木含雅惊了一番。
“不然,我以为师傅教我的我一定要学会,不知前辈可有指教?”这青衣仙子微微一笑显得万分迷人,拇指与中指轻触仿若女子刺绣拿针一般的姿势。
“告辞”这男子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阴沉着脸后退了几步,转身后便迈步离去,虽然他的步伐很慢但是才走了几步之后便如同蒸发了般,毫无踪迹。
木含雅正在暗自心惊时,背后突然汗毛竖起冷汗遍布全身,猛地转身后飞速退后了几步,她看到的是那绝美的仙子,但却不知此人是何时到了自己的身后。
“阁下还未离去?”
这仿若仙子的声音再次响起,着实令木含雅有些吃惊,原来自己认为隐秘的藏在这里早就被那二人发现,方才这女子说的阁下并非那白衣男子而是自己,她双拳一抱像个江湖好汉般说道:“仙子请见谅,晚辈来此是为寻一人”
“可是一女子?”见木含雅应声后她眉头微皱道:“那女子被一个狡猾之人掠去,不过看样子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暂时?就是说如果不能尽快救她的话,她就会有生命危险?”越想越是激动,木含雅突然跪倒在地哀声道:“请前辈出手相救,那妖物肯定会害死凌姑娘的”
“这女子既然被其掠去,则说明那人得悉她的身份,所以暂时不会杀她,而且就算是要杀她我也救不了她,因为我不知其藏身之处”这仿若仙子般的少女并非冰冷无情也非热情善良,这是一个淡漠之人,她表情奇怪的说道:“妖物是什么?”
“人皮,能够活着的人皮”木含雅眉头紧皱,她此刻的心烦乱无比,她不明白为什么之前的平静突然就被打破,好像是因为小猎王死后就没有安静过。
“人皮?能够活动的人皮?”这仙子眉头微皱后便展颜欢笑道:“你可知方才那男子是谁?他名天逸,他有一种叫做碟蜕的邪术”
“天逸?如此恶徒恳请仙子出手”虽然知道自己眼前这女子不可能会帮助自己,但是鉴于除了她能匹敌那人之外恐怕不可能除掉那人,而且如果他们二人不是敌对不可能聚在自己这间破木屋交涉,自己虽然修为不如二人,但是也可以勉强看得出二人方才已经争斗了一番,很有可能就是精神之力交战,想到这里她的呼吸都变的沉重了。
闻听木含雅的话语后,这仿若仙子的女子面容再次有了波动,那是一种苦涩无奈的笑容,叹息道:“阁下不必如此信赖于我,你可知道天逸的名号?”
“这天逸乃是冰缘南域战力榜排行第七的天云少君”她的话语虽然温和但是的确惊到了木含雅,她继续说道:“也许你不知道南域战榜的可怕,你想一下一个可以傲视九璃国的人有多可怕,你就明白了”
经过这仙子的介绍后,木含雅得悉了这天云少君君天逸的强悍,原来云璃国境的一个门派偶然得到了一件残破的至宝,从而被其它门派围攻而逃亡,最后消失在南云山脉,三十年前诸多强者赶来寻觅这件至宝,最后三大高手联手将那门派覆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就是这南云山的秘密,整个南云山脉中有一个天地孕育而成的天炎洞穴,那残破至宝便在其中安置。
可惜那洞中火焰太过强悍,竟然将三名强者之中的一名擅闯者燃烧成了灰烬,那三个人之中便有这女子和君天逸,女子遭到君天逸的袭杀后重伤逃往隐匿在山上,那君天逸也是重伤而归隐匿一处,如此机密他不可能会放过这仙子,他的这番杀戮可能与其需要恢复修为有关。
南云镇
南云领隶属明月城,因为临近南云峰的缘故在明月四领中位居第二强领,其南云镇就是南云领中六镇之首,造就其辉煌的除了狩猎之外便是恒立在南云镇的惊鸿阁,这是一栋历经数百年悠久历史的古楼,远在百米就可感受到有一股压迫感,仿佛它就是仙人建造而成的神圣阁楼。
这栋名为惊鸿阁的古楼其实是一间顶级客栈,这间堪称烧金的客栈在南云领可谓圣域般的存在,有人拼搏数十年都无缘迈进这惊鸿阁门槛一步,甚至就连明月城中的一些世家都慕名而来,这栋共有五层客栈仅仅是第一层就让数百豪门没落,可见其烧金之名并非虚名。
