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墙上,武安向从县衙赶过来的都伯问道:"你是说县衙没有人,还是说没找到史军。"都伯回了回气说道:"县衙那边说一直都没有谁过来,而在路上也没有看到史军候。"武安沉思了一下。想了想那两名士兵与史军进去时的场景,忽然想起那两名士兵都佩有一把剑。
由于当时他们两人都带有剑,便有些忽略了他们两人佩的剑,现在想起,便发觉不对劲了,大周军队里只有都尉以上才有佩剑,而这两人也佩有剑,并且这剑还不是制式剑。想到这,武安一身冷汗直冒。
天已经亮了,都伯也看见了武安身上的汗水,便惊讶道:"军司马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武安回头说道:"你去县衙告诉张县令,让他赶快让捕快在城中搜查一下。"都伯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大人,搜什么啊?"
武安说道:"我怀疑那进来的两名士兵就是我们这一晚上要抓的人。"都伯一听此话,也是吓的不清,半天才回过头来,便马上向县衙跑去。武安带了一个什的人向西门跑去,毕竟这也只是推测,若是人带多了,南门可就空了。
武安带人到了西城墙上一看,见十人都倒在了地上,城门却是没有开启,不由的松了口气。而武安带来的什长见这些人全睡了,便向前踢了一名士兵一脚,那名士兵却是一动也不动,这名什长以为这人还睡的很熟呢!又狠狠的踢了几脚,而那名士兵还是没动,什长还想在踢几脚时,武安制止了他。
武安来到这被踢的士兵身边,将手伸向鼻间,还有气息,但却是没醒,武安毕竟是一部司马,很快便想起两人是修练内力的人,那么他们就不会走城门了,而这些人也十有八九被点了穴道了。武安一时跌到在地,一旁的两名士卒赶快的将武安搀扶了起来。
武安看了看倒在城墙上的士兵,又让两名士兵放下自己同时向他们说道:"将这些倒了的士兵一人给我背一个背道县衙去。"什长当即下了一跳,忙向武安道:"军司马大人,他们不过是睡了下觉而已,不用…"武安叹了口气道:"他们被人点了穴道,你能解开啊!"
武安说完便向县衙走去,什长愣了一下又大声喊道:"军司马大人,要留下人守城吗?"武安回过头道:"不用了,将他们尽快带到县衙来。"说完转身走了。什长摆了摆手道:"快,一人背一个,走了。"说完背上倒在地上的一名什长,其余人应了一声也都背了一人,有趣的是两名倒地的伍长也被这边的两名伍长背上了。
县衙内,张运在那向武安道:"武司马,你说的可是真的。"武安点了点头应道。张运当即叫苦道:"这可怎么办啊!"武安看着堂下站着的二十名士卒,你们也出去找找史军候吧!又向后面十人说道:"找到了就不追究你等守城之过了。"那后面十人一听,当即便跑了出去。
而另外十名士兵也在什长的带领下向县衙外跑去。张运看向武安道:"武司马,现在该如何啊!"武安坐在县衙堂间一木椅上,斜眯着眼睛说道:"等。"张运有些不可思议道:"什么,你说等。"武安点了点头,便不在言语。
张运见其稳坐泰山,不由傲恼道:"都怪施副县尉争功心切,不用脑子想想,若是调兵会没有令符吗?"武安睁开双眼说道:"张县令,请您用词好一点,当时我也在场。"张运心里也是苦啊!这些士兵大多是子午山支脉的土匪(其实是安平王派来的一千人,在路上又打下了几个山寨,收编了一些土匪),五百人带收编的一些土匪到了子午山脉,都尉带着其余人去了禾海郡城。
上次杀了梁辉后,又杀了一些死忠的士卒,其余人与"土匪"一起编成了县城守备兵,本来一县只有一千人的守备兵的,但子午县却有一千七八百的样子,并且还不会听张运的指挥,张运都有些怀疑自己投靠安平王的正确性了。
其实最初张运是要剿匪的,还去打了一次,败了。而在败了的当天晚上,张府就迎来了不速之客——安平王使者,当冰凉的匕首架在张运颈项时,他选择了屈服,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招募人却是为了计划能够顺利实施,并且一切行动都是由张运安排,本来是想将这些侠士劝下的,没想到…
想到此,张运也无赖的坐在了大堂正中的两把椅子上的右边椅子上,过了一个时辰,终于传来了消息,在一巷道的杂物堆里找到了史军和长枪军甲。
给史军泼了瓢凉水,史军却也是什么也不知道,但自己却是在中途被人打晕了的,问了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联系前后事件,不难猜出事情的始末。
张运又向武安问道:"武司马,到底该怎么办啊?你说句话啊!"武安站起身来道:"等。"便带着有些迷糊的史军走了出去。张运不由暗骂自己脑残,他们是一起来的战友,怎么会说自己的人呢?那不说自己的人,难道…"
张运却是越想越怕,赶忙一拍手,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向张运行了一礼。这名男子乃是一高级境的内功高手,是张县令表哥家花了大价钱给他专门雇的。张运对男子道:"你跟我来。"便走向了书房,黑衣男子也跟了上去。张运将信写好交给黑衣男子道:"将这封信去交给李大人,越快越好。"黑衣男子点了下头便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县衙外,武安也对史军说着什么,一会儿,史军便也骑着两匹马奔出城去。
天已经完全大亮了,但子午山支脉上却是大雾迷漫,山寨上站着一百手持强弓的士卒,在军候的带领下目视着山寨下方,山寨内四百骑兵在军司马的带领下守在了寨门旁,而在山寨旁边的空地上,则游荡着一百匹战马。
山上的雾气飘荡在空气中,这五百名官兵都厌烦的看着寨门,晚上一阵折腾,却没有抓到人,但身上的汗水却是异常的多。开始时没觉的什么,但在这子午山支脉停下后,那湿哒哒的黄衣紧贴在身上,在有山上的大雾飘荡,那更是冷啊!
一些士兵都开始抱怨起来,但在军司马的一声大吼下顿时安静了起来。军司马见这些士兵忍的难受,知道大家策马奔腾了一夜,许是累了,在说自己不也犯困吗?便说道:"除了寨上的人,其余的人都休息一下吧!"说完便下了马,躺在地上睡了起来。
其余士兵却是大不一样,一些人也是躺在离马不远的地方睡觉,但大多数人都将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来,宁愿不穿衣服也不穿这湿哒哒的衣服。