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变故让苏湘雅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被扔在大街上的一个角落,受着大太阳的炙烤,大滴大滴的汗水从她的脸上滑落,滴在地上的青砖上。汗水也打湿了她的伤处,疼得苏湘雅脸色苍白。
周围的几个妇人看见了苏湘雅这个样子,一脸诧异,小声地对着苏湘雅指指点点,却不见有人去扶她起来。苏湘雅终于支撑不住,在大街上晕了过去。
等到苏湘雅苏醒过来,昏昏沉沉地想睁开眼睛,明亮的光线让她有点睁不开眼,待适应了环境后,苏湘雅低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她环顾四周,见这屋子典雅精致,十分奢华却又不显得俗气,比苏府的房间还好上不少,这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个大人物。
苏湘雅如是想着,这时一个约莫大了苏湘雅两三岁的女孩进来了,见苏湘雅醒了,倒了杯水给苏湘雅,朝她温婉一笑:“姑娘醒了。”
“你是何人?我怎么在这里?”苏湘雅轻声问。
“姑娘唤我丹青便是,是顾先生带你来这的。”丹青说着,接过苏湘雅手里的杯子。
“我这是在哪里?顾先生又是谁?”苏湘雅又问。
丹青正要回答,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曼声道:“刚刚你在路边晕了过去,先生看你可怜把你接到这舞琼苑来,这是顾先生的寝室驻琼台,你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呢!开苑这么久,可还没人能上顾先生的床。”
舞琼苑!这可是天下最大的舞苑,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这舞琼苑的苑主,就是皇亲国戚见了,也要礼让三分。
来人是舒华,舞琼苑的苑使,刚刚顾灵琼告诉了她带回苏湘雅的事情,又让她来传话。丹青连忙行礼:“参见舒华苑使。”苏湘雅怔住了,不知如何应对。舒华见丹青行礼也不叫起,只是吩咐道:“好好照顾这位姑娘,要是出了什么差池的话,今晚顾先生回来了,有你好受。”丹青赶忙称是,舒华吩咐完,转身就走。
苏湘雅回过神来,忙叫住舒华:“舒华苑使请留步!”
“何事?”舒华背对着苏湘雅,并没有转身的意思。
“湘雅承蒙顾先生大恩,想前去拜谢顾先生,不知舒华苑使能否告知顾先生现在人在何处?”苏湘雅说。
“不必了,你伤成这样,应该要好好歇着养伤才不辜负先生的恩情,别让先生再为你操心便是,今晚先生会来看你,你要谢便等今晚吧!”舒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舒华苑使好生不讲情面。”苏湘雅脸上带了点小委屈。
“姑娘且宽心,这舞琼苑除了顾先生便是舒华苑使的话说了作数的,舒华苑使性子就是这样,却也没恶意,还请姑娘担待一些就是。”丹青说。
苏湘雅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继续休息了。
傍晚,日沉西山,窗外的树都蒙上一层浮金,顾灵琼忙了一天,回到驻琼台。一进驻琼台就往内室走去,脚步带了几丝匆忙。
屋内的苏湘雅和丹青听到动静,看向门口,见顾灵琼走了过来,苏湘雅挣扎着起身,在丹青的搀扶下,向顾灵琼行了一礼:“见过顾先生。”丹青亦行礼道:“参见苑主。”
“都起来吧,”顾灵琼说着虚扶了苏湘雅一下,又说,“地上凉,你的伤还没好,挣扎着下来干什么?”顾灵琼说着,转头让丹青下去。
苏湘雅趁机多看了顾灵琼一眼,世间传闻舞琼苑的苑主顾灵琼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是当顾灵琼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你面前时,你就会知道言语的形容是那么无力苍白。顾灵琼不过三十岁出头的,由于她保养得宜,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模样。
“先生的大恩大德,湘雅无以为报,也仅有此,能微表湘雅心意。”苏湘雅回过神,轻声说着,深深俯首。
顾灵琼虚扶了苏湘雅一下,说:“人没事便好,不必行此大礼,大夫来看过了吧?””
苏湘雅乖顺地回答道:“大夫已经来看过了,上过药,好多了。”
顾灵琼轻轻“嗯”了一声,递给了苏湘雅一个药瓶,说:“这是玉琼膏,治你的伤极好,拿着用吧。”
苏湘雅谢了接过,顾灵琼和苏湘雅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你说,你叫苏湘雅么?”
“回先生,正是。”苏湘雅说。
“你是怎么被伤成这样子的?”顾灵琼皱了皱眉问道。
苏湘雅鼻子一酸:“大夫人说我私通家中小厮,可是我没有!她把我打了一顿就逐出来了。”
“好了好了,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事了。”顾灵琼说着,心里有些难过 伸手给苏湘雅捻好被子。
“我会找她们算账的!”苏湘雅恨恨道。
顾灵琼停下手里的动作,正色道:“你要回去找她们算账?可以,你尽管去!可是你也要掂量掂量你自己的分量,如果没有胜算,再让人家打一顿,就不要回来找我,省的浪费我的玉琼膏!”
苏湘雅听到顾灵琼这么说,倒是住了嘴,眼里盈了泪。
顾灵琼见苏湘雅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软了不少,柔声道:“早些睡吧,剩下的以后再说。”
苏湘雅乖巧地应了一声“嗯”,又问道:“先生要去哪儿?”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本苑主自有去处。”顾灵琼说着,扬长而去。
“若是没那件事,我的女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