在惊鸿阁底楼此时已经少有空座,其间食客不乏锦衣玉袍的富家阔少,还有那衣衫洁白面色冰冷之人,在临门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名衣衫破旧的少年,这少年短发仅至鼻尖,相貌一般面无表情,虽然衣衫破旧但是脸却洗的异常洁净,甚至可以与一些美貌女子白净的小脸对比一番而不落后,在这沉默的气氛中这沉默的少年并不奇特,但是在这连普通豪门都舍不得近来喝酒消遣,这么一个衣衫破旧的孩子十分显眼。
“听闻这里的酒菜仿若仙药,能来一次实属幸运,诸位要不要品尝?”粗狂而鄙俗的声音是一个胖子传出来的,在他的桌子上摆着一盘花生还有一壶酒,在他发出声音之后不少人都看向他,眼神充满鄙夷。
“谢过天公”在其对面的一个锦衣长脸的中年男子瞥了四周一眼,故意放大声音说道:“南云天公秦天公能坐在在下对面就是在下荣幸,岂敢与您分享这惊鸿花生,不过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活的太安逸了”
闻听夸赞的话语后这胖子笑容更甚,他已经看出这对面之人是在奉承自己,虽然这种奉承别人的小人很令他厌恶,不过对于用在自己身上的马屁他却是很享受的,其开口笑道:“想必阁下就是号称龙纹神剑的李云兄吧?这就也难怪为什么只有你我二人一桌,想必是畏惧兄台威名”
这龙纹神剑李云对此也颇为享受,在他想来这些人把空位让于自己定然是怕了自己,毕竟自己在南云镇混迹的十几年之内杀过的强者不下数十,若是见到自己杀人的风采这些玉面傲慢的年轻人定然能吓得尿了裤子,但是自己面前这大胖子却是自己略微畏惧之人,相传秦天公秦胖子的天公手极其强大,号称南云第一人。
“天公说笑了,在下名讳怎敢与天公比较….”这龙纹神剑李云的话方说到一半,便见一个青年男子向自己缓慢走来满脸微笑,在他看来这人定然是知道了自己的名讳后特来拜访的,于是将自己胸膛猛地挺了起来,面露傲慢之色。
“啪”
响彻整个底楼的是耳光之声,然而被这一耳光光顾的正是这刚摆正姿态的龙纹剑李云,他还没反映过来就被打了一巴掌,自然反映般的吼道:“你妈的找…”
“啪”
死字还没说出口的他又被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此时的李云已经彻底被打的清醒了些,现在他的脸上多了两个红色的掌印,嘴角鲜血混合着唾液顺着嘴流出,此时他的裤裆已经被尿浸湿,现在的他才看轻坐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秦天公,而是方才走向自己的那个男子。
“啪”
“我家小姐最讨厌你这种人,你知道吗?”这少年说着话眼神恭敬的向中间桌上的女子望去,那是一个紫色衣衫的少女,那那张桌上还有一男一女,显然不是其朋友便是其属下。
“嗯,我走….不不不,我滚,我现在就滚”嘴里含着碎牙的龙纹神剑李云说话都不清晰了,脸上那丝傲慢早就转换成了惊恐之色,想来以后自己的名声定然会一落千丈,不过眼前这个令自己吓得尿了裤子的青年连天公都给他让座,实力本就比自己强,再看其小姐的打扮或许是来自明月城的大世家之人。
“想滚?难得很”这青年男子很是狂妄的说道:“我们小姐像来喜欢安静,然而门口那破旧衣衫的小乞丐很是煞风景,你去把被我打掉的牙吐在他吃的那碗面里,兴许你就能活着离开”
“是是,我现在就去”这龙纹神剑在底楼众人鄙夷厌恶的目光下,缓缓起身颤抖着双腿向门口那衣衫破旧的少年走去,那少年正在吃面,吃的很慢,他一口将满嘴掉落的牙齿吐在了少年的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