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脚下踩上某物突然一滑,整个身子前倾下去,如不是陆炜彤即时拉住,怕是早已面朝地开花毁容掉。
“嘘~小声点!”我俩的动静有点大,惹来筱青的提醒,生怕一个大声引来不该引来的东西般,暗夜里透着火烛光,筱青的脸色异常白。
“没事吧?”陆炜彤关切的询问。
“嗯,没事。”我小声回答。
“别动!”筱青发现不对劲,立马喝止住我再准备上楼的动作,“你们看!”
随着筱青手指的方向,我难以置信的弱弱低下头,拉低火烛以看得更清晰,“这是……?”地上的东西借着烛火泛着白光,若隐若现的令人生畏。
“别碰!”
筱青立马抓住陆炜彤欲碰触的手,阻止她想要捡起这东西的动作。
我不明所以的抓起一把,拿在鼻子前嗅嗅闻闻,“这不是糯米吗?”见是如此普通的白糯米,我顺势放下悬着的心来。陆炜彤听后顿时认为筱青有点大惊小怪了点。
“你懂什么!糯米本是用来驱邪之用,但泡过特殊符水的糯米除驱邪外,还会增强聚阴之气……如果常人碰触到这泡了符水的糯米,碰触的地方被无形的灼烧成灰尽,作用相当于我们所说的浓硫酸。”
听到这里,我吓得赶紧扔下手中之物,陆炜彤担惊受怕的观察着我的变化,我抬起手往眼前晃动两下,除了表皮有点发黑外并无其他之感。
陆炜彤“呵呵~”嘲笑两声,看到我的手没有筱青说得那么可怕,不禁觉得小神经有些危言耸听,“看来你的能力失灵了!”
“不,她说得没错,我说过你们之中有陶家后人,陶家后人的血可不是一般地血,体质当然与常人不同。”酷室友不知何时放慢脚步走回来对我们说道。
“你的意思是……?”陆炜彤看看我,再看看筱青,最后目光落在酷室友身上,一道闪光横穿脑袋,似乎想通了一条莫名的线,猛然侧头再次望向我,不可置信的丢句:“你是陶家人?”
被陆炜彤突如其来的分析结论吓蒙圈好一会儿:“我?怎么可能!”
然而筱青的表情告诉我,她早已和酷室友一样认定我是陶家人的事实,可是我从小都是跟着奶奶一起长大,从未听说过陶姓人家,更不用说我是随爸姓冷的,对于陆炜彤的奇怪分析,酷室友笃定的指引以及筱青意料之内的表情,我不禁浑身发冷,她们这三个是真实的吗?为何感觉一切是那么的虚晃,连映在火烛之下的身影都是如此飘逸妖娆。她们为什么非要说我是陶家人?陶家人究竟是谁?我根本一无所知。正当我怀疑眼前之景并非事实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我的空想。
“你们看!”酷室友指着墙角角落的发现给我们看。
酷室友旁边的楼道墙角下摆着一排瓷罐子,罐子上用黄纸封裹住,黄纸上用朱砂歪歪斜斜的写着字,看得并不清晰,我之所以确定是朱砂,是因为原来看到奶奶用过,这是再熟悉不过的黄纸符了,依稀记得奶奶曾经说过:大多数符咒,黄纸必须用朱砂写,红纸必须用墨写。当初的我并不以为然,如今亲眼见到还是不由得的哆嗦两下,因为黄纸符旁边插着几束沉香,飘来淡淡好闻又不腻的香味,居然用较贵的沉香来祭祀,而不用让人容易接受的甜雅檀香。
酷室友似乎看穿我条件反射的思维分析:“罐中之物属于娇奢上品,才是用沉香的原因。”我不好意思的在陆炜彤身后不再认真张望。
“那这里面的是……什么?”陆炜彤战战兢兢的问道。
“尸骨”筱青说出这两个字时,我和陆炜彤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普通尸骨!”酷室友补充道。
“确实,此乃婴儿骨!”筱青解释说。
婴儿!
那两个奇怪的梦!
那声声诡异的婴儿啼笑!
难道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的梦——是真的?还是暗示?
“阴邪之术呐!”酷室友感叹道。
“偷龙转凤的确为阴邪之术。”筱青附和说。
“你们家的……”酷室友若有所指的盯着我。
“什么我们家的,你不要乱说话!”我有点恼羞成怒,感觉所有一切我都是懵哑的,心里有抓不住的东西飘来飘去挠着痒痒。
“她指的是玉女喜神术,也就是俗称的茅山术!”筱青温和的解释道,尝试让我冷静下来,“这偷龙转凤之法便是茅山术。”
“那关我什么事?关我家什么事!茅山术就茅山术!请不要乱沾亲带故!”
我愤慨的堵回去,其实心里没那么踏实,因为我依稀记得曾经在我小的时候,我们家曾经有一位贵客来访,奶奶非常热情的接待,关着门聊了好几天,而那时的我分明记得大家都叫他茅山道士!我是个纠结的个体,被灌输的是科学知识社会,每天耳濡目染的确是神神道道,骨子里不愿意去相信那些被摒弃的老习俗旧风气,所以那时的我见到被叫做茅山道士的我压根儿不去搭理,即便那老道士临走时深深望着我欲言又止的眉锁,我都不去理会,更别说深想这毫不起眼的一幕。
“什么叫偷龙转凤?”为了缓和尴尬氛围和我顶着上来的情绪,陆炜彤诺诺的问道。
“这种法术虽源自于茅山,却被认定为是邪术,并且阴毒无比。”筱青说道。
“这些我们已经知道了,具体的呢?”陆炜彤显然觉得筱青又开始神神叨叨的了。
“三四十年代左右非常流行偷龙转凤之邪法,”筱青看着陆炜彤无奈的轻摇一下头继续说着,“因为当时没有避孕之说,所以家中人口与年俱增,对于穷苦人家大大增加生活的负担,有鉴于此,通晓此术的不轨之人就会以自己的孩子作为目标,减轻负担之余更能差遣小鬼,有呼风唤雨之效。”
“好残忍!居然用自己孩子以身示范!这样的人千刀万剐死千次百次都不够!”陆炜彤听到这里又被带进去愤然兮兮。
其实听到这里我的心都有不忍,何况做爹做妈的哪里下得了手?心里有丝动容,方才恼羞的情绪得到缓解,边听着筱青的解白,边忍不住向酷室友投去不好的目光,只见她蹲在地上倒腾着什么,由于光线过暗,看得不够分明。筱青的话语再次拉离我的视线。
“会此术的人先种植元菜……”
“什么是元菜?”陆炜彤不明就里追问打断了筱青